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白金表面上这样热情,实际上他心里说的话可脏了!
他,白金,这一辈子,不,两辈子!最讨厌别人说话大喘气!
好好的话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偏要铺垫一番,再来个但是!
他不知道的是,淮流其实心中也暗暗后悔。
他明明是打算速战速决的,怎么就非要来个转折呢?
淮流啊淮流,你可不能再这样了!
淮流在心中告诫自己一番,可面上却没有任何异常表情的看着白金。
那无辜的眼神,那自然的神态,就好像心中暗自后悔的人不是他一样。
白金在心中痛骂淮流一顿,觉得自己心里舒服了许多。
他笑着对淮流道。
“那贤侄现在可否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吗?”
淮流微笑。
“自然。”
紧接着,他便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将可以告诉白金的合作内容都与他说了。
就比如和宋寒酥合作,里应外合,图谋白府的一些边缘势力。
不过他自然不会当着白金的面说的那么直接,他说的都要委婉许多。
委婉到至少让他们彼此之间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经过这样一系列的语言艺术的加工,淮流说的话也不算是欺骗白金,他们确实有商讨这些内容,只不过告诉白金的都是断章取义过的罢了。
白金听着淮流的这些表述,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淮流口中的那些所谓的白府边缘势力,都是与财政相关的,这不都是他手下的势力吗?
那些大势力不是靠那些小规模的势力一点点的积累下来的?!
宋寒酥与淮流的这个合作哪里是所谓的要吃下他手里的边缘势力,从细小处一点点蚕食(淮流原话),这分明就是直接一铲子挖到了他势力的根基!
白金嘴唇哆嗦着,险些连话都说不清楚。
“贤、贤侄,你可是已经答应了那宋寒酥的合作?!”
淮流闻言腼腆一笑,在白金忐忑的眼神中开口道。
“还没呢,这不是她才过来见了一面,我多少要考虑考虑。”
“如果只见一面我就答应的话,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白金听到淮流说还没有,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整个人险些很没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
他调整好心态后这才反应过来淮流还说了什么。
怎么,只见一面就答应让你显得很没面子?
那岂不是说明你已经心动了,若是再见几面就会答应?
白金暗自冷笑一声,面上则是没有太大表情变化,他安慰淮流道。
“没答应就好,贤侄啊,你还年轻,你不知道,这没明确答应下来的合作,就可以当它不存在。”
“哦~~”
“原来还能这样!”
淮流一副“我学到了”的模样,看着白金,期待这人快点亮出自己的目的。
然后他就看到白金有些犹豫的说道。
“那个贤侄,白叔是不是也和你说过有事相求?”
没等淮流点头,他就看到从进这个房间以来就像是粘在椅子上的白金他竟然有要起身的趋势!
淮流不解,淮流疑惑,淮流大惊!
“白叔这是何意?!”
他大惊之下,竟然真的叫出了那个被强加上的亲戚关系!
白金笑着看向淮流。
“不是贤侄说只见一面就达成的合作显得贤侄你很没面子吗?”
“你白叔我可是诚心和你们合作,自然是抱着必定达成的信念来的。”
“既然这一面谈不成,那我自然是先回去准备明天的见面。”
他话虽这么说,可整个人却重新坐回椅子上,恢复“人凳合一”的状态。
淮流见状哪里还能不知道白金这是什么意思?!
这老登是在这拿乔呢!
淮流哪里能让白金明天还来打扰他,有今天这么一遭他就已经够够的了。
本着赶紧把白金送走的想法,淮流脸上的笑容热情了许多。
“白总管还是先说下今天的合作比较好。”
“这合作内容就连一个字都没说,这种情况下不论您来几次都是没用的。”
听了淮流的话,再看看淮流脸上越发热情的笑容,白金几乎以为刚刚是不是他听错了。
现在的年轻人,挽留客户的时候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看着白金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淮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面上表情依旧自然,嘴边的话却是直接拐了个弯。
“我是说,白总管自然是与旁人不同的。”
“对待与众不同的白总管,怎么能像对待旁人那般?”
“白总管肯屈尊来与我谈合作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淮流笑眯眯地说着这些违心的话,心中不断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淮流,就算是妖皇陛下来了都一定会原谅你,你现在说这些违心的话都是有原因的。
这都是短暂的牺牲,没什么的!
大不了,大不了就不吃宵夜,不,是宵夜少吃点!
淮流陪着笑脸,白金觉得自己刚刚果然是听错了,这才对嘛,这才是求合作该有的态度。
白金完全忽略了现在求合作的人其实是他,自顾自将自己代入了甲方的视角。
他满意的点点头,身体往后靠,和椅子的接触面积更大了,几乎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贤侄啊,不是白叔说你,说话不要总是大喘气,这样不好。”
淮流满脸笑容的应和着吗,心中则想着:这还不是分对谁说话嘛,他又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明明只有在自己明确知道对方无法伸手揍他的时候他才会这样!
淮流心中的小人儿露出了一个有些欠揍的笑容,一瞬间竟是和生命绿地里那只大嘴壳的花鹦鹉的身影有些重合。
白金可不知道淮流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说教被这家伙记住了。
他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说教颇有成效。
“贤侄,白叔想和你说的那个合作,其实也和那位宋医师有些关系。”
“哦?”
淮流配合的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白金故作风雅的轻抿一口茶水,等他放下茶杯后才慢悠悠地说道。
“贤侄,之前白叔也和你说了,那宋医师有几分邪性,她所谓的与你合作,怕是不止是表面上的合作那么简单。”
“她是不甘于将目标只限定于白府,她这是也盯上了你们淮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