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惟以为自己叛逃,对琴酒出言不逊,这些对琴酒来说大逆不道的事总能让他的情绪有所变化,哪怕这种变化是不好的,会给自己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但只要想到琴酒的这些情绪是因为自己而产生的,平野惟就会感受到一种病态的快感。
但琴酒真的很吝啬,平野惟自以为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可琴酒还是岿然不动,该说真不愧是组织的首领吗?
平野惟想笑,是对自己的嘲笑,嘲笑她居然认为琴酒会被自己影响。
平野惟扯了扯僵硬的唇,但下一秒,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琴酒就倏然站了起来。
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琴酒的压迫感还没有那么强,但当他站起来后,那种压迫感就扑面而来。
他站在平野惟面前,高大的身体挡住了灯光,在平野惟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面。
“你说这几天,你很开心?”
琴酒垂眸,微微眯了眯眼,又问了一遍刚才重复的话。
这对于琴酒来说是不常见的事,这人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他不会出错,执行力高,也讨厌没有效率的人,所以琴酒几乎不会重复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是平时处于工作状态的平野惟,此时应该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毕竟跟在琴酒身后这么多年,默默注视了他这么多年,平野惟对琴酒的了解估计都要比琴酒自己多。
但现在的平野惟明显不在状态,琴酒的突然起身已让她的眸子微微睁大了一瞬,还没等她做出反应,琴酒就又往前走近了一步。
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靠近,也就是两三步的距离,现在琴酒又向前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更是接近,两人身体之间几乎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平野惟呼吸一滞。
太近了。
这个距离对于平野惟来说太近了,哪怕是之前给琴酒穿外套,给他打领带,平野惟也一直近乎苛责的要求自己,不让自己太过靠近琴酒,害怕自己的心思会被琴酒察觉到,所以他们之间始终留有一步的距离。
但现在,这一步的距离被琴酒亲自打破了,他站在平野惟面前,那么近,近到平野惟终于能清晰看到琴酒的喉结,近到平野惟有种自己微微低头就能靠在琴酒肩上的错觉。
更要命的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平野惟居然真的有点想这么做。
平野惟恍惚了一瞬,然后猛地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抛出去。
她忍不住唾弃自己,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居然还在想这些事。
反正她就是拒绝不了琴酒,只要琴酒站在她面前,哪怕什么都不做平野惟就会忍不住被他吸引。
平野惟闻到了琴酒身上的淡淡雪松味,是她买的香薰,琴酒身上的味道是她带来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平野惟的睫毛猛地颤了颤。
太危险了。
她像是突然被人从水里拉了起来,终于回归现实。
平野惟下意识想要后退,只是在她刚抬步,脚尖还没落到地上时,琴酒就已经扼住了她的手腕。
“很开心?”
琴酒又说了一遍,这次的语气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琴酒的体温不高,这一点平野惟是知道的,虽然在生活中平野惟已经尽量避开和琴酒的肢体接触,但偶尔还是会碰到琴酒的指尖或者其他地方。
但无论是哪里,琴酒身上似乎都没有温度高的地方,而是带着微微的凉。
可是现在,当琴酒的掌心握住自己手腕的时候,平野惟却觉得自己好像被烫了一下。
平野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一个正常人的体温是绝对不会有这种灼热的感觉的,但平野惟却真实感受到了这种温度。
琴酒的动作实在超出了平野惟的思考范围,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先高兴与自己终于和琴酒有了这么近距离的肢体接触,还是应该先把手抽出来,以免自己的不对劲被琴酒看出来。
但琴酒也没有给平野惟反应的时间,他扼住平野惟手腕的力道很重。
“看来离开的这几天你的确很开心,是因为终于逃离了组织,还是……”
琴酒短暂的停顿了一瞬,他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说出了剩下的话:“还是因为逃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