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来时地后余鹿远远就看到伫立在一座墓碑前的须泊,他表情少见的有些凝重,连头发与外衣已被雨水打湿了也似乎浑然不觉。
余鹿又走近了些,然而当她刚看到那墓碑上的半边名字时便被须泊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西蒙·克……去世年份是一八六四年……
将近一百六十年……看名字应该是一个外国男人……
“结束了?”
须泊用食指与中指捏了捏她的下巴,轻柔问着。
余鹿抬头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的点点头。
“看完了就回去。”
返程的路上须泊并没有让长天同行,他反而让余鹿开车,一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的须泊一直未言一语,他目光深沉的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余鹿忽然想起了刚刚看到的那块墓碑,难道说那个人与须泊有着什么联系吗?
一百六十年前……须泊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来到这里吧。
等候红灯的时间车内的寂静显得更加明显,空气中似乎都能听见余鹿缓缓的呼吸声,她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紧了紧,眼中还是存在着一丝迟疑。
“我们……要一直住酒店吗?”
一直盯着窗外的须泊眼角动了一下,他侧头看向眼神对他躲闪的女人,心中仿佛被一股细流缓缓淌过。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让我满意的地方生活吗?我不喜欢酒店……”
余鹿的声音越来越小,这跟让她主动与须泊告白示好没什么两样,然而现在这却是她能为自己找到的最合适的选择。
好在爸爸妈妈已经知道了她还活着,好在那些死去的人,也得到了补偿……虽然余鹿知道这些补偿根本远远不够,可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哪儿有什么公平。
绿灯亮起,余鹿正准备启动车子却发现手下的汽车已经自行启动行驶了出去,她略微愣神后转头看向须泊,下一秒双唇却被一双柔软覆盖住。
须泊的唇不似往日一般冰冷,他带着一丝温热,余鹿的手掌条件反射性的握紧了拳头,她眉心微蹙,心中想起了长天的话。
似乎接受般的闭上了眼睛,她甚至轻微回应起对方的热情,察觉到余鹿的主动后须泊显得更加兴奋,这个吻结束时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看着面前女人被他吻的意乱情迷的模样,须泊忍不住又轻啄了下面前湿润红艳的双唇。
之前心中的烦躁因余鹿突然的主动而一扫而空,此刻须泊觉得将那个叛徒复活可真是一件值得的事情。
“这些我早就准备好了,明天就带你去看。”
须泊所说的准备是一栋坐落在山脚下的庄园别墅,当余鹿看着眼前这座奢华庞大的建筑物时瞳孔微微缩了一下,这房子比岛上的还要大上一些,余鹿甚至找不到具体的大门在哪里。
“这里私密性极佳,风景也足够好,我想你会喜欢。”
站在阳台上俯瞰远处,四周山环水抱,恍入自然之境,而这里的空气相较于城市中心都显得更加干净清新,的确是一片极好的度假胜地。
“我想在那里装一个秋千可以吗?”
余鹿指着花园中的一处空地,她小时候便幻想过可以像公主一样生活在城堡中,然后在大到可以躲迷藏的花园里荡着秋千……那时哥哥为了讨她欢心会天天放学后带着她去公园荡秋千玩,那是一段幸福且快乐的时光,余鹿永远也不会忘记。
“当然可以,你有什么想添置的就跟clown提,他会安排好。”
“你可以不叫他这个英文名吗?这个名字我不喜欢。”
须泊没有像之前一样爽快的答应她,余鹿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眼中的幽暗也在逐渐加深,变的晦暗难懂。
余鹿怕他又会乱想赶紧开口解释着。
“我只是不喜欢这个名字,仅此而已。”
望着女人略显焦急的神色须泊嘴角的笑容又重新扬起,他微微侧头,伸手将落在她耳畔的几缕发丝捋到耳后,随后那只手便不愿离开似的在她一侧的脸颊轻轻摩擦轻捏着。
“你们人类是怎么称呼伴侣的?我想听你说出来。”
须泊轻挑眉目,漆黑的眸子中化过一丝柔情与玩味。
余鹿知道如果她不说须泊也会想办法让她开口,这与让他对长天的称呼改不改口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那个称呼真的很难以启口……
“嗯?你们是怎么称呼的?”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须泊含住她的耳垂,轻舔啃咬,另一只手掌不动声色的从衣摆下方滑了进去……
余鹿轻闭上眼睛,觉得身体被一阵又一阵的电流击中,浅浅酥麻,整个人像是漂浮在海上一般。
她将身体靠在须泊的肩头,小声在他耳边吐着气。
“我们称呼伴侣的名称是……老公……”
“说简单点。”
在上衣内游走的那只手缓缓向下……余鹿轻皱眉头,没忍住发出一阵低吟。
“老……公……”
“再叫一遍!”
“老公……啊……”
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打湿,余鹿闭着眼睛瘫软在须泊肩头微喘着气,她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中,身体一时还没从刚才的颤抖中恢复过来。
“叫的真好听。”
须泊一语双关,躁的余鹿双颊又染上两片红云,她心中对这种捉弄方式感到气恼,忽然报复性的一口咬上了他的肩头。
余鹿使的力气不小,隔着衣服那里竟渗出了微微的血渍,她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无措。
脖颈处忽然缠绕上一双大手,顺着她洁白细腻的皮肤上下滑动游走着,余鹿能感受到须泊的拇指若有若无的抵着她的咽喉,使那动作显得即暧昧又危险。
“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他的眸光晦暗幽森,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百年来还没有人能让我再次见血,你可是第一个……”
漆黑的双瞳中散发着幽幽的红光,那是野兽兴奋时的表现,余鹿心中生出一抹害怕,她想将须泊当成一个正常人类去对待,却忘了他的本体始终都是野兽。
可是,对方接下来的话却让余鹿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半兽人的弱点是b2-hr,我的要加一条,那就是你,我喜欢你不怕我。”
双手捧住余鹿的脸颊,须泊的脸上是掩盖不掉的深情惬意。
“如果我会死亡,那一定是死在你的手里……”
他贴上余鹿的唇瓣,轻缓试探,逐步攻略,余鹿脑袋发昏,一片空白,她似是本能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在这一刻她忘记了思考,也不想再去思考了,她伸出双臂勾住对方的脖子回应着须泊的热情,再也无所顾忌……
就……这样吧……不管是真是假了……
海鸥鸣叫,海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咸腥味道。
余鹿一个人站在甲板护栏边吹着海风,她单手拖腮看着远处湛蓝的海水,眼眸轻轻颤动着。
这半年多以来她在这片海域上开回折返多次,却没想到这一次的心境却是最安适平静的。
天色甚好,景色宜人,看景之人殊不知,自己已与这片景色在不知不觉间,已融为另一番别人眼中的风景。
须泊站在三楼甲板上望着下处,那个身穿浅紫色针织裙的女人已完完全全属于他,只要回岛将最后一步做完,他便再无后顾之忧。
想到此处的须泊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瞥向身后方,声音充斥着上位者的居高临下。
“你比维斯那个家伙管用多了,她竟更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