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神呐父神,恐怕您也想不到吧,你的两个好儿子竟然会被同一个女人祸害至此。
您既然安排了夜华夺天族的权,就别怪我放任了。
他倒要看看,夜华将父神的遗泽挥霍干净,还有什么本事跟元贞争夺天君的位子。
夜华也是个看不清形势的。
别人都没有意见就他有意见。
“天君,浅浅性子纯然,怎敢劳烦母妃教养,夜华还请天君收回成命。”
他一想到浅浅要与母妃相处,就有些忐忑。
浅浅和母妃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夜华自然希望她们能和平共处。
天君的决定乐胥自然是愿意的。
二人的婚约无法改变,可白浅只要落到她手里。
听听夜华都说的什么话。
白浅性子纯然,那她就恶毒吗?
乐胥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要不是顾及场合,怕是已经气得咳嗽不止了。
她努力又努力,挤出温柔的笑来。
“夜华,白浅帝姬到底是你的未婚妻,教养她也是母妃的职责,难道你以为我会苛待白浅帝姬不成?”
夜华垂眸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天君不耐烦的皱眉。
他是真懒得再在夜华的破事儿上费心思了。
也不再理会乐胥和夜华的欲言又止,冷声喝退他们:
“够了,此事已定,桑籍,你安排人通知青丘一声,你们且退下吧。”
“是。”
这样的结局有人满意也有人不满意。
恰好,被桑籍拉过来传话的连宋就很不满意。
他是真不想掺和进这夜华白浅的纠葛里。
他虽然爱看热闹,可热闹也不是这么看了。
对于这趟青丘之行兴致就更不高了。
而他的目的地狐狸洞此时并不平静。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白浅。
与夜华交手后白浅心情低落,不可避免的,她想起了墨渊。
那无尽的愧疚裹挟着她的脚步,终于,她鼓起勇气来到了藏匿墨渊遗体的密室。
可她看到的真相却是残酷的。
原本放置墨渊遗体的冰棺早已空空如也。
白浅瞳孔放大,双眼充血。
一颗心纠在一起,神魂剧烈动荡之下,竟是牵引了暗伤,直接呕出一口心头血来。
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呢?
白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师傅不见了!?
她狼狈的匍匐在地,用手在地上摸索,似乎是想掘地三尺。
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
是谁!
到底是谁!?
悲愤之下,白浅显出狐狸虚影,狐狸的哀嚎声响彻青丘。
动静太大,也惊动了白止和凝裳。
“浅浅,怎么了?”
白止凝裳来的很快,看见的就是一片狼藉的狐狸洞。
白浅无力地瘫软在地,精气神仿佛都被抽走了,好半晌才回应凝裳。
“阿娘阿娘,师傅的遗体不见了。”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
白止凝裳面面相觑。
墨渊的遗体?
他们双双沉默了。
自墨渊陨落后,白浅一意孤行,将墨渊遗体带来了狐狸洞,更是用心头血维持墨渊遗体。
白止凝裳虽然心疼,却没有阻止,在这件事上的关注并不多。
毕竟若是白浅真的成功了,对青丘也有莫大的好处。
但他们也得做双手准备。
墨渊这个靠山没有了,他们就开始为青丘物色新的靠山,比如夜华和东华帝君。
再者,青丘有上神坐镇,他们也不觉得有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潜入青丘盗走墨渊遗体。
所以听见墨渊遗体被盗别提有多震惊了。
这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
首先万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师徒乱伦之事才刚刚过去,青丘一直沉默就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可现在墨渊遗体被盗,不仅会坐实白浅藏匿墨渊遗体一事,更有可能将这事又翻出来。
还有天族天君。
白止顿时有些头疼。
若是天君趁机对青丘发难……
可他一时也想不到谁会盗走墨渊遗体,微微蹙眉。
“这四海八荒还有几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我们眼皮子底下盗走墨渊遗体,浅浅,你觉得会是谁?”
思考的空隙,白止也检查了一番现场的痕迹,怕是被盗已经有段时间了。
时间越久痕迹越浅,越难追寻踪迹。
白浅一时间想到了许多人选。
可她实在得罪了太多人。
白浅泪水涟涟,眼里都是绝望与茫然。
“阿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是谁……”
“阿爹,帮帮我,帮我找回来,师傅已经不在了,我不能让他的遗体受辱被人利用……”
白止脸色也算不上好看。
他实在担心这墨渊遗体落到青丘的敌人手里。
凝裳也是同样的忧虑。
“夫君,我实力低微,还是让真真回来同你一同侦查吧。”
白止点点头,接受了他的提议。
有白真的加入,终于让他们找到点儿蛛丝马迹。
不过知道真相后几人的脸色反而不好了。
是熟悉的气息。
更准确来说,这盗走墨渊遗体的人是出自他们青丘。
他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
——玄女。
这个与白浅恩怨颇深的女人。
白真曾与玄女在十里桃林相处多年,所以对她的气息较为熟悉。
可确认了结果,几人却有几分犹豫。
玄女已经不是当年的杂毛狐狸了可是任由他们拿捏。
如今她已经是翼族的翼后,若真明目张胆的去讨要墨渊的遗体,势必会让青丘陷入两难的境地。
白浅却没那么多顾虑。
“兄长,到底是谁?兄长,快告诉我!”
白真也有些为难。
他与白止凝裳的交流达成了共识。
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如今青丘天族的联合本就脆弱,实在不应该再平生波折。
“浅浅,你冷静些,阿兄也只是有了些猜测,怀疑之人身份不简单,且容阿兄再调查些时日,免得打草惊蛇。”
白真只能用这样的说辞暂时稳住白浅。
他平日里最是喜欢这个妹妹率真的性子,如今却有些担心她坏事。
白浅却难得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见白止凝裳也是同样的意思,心中隐隐有些失望。
从前阿爹阿娘和兄长最是疼爱她,到底为什么变了。
事关师傅,白浅只能装作听进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