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野惟思索的时候,他们的车已经从原来的城市大路拐进了森林里。
森林里本来就树木茂盛,遮挡住了一部分的天空,再加上此刻天气实在不算晴朗,于是本来应该带给人轻松心情的林间也变得压抑了起来。
森林里虽然有通往深处的道路,但并没有完全修建好,所以路程非常崎岖,而毛利小五郎的开车技术实在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从他们进入森林开始,平野惟一路都是提心吊胆的。
“爸爸你别开的太快了,万一出车祸了怎么办?”
显然,提心吊胆的不止平野惟一个,连小兰也是。
“下周我们还要出席一个慈善晚会,如果现在出车祸的话,对于邀请我们去晚会的苏芳女士就太过意不去了。”
苏芳红子就是这次宴会的主人,下周她举办了一个为车祸意外失去家人的小孩所举办的慈善晚会,也邀请了毛利小五郎。
如果这时候出车祸,那可真是太有戏剧效果了,苏芳红子女士大概会直接把邀请函收回来吧。
平野惟想了想,问道:“苏芳红子……她应该是之前一个很有名的歌星吧?”
毛利小五郎点头:“他以前可是很有名的大歌星,被称为东洋金丝雀不过近年来他已经不怎么露面了反倒经营起了明星公司,变成了整天忙着做些处理演艺事业的社长。”
虽然说是之前很有名的大歌星,但这个之前也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苏芳红子已经五十多岁,几乎退出了演艺圈,专心在演艺公司当社长了。
毛利小五郎一边给平野惟他们说着 ,一边打动方向盘拐了个弯。
平野惟正听的专心致志,突然,毛利小五郎一个紧急刹车,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坐在前面的小兰和毛利小五郎还好,他们绑了安全带,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而在后面的平野惟和柯南就倒霉了,两个人几乎是同步的往前栽去,额头直直的撞向座椅,发出“砰”的一声。
“好痛!”
“好疼……”
平野惟和柯南都抬起了手捂住额头,两人的动作简直如出一辙。
前面的毛利小五郎率先打开了车门:“搞什么啊,这也太危险了”
平野惟揉着发红的额头,站起来向着前面看去,只见本来还算宽阔的道路上,一棵断树直接横在了道路中间。
而且这断树的位置十分危险,正好在拐弯之后不远的地方,但凡开车的人溜了神,或者是不注意一些,说不定就直接撞上去了。
这么想的话,虽然毛利大叔开车的时候不仅得意洋洋的哼着歌,开车的样子也吊儿郎当,但实际上很可靠呢,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断树并且踩下刹车。
小兰和柯南也下了车,小兰看着那一截断树:“怎么会有棵树在中间呢,这也太危险了,前几天也没有下雨打雷啊。”
而柯南则是在下车后先观察了一下那棵树,然后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叔叔,那里好像夹着什么东西。”
“什么?”
毛利小五郎向着断树那里走去,果然在树之间的缝隙里找到了一封信。
毛利小五郎打开信,只见里面是拼贴出来的字样。
【千万不要赞助苏芳红子的慈善晚会,否则你会后悔。】
而这封信的落款是【诅咒假面的使者】
这封信的警告意味十足,而且最后的落款人也很是神秘,还带着一股子恐怖的意味,一向怕鬼的小兰已经双手抱臂,脸上露出了些害怕的神情。
平野惟走到小兰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
“这肯定不是鬼魂作怪,明显是人为的,毕竟鬼怪也不会写这种警告信来试图劝退我们。”
听到平野惟这么说,小兰松了口气,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只是害怕鬼怪或者非自然的事情,如果是活生生的人,那小兰自己就可以用空手道来解决。
平野惟走近,也仔细看了一下毛利小五郎手中拿着的那封信,只可惜很难看出线索,上面的字体都是先打印出来,然后拼贴在一起的,也无法从字迹中判断出写信的人是谁。
刚上车的时候,平野惟就打开过弹幕,但那时候弹幕上都是闲聊,没什么有用的内容,所以平野惟就关掉了,现在平野惟又打开了弹幕。
但也许是因为还没有到目的地,也并没有发生案件,甚至连本次的嫌疑人都没有出来,所以弹幕中依然没有什么线索,基本都是闲聊,不但没有给平野惟提供帮助,反而还让她看的有些眼花缭乱。
所以说啊,弹幕这个东西有时候有用,但有时候又很鸡肋,至于是有用还是鸡肋,这个完全是把握不住的。
只不过虽然没有获得线索,但这封信和这棵拦在道路中间的树都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看来有人不欢迎我们。”
这封信和这棵阻挡他们前行道路的树就是终止符,想要让他们望而生畏,从而退缩。
如果是平野惟的话,那她可能在看见这封信后就真的打算离开了,毕竟这封信都已经写的这么清楚了,而且感觉一旦再靠近就会被卷入相当麻烦的纠纷当中。
平野惟不想惹事,也讨厌麻烦,更没有过度旺盛的好奇心和探究欲,所以如果只有平野惟看到这封信的话,她可能真的会掉头就走。
但现在并不只有平野惟,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侦探在。
“哈?诅咒假面的骑士?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号,居然敢威胁我毛利小五郎!”
作为一个见多识广,并且现在赫赫有名的侦探,毛利小五郎显然对这样的威胁信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且平野惟听小兰说,毛利小五郎似乎很是期待今天的宴会以及下周的慈善晚会,因为可以免费吃到很多海鲜,所以肯定不会因为一封威胁信就打道回府的。
“叔叔说的对,什么诅咒假面的骑士,肯定比不上沉睡的名侦探!”
