哦。
不是苗雨嘉。
不是苗雨嘉啊。
新的挺好。
“我服了哥,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我这一天精神状态对你都够好的了……”
舒向南手中拿着挂号单,激动得差点落泪。
“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不是外科医生,你有病能不能主动来医院,我不被你外甥拉过来,你打算一个人病死啊。”
“沈杭朝呢?”闻岑姜收回目光,黑长睫毛在眼睑处拓下淡淡的青影,淡淡道。
“他走了。”舒向南翻个白眼,“就他那小屁孩算了吧,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打吊水,我看着你打完针我就回去睡觉,现在在医院的每一秒钟,一百块钱。”
“你抢钱啊。”闻岑姜抬了下眉眼。
“别,我可不敢跟律师抢钱。”
闻岑姜拿手机给沈杭朝打电话,对舒向南说:“我让沈杭朝回来,你回去吧,多谢。”
“闻律。”舒向南抱臂站一会儿,皱眉,“下周有个新疗程,对你年少时对于你母亲的阴影很有帮助,我们试一下吧。”
“没用。”闻岑姜意兴阑珊。
“也许这次会有用的。”舒向南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定定看着闻岑姜的眼睛。
“闻律,像你做律师一样。”
“我做心理医生的职责,是帮你走出来。”
不该记得的,就忘了吧。
反正别人怎么样沈杭朝不知道,他大半夜陪闻岑姜来医院,好不容易把舒向南给拉过来自己能回去睡个回笼觉,结果又被闻岑姜打电话冷冷骂了一顿,被叫回医院,心里就挺窝火的。
更扯的是什么。
在舒向南看到他来了,被闻岑姜“请着”离开之后,他得了舅舅冷淡一眼,跟他说。
你可以走了。
“你不打针了?”
“你不胃疼了??”
“你叫我来干嘛???”
“知道是白跑一趟,就不应该麻烦别人。”闻岑姜捏了捏鼻梁,“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我心里没病,也不想死,你少来掺和。”
“你有没有病我不知道,我现在被你气出心脏病来了。”
沈杭朝一屁股坐在医院冰冷的座椅上,手捂着心脏,顶着一头凌乱的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金白发色,一脸痛苦,骨相天生带着某种让人沉溺的欲望。
“我不行,老子要打针,他妈要打三针,你陪我一起打。”
“沈杭朝。”
方才温淡声音直线下沉的一瞬间,沈杭朝说。
“我没骂人。”他道,“我说我还是个孩子,我要打针,可以吗舅舅。”
针打一半沈杭朝就睡过去了,一个手打游戏不得劲,没劲。
针打的是维生素,葡萄糖。
闻岑姜在旁边拔了针,按住手背上的血,将针扔进垃圾桶,走出去跟一个护士打了声招呼。
“里面那个孩子,麻烦您看着点,二十分钟后记得给他拔针。”
“……先生,您的针呢?”
“我没病,孩子有病。”闻岑姜礼貌向她点了点头,“麻烦你了,谢谢。”
护士看着面前这张骨相绝佳的脸,轻咳了声,点点头,再走进病房一看。
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孩子看着有点大。
这是哥哥和弟弟?
长兄如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