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在这等我们吗？”顾清脚步轻快地走上前去。
    虞孟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嗯，你们的星船速度还不错。”
    “那是，我师兄研究东西可是很厉害的。”
    此刻被顾清夸的裴昕脸上倒没有多开心的样子，审视的目光看着那个可以说是监守自盗的家伙。
    虽然实力上自己拼不过他，但是该不爽还是不爽。
    虞孟感觉到了裴昕这个态度，也没多在意，继续跟顾清交谈着：“要去吃点东西吗？”
    “想去！”顾清应了下来，虞孟是了解她喜好的。
    她回头问向裴昕他们：“师兄师姐，还有袁僖，你们去吗？。”
    “可以，走吧，我们找个人最多的店，应该错不了。”袁僖也稍微跟了些上来。
    沈素素拍了拍落在后面的裴昕：“好啦，你也别太担心了。相信清儿自己有数的。再怎么说，她身后都有我们的。”
    “嗯。”裴昕在沈素素的话语中，心中那点郁闷也散了些，自然地牵起了沈素素的手，“走吧，吃完东西我跟你去寻寻当地有没有什么特有药材。”
    几人顺着人流到了当地一家最熙攘的餐馆，点了几个招牌菜尝尝味道后，就去找了家旅店住下。
    沈素素跟顾清一间，裴昕和袁僖一间，虞孟一个人一间。
    将入住手续办好，裴昕和沈素素直接往当地的药材市场去了。
    袁僖则因为白天开了一天星船，干脆直接回房睡觉了。
    虞孟看着在大厅的顾清，脑中问向她：“你呢，接下来准备怎么安排？”
    “还没想好呢，要不干脆回去修炼算了。”顾清回应道。
    “那要跟我去逛逛吗？”
    “也行吧，坐一天了活动一下也好，就是前辈，不对，阿孟，你自己不累吗？都飞一天了。”
    “有点，但是看到你就不累了。”虞孟的脸上挂着笑意。
    “你又乱说了，我又不是补气丹。”
    “对我来说，跟你相处，比补气丹还好用。走吧，稍微散会儿步，然后早点回来休息。”
    虞孟一边说着，一边牵起了顾清的手，往客栈外面比较僻静的地方走去。
    顾清一边跟着虞孟出去，一边在脑中有些调皮地问他：“阿孟，我发现你其实很会说情话诶。你是不是这方面很有经验呀？”
    “没有。只是因为种族天赋原因，理论丰富而已。遇到你之前，我都没对谁动过心呢。”
    “好吧。”问完顾清才回想起来，虞孟跟她同步的在轮回镜的记忆。
    如果真是为了自己而生的，那虞孟确实不会对别人动心吧。
    想到这个，顾清的心情反倒没那么好了，如果虞孟有完全自由的意志，还会喜欢上自己吗？
    会不会在自己还没出生的几百年间，他就早已遇见另一个跟自己相似的会让他心动之人了？
    “你怎么了？又在担心我是不是出于个人意志而钟情于你了吗？”虞孟对顾清的情绪一直都是很敏感的。
    “嗯。”顾清点了点头，“我在想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缘故，你会不会早就遇到别的心动之人了。”
    “不会的！”虞孟脱口而出，却发现那样的情况他也无法设想。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都决定先跳过了这个问题。
    “走一步看一步吧，阿孟，我们谁也别做出什么承诺。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顾清稍微提了一点速度，开始往回走去。
    “好。”虞孟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
    就这样白天赶路，晚上休息，过了十多天的样子，一行人总算到了天玄宗了。
    古朴巍峨的大门屹立于群山之间，顾清看着这个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景色，心中突然有些感慨。
    总算，回家了。
    因为已经通报过宗门了，所以顾清几人直接乘坐着星船越过了大门从结界穿过，往听雷锋飞去。
    到了听雷锋，墨千云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师父，我带师妹回来了。”裴昕先从星船上走了下来，对着墨千云道。
    墨千云的眼神穿过裴昕，看向在他身后走下来了的顾清。
    这个他和裴昕从北境捡回来的小丫头，已经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
    月白色衣裳在山风中轻轻飘动，束于脑后的马尾干脆利落。眉宇间已经有了些大人的模样，却又还带着的几分少年稚气。
    墨千云看到现在的顾清，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真是奇怪啊，自己报完仇以后又活了一百多年，那些时间现在回忆起来都是一霎便过的，但看着顾清从婴儿开始成长的这二十年，却似乎分外的漫长。
    在这一瞬，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对于时间一道的感悟从一个他之前未察觉的方向增加着。
    顾清在他思考间，已经到了墨千云的面前，朝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师父打了个招呼：“师父，我回来了。”
    “嗯，回来了就好。”墨千云回过神来，对顾清道。
    “师父，师妹那边？”既然回来了，顾清肯定要先做她急着回来的事情。
    “那边先不急，不差这一会儿了，好好休整后做好了准备再开始吧。你先跟我去你掌门师伯那里一趟。”
    “嗯，好。”顾清应了下来，师伯找她多半是有要事。
    “墨师叔，那我们呢？”最后下来的袁僖问道。
    “你们自己修炼去吧。”墨千云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他这才注意到跟在天玄宗几人后面的虞孟。
    “你怎么也过来了？”墨千云疑惑问道。
    “来逛逛，不行吗？”虞孟面无表情地答道。
    “随你，别在宗门里搞事儿就是了。”墨千云没有多搭理他了，带着顾清往方文思所在的主峰去。
    两人进了主殿当中，方文思已经在主殿中央等着了。
    “回来了？”方文思温和道。
    不知道是不是顾清的错觉，她感觉师伯的声音似乎与之前相比更虚了一点。
    “师伯，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顾清有些担心的问道。
    方文思没想到顾清的感知居然这么灵敏，愣了一瞬后露出来欣慰的笑。
    “没什么大毛病，人老了而已。来，千云，雪雪，坐。”
    方文思示意两人到茶桌边坐下，收起手中的拂尘，给两人沏了一杯茶。
    顾清在茶桌边上坐了下来，接过了方文思递给她的茶水，灵眸已经悄悄开启，观察起了方文思的情况。
    “看出什么了吗？”方文思抿了一口茶，问向顾清。
    顾清摇摇头：“师伯，我只感觉你的气息变微弱了一点了，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大事，算了一卦，受了些天道反噬罢了。”方文思云淡风轻地说。
    墨千云则沉默着抿着手中的茶。
    顾清在这有些凝重的气氛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师伯，你是给我卜了一卦吗？”
    “嗯，是的，三年前在你被带走的那天算了。”方文思没有再瞒了，“雪雪，你想知道结果吗？”
    顾清沉默了，从师伯手中算出的结果吗？以大乘期的卜算能力来说，那应该也算得上自己的命运了吧。
    方文思和墨千云都看向顾清，等着她的回答。
    顾清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师伯，对不起，我不是很想知道。
    我觉得有些事儿，就算知道了最后的结果，我也是会去做的。这种时候，知不知道结果倒不重要的了，去做这件事本身就是意义。”
    听了顾清的回答，方文思释然地笑了：“好，很好。雪雪，你有这样的认识，老头子我就放心了。来，把你身上的涤心铃拿出来！”
    顾清听话照做，涤心铃一拿出来，上面就发出了耀眼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