柯南也在旁边拱火,看上去似乎是在夸赞毛利小五郎,给毛利小五郎捧场,但平野惟看到了他被挡在镜片后面,充满着探究和期待的眼神。
分明就是想去的不得了,看来柯南已经被这个所谓的【诅咒假面的骑士】所吸引了。
知道今天是非去不可,平野惟微微叹了口气,小声呢喃着:“看来事情又会变得很麻烦。”
说完后,平野惟本来想先把正在闲聊的弹幕关掉,却看到一条显眼的黑色弹幕从眼前缓缓飘过去。
【是上次那个新角色诶,好像是小兰的同学,名字叫平野惟吗?】
【只是同学吗,会不会有别的身份啊?】
【听到柯南和毛利小五郎执意要去宴会的时候,感觉平野惟眼睛里的光都没了hhh】
【感觉这个新角色才更像大部分普通人诶,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也不会想去了。】
平野惟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弹幕。
她甚至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平野惟……新角色?弹幕里说的是她?
这些出现了她的名字,或者在探讨她的弹幕也是黑色的,和其他的弹幕不太一样。
之前平野惟也见到过这些弹幕,但那时候这些弹幕里并没有出现他的名字,只不过是可以剧透而已。
平野惟一直认为,自己的存在是不会被所谓的【观众】看到的,就像之前,那些弹幕会感叹柯南的聪明,会夸赞小兰的勇敢,但却从来不会出现平野惟的名字。
哪怕她就站在柯南的身边,哪怕柯南破案的时候,那条线索可能是平野惟通过弹幕找出来的,但平野惟不会出现在那些【观众】的眼前,自然也就不会被他们讨论。
也许正是因为平野惟获得了弹幕,所以她才会在那些【观众】面前变成透明人。
但是现在,她被看到了。
平野惟还在震惊中时,柯南他们已经准备将倒地的断树抬到一旁了。
平野惟连忙从震惊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上前了两步帮着一起抬树,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将弹幕关掉,而是放任这些弹幕在眼前划过,想要看看之后还会不会有那些黑色加粗的弹幕出现。
有了柯南和毛利小五郎这两个探究欲十足的侦探,尽管路上遇到了一些曲折和阻拦,但他们还是抵达了终点。
刚才他们开着车过来的时候,这座森林里的别墅就已经初见雏形了,但此刻真正站在别墅的大门前,还是让人忍不住发声惊叹。
“真的是好壮观的宅邸啊……”
小兰感慨着,结果一偏头就看到了平野惟毫无变化的表情。
“小惟,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呀?”
平野惟顿了顿,她总不能说因为琴酒家的别墅也很豪华,而且自己在那里已经住了一段时间,所以现在对于这种豪华别墅已经要免疫了吧。
平野惟咧着唇笑了笑:“园子家不是也很豪华吗,去过园子家后,感觉再见到这种大别墅都不是很惊讶了。”
之前园子邀请小兰和平野惟去她家里玩,直到看见园子家的豪华大别墅,以及别墅里的佣人和墙壁上价值千万的画作时,平野惟才有了一点园子真的是千金大小姐的实感。
“那倒也是……”小兰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如果园子也能一起来就好了。”
昨天园子说要和她们一起来的,但她临时有事,只能约好下次再一起出来。
“没关系的,下个周末我们再出来玩好了。”
平野惟安慰着小兰,而且就算园子来了,今天的旅程有柯南在,也一定不会轻松到哪里去,肯定又会变成寻找凶手的。
所以还是等到下一周再出来玩吧,只有她们三个,绝对不要带柯南的那一种,绝对!
站在小兰身边的柯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觉到一阵恶寒,他警惕地回头望去,没发现什么不对,反而看见了一个名人。
“在那边拍照的,是不是那个很有名的摄影师片桐正纪啊?”
平野惟顺着柯南的话看过去,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中年男人正拿着相机对着别墅外的风景拍摄。
平野惟听过这个男人的名字,似乎是一个拍摄各个国家风景的摄影师,照片经常会在一些杂志上登出。
而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处又驶来了两辆车,从两辆车上分别下来了一男一女,而且两个都是名人。
一个是叫做松平守的野球选手,另一个长发的美女,则是最近在杂志和电视上都十分受欢迎的塔罗牌占卜师,长良遥。
在场的这几位应该都是受邀过来,参加下周慈善晚会的人。
这下就算不用看弹幕,平野惟自己都能够精准吐槽了。
两男一女,加上邀请他们过来的那位苏芳红子女士,这不就是之前弹幕上总说的经典三选一嘛。
老套路,平野惟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那名叫做长良遥的占卜师看上去就很神秘,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带着深色的围巾,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光看外表就已经很像女巫了。
她抬眼看了一会儿别墅后垂下眸子:“这栋别墅给我一种很不祥的气息,似乎有灾难就要降临了。”
天气本就不好,一点阳光都没有,阴沉沉的,别墅前这偌大的空地上也只有他们这几个人,此时长良遥的话配着呼呼的风声,就像是女巫在低喃着不祥的咒语。
就连毛利小五郎也不禁打了个寒战,然后像是自我安慰般地挥了挥手:“怎么可能呢……”
而平野惟看着长良遥的眼神顿时都变得肃然起敬了,她之前一直以为这种占卜或者塔罗牌的东西都是假的呢,就像星座那样,相信的人会深信不疑,甚至按照每天的幸运色来搭配衣服,而不相信的人则觉得一点都不准。
但听到长良遥刚才的话,平野惟对塔罗牌的偏见一下就被推翻了。
好准,怪不得是占卜师,仅仅是站在别墅的门口就已经能遇见到即将要发生的灾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