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过艾维斯,并且和艾维斯聊了那几句天后,平野惟心里就隐隐有了猜测,只不过平野惟不确定她的猜测对不对,所以才犹豫要不要告诉琴酒。
但琴酒的话就像是一剂强心针,是啊,就算自己的猜测是不对的又怎样,琴酒又不是那种毫无判断力的无能之人,哪怕平野惟将那天的话颠三倒四地说出来,琴酒也能在精确地在其中找到线索,以此来推测出真相。
想到这一点后,平野惟舒了一口气。
“那天来找我的是一个叫做艾维斯的人。”
平野惟将自己那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琴酒,琴酒听完后眼中浮现出几分兴味。
“所以你觉得,中崎慧可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平野惟点了点头:“但也不能确定,我只是觉得艾维斯的话很古怪。”
毕竟这只是她的猜测,平野惟不想把话说的那么绝对。
但琴酒却直接道:“中崎慧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平野惟的目光惊愕,琴酒捏了捏她的耳朵。
“那个意大利男人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
都已经不能算是暗示,可以叫做明示了,但因为这件事牵扯到平野惟自己,所以她才不能迅速做出判断。
听到琴酒把艾维斯叫做“那个意大利男人”,平野惟弱弱开口:“他叫艾维斯。”
琴酒挑了下眉:“你对这个称呼有意见?”
平野惟立马摇头:“没有没有。”
不过,如果中崎慧真的不是她的亲生母亲,那这中间牵扯到的事情就又多了起来。
比如平野惟的身世,平野惟很小的时候在她的外公和外婆那里听到过自己的身世。
很狗血也很常见的故事,一心想要加入豪门的女人和懦弱的男人,在女人发现自己怀孕,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嫁入豪门时,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离开,自己被抛弃了。
于是嫁入豪门的白日梦破碎,肚子里还有了个只会拖累她的孩子。
以前还没有从哪个家里逃出来的平野惟在觉得痛苦难忍,在被中崎慧各种打压时,总会告诉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
她知道中崎慧为什么会那么憎恨她,她的到来本就只是作为中崎慧嫁入豪门的工具,中崎慧从一开始就不是抱着纯粹的爱意期盼她到来的。
到了后面,中崎慧所想的嫁入豪门变成了泡影,于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连工具都算不上了,只能算是累赘。
怀着孩子的时候,中崎慧没有办法再去接触新的男人,生下她后,中崎慧的身材走样,以前引以为傲的几分姿色也荡然无存。
她恨那个将她抛弃了的男人,当然也恨被留下的平野惟。
小的时候,中崎慧常常会在喝醉后指着平野惟大骂,说如果没有她就好了,说她根本不应该出生在这世上
平野惟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只敢在心里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平野惟一直知道中崎慧的心结在哪里,也知道中崎慧是为什么会那么讨厌自己。
可现在,艾维斯的到来告诉平野惟,中崎慧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如果中崎慧不是她的亲生母亲,那自己自己为什么会被她养大,中崎慧又为什么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
中崎慧根本没有经历十月怀胎将她生下来,她的身材变形,姿色褪去也根本不是因为自己,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会这么恨自己?
平野惟本来就对中崎慧已经没有了所谓的亲情,在知道中崎慧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后,平野惟就更想不明白了。
平野惟的眉间忽然被一抹凉意触碰,她回过神,是琴酒的指尖点在了她的眉间。
“当时果然不应该手软。”琴酒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不爽。
平野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琴酒说的是当初他对中崎慧的手软。
那时,琴酒对西山司仁和西山康正出手,让他们得到了该有的结果,但没有过多对中崎慧做什么,因为当时平野惟对琴酒说过,失去一切对中崎慧来说就已经是地狱了。
不过现在知道了中崎慧和平野惟毫无关系,却不知缘由地虐待她这么多年后,琴酒只觉得当初下手太轻。
摧毁一个人的精神虽然也是不错的做法,但同时摧毁那个人的身体和精神才是琴酒的惯常做法。
平野惟看着琴酒略带不满的表情,刚才蹙起的眉在他的指尖下逐渐舒展。
她弯了弯眼睛:“菲玛和艾维斯他们会让中崎慧收到应有的惩罚。”
但琴酒听到这句话后更不爽了。
“我更想自己动手。”
在不确定对方究竟是敌是友的时候,琴酒不会完全信任他们,更何况,只要是有关于平野惟的事,琴酒都不想交给别人做。
所以现在,中崎慧的事落在了菲玛和艾维斯这两个意大利人头上后,尽管琴酒的判断告诉他这两个人对平野惟没有威胁,或者可以说是站在平野惟这边的,但他还是有种微妙的、被截胡了的不爽感觉。
平野惟有些惊奇地看琴酒,甚至又往前凑了凑,想要看清楚琴酒的表情。
平野惟靠的很近,几乎要和琴酒鼻尖对鼻尖了,琴酒微微偏过头,抬起手,食指抵在平野惟的额头上不让她再靠近。
“做什么?”
平野惟顺着琴酒的力度向后退了退:“没什么,就是觉得刚才的琴酒有点像小孩子。”
平野惟又想了想:“像是玩具被抢了,正在闹别扭的小孩。”
听到平野惟的描述,琴酒微微眯了眯眼:“哦?是吗?”
平野惟顿时警铃大作:“不是,我刚才瞎说的。”
但已经来不及了,琴酒大手按住平野惟的腰,堵住了她那张总是乱说话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