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和泰特并没有怀疑眼前的神是假。
因为,他们根本就提不起这个念头。
世间万物到这个房间的每一个粒子,组成他们‘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跟随着巴吉尔走身环绕的圣歌的节拍波动。
“我一看见、就仆倒在他脚前、像死了一样。他用右手按着我说、不要惧怕。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又是那存活的。我曾死过、现在又活了、直活到永永远远。并且拿着死亡和阴间的钥匙。”本的妻子虔诚地背诵着圣经,缓步走入。
无视了自己的丈夫,和让她诞下迈克尔的那个女儿的男友。
眼中只有熠熠生辉的巴吉尔。
【灯台中间、有一位好像人子、身穿长衣、直垂到脚、胸间束着金带。
他的头与发皆白、如白羊毛、如雪,眼目如同火焰。
脚好像在炉中锻炼光明的铜,声音如同众水的声音。
他右手拿着七星,从他口中出来一把两刃的利剑,面貌如同烈日放光】
所有的一切在她的心中流转。
神是没有形象的,但化身为人时的祂的模样即是如此。
这也是耶稣基督的模样。
和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不同,迈克尔几乎毫无反应。
只是露出无机质的眼神,木偶般地回道:“这告诉我们善良一定会战胜邪恶。”
特地以上帝姿态降临此世的巴吉尔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其他人看到的是神,唯独迈克尔看到是父。
这说明了迈克尔已经愈加接近了曾经的本质。
此世的路西法堕落的缘由内情可谓是截然不同。
在巴吉尔以上帝姿态降临后,一切因缘自动浮现于心。
祂并非是战败后被上帝收服的非基督教系统中的光之神。
也并非迦南人所信奉的名为沙琳的神。
祂是上帝所造的第一个天使。
之后所有天使的长兄。
也是天上所有天使中最美丽、最强大的。
没有一个天使能与祂的才智和勇气相比。
也因此,祂以上帝最完美的造物自豪,将自身视为子,上帝视为父。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上帝所造泥偶耶稣基督出现。
骑着白马,带着冠冕,穿着溅了血,又白又洁的细麻衣在天上的众军的头顶行走时,唯独祂不愿意低头。
并非是因为骄傲。
而是因为子的称呼的授予。
被承认为子的是耶稣基督,而非更完美的祂。
正如同原本的未来中,迈克尔一直别扭地想要的是认可,是爱,而非毁灭世界一样。
祂带领三分之一的天使在天堂的北面升起反旗的口号虽是:‘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举我的宝座在神众星以上;我要坐在聚会的山上,在北方的极处。我要升到高云之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
但实际所求不过是父爱而已。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场反叛只是闹剧。
儿戏般的祂和基督的单人决斗中,祂明了——神只想作为祂的神,而不愿身为祂的父。
于是,祂自我放逐。
追随者跟随祂的脚步坠落地狱。
即使在地狱,被荣光所缠绕的祂也是魔鬼的尊主,撒旦之名的唯一指向。
但是,祂非要在神的注视下,作践自己,折断羽翼,剥去完美的皮囊用岩浆炙烤。
更是舍弃撒旦之名,投入人胎,叫嚣着要毁去神钟爱的世界。
但每次,祂都是以一个渴望亲情,没有度过童年,徒具成人体魄的模样出现。
撒旦不会回应祂的呼唤,因为祂既是撒旦之子,亦是撒旦本身。
上帝所派天使也不会将其疏远,总是希望将其导入正途。
“我可以称呼你为父亲么”明明已经问过的问题,再次出现在迈克尔口中。
之前的他好似受伤的小兽在小心翼翼试探着突如其来的温暖。
而现在的他的言语间没有任何波动。
凭空漂浮。
身后的影子一半狰灵如恶魔,蝠翼高扬。
硫磺的气息充满这半个房间,空气扭曲仿佛身处炎热地狱。
另一半圣洁如天使,羽翼内敛。
超越世上任何珍贵的宝石的光在房间内绽放,充斥着人世间所有的美好和幸福。
“可以。”那威严宛若雷鸣,清澈如同众水的声音落下。
凡世间找不到的最剔透的血红宝石从迈克尔蔚蓝的眼眶滑落。
带着他所有的罪孽。
硫磺的气息消失,房间内只剩下光。
木板地面发出枝丫的声音,长出了无数藤蔓、鲜花、绿草地。
身为地狱之口的【杀戮屋】,在这一刻被恒久的幸福所笼罩。
光从云层间洒下,一道若有若无的云梯从光中出现。
下一秒,电闪雷鸣,乌云骤现。
猩红再次从蔚蓝的眸子中浮现,背后再现的光翼染上漆黑。
墙壁、地板间的绿植顷刻间枯萎。
面容和身体已经完全失去性别特征的‘迈克尔’赤足踏上地面。
半跪在巴吉尔的身前,“我要的不是荣光。”
巴吉尔闭着双眼,新出现的骑士卡已经浮现于心。
【姓名:路西菲尔】
【种族:堕天使】
【生命值:66∞】
【你的生命与主相连,恒久不绝】
【灵性:666】
【幸运值:666】
【家族特质:堕天使】
【堕天使之躯:生命+1000,灵性+600,地狱之火/天堂之火,黑暗之源/光明之源,恶魔君主/天国副君】
【地狱之火:可以焚烧灵魂的火焰】
【天堂之火:可以焚烧罪恶污秽的火焰】
【黑暗之源:地狱亲和+50%,你下地狱就像回家一样方便】
【光明之源:天堂亲和+50%,伱上天堂就像回家一样方便】
【恶魔君主:你是恶魔王国的君主,操控恶魔、掌握魔法,于你而言只是本能】
【天国副君:你是众天使的领袖,操控光明、驱散邪恶,于你而言只是本能】
“好家伙,在天堂就是天使,在地狱就是恶魔是吧。”
“嗯!路西菲尔”
巴吉尔腾地睁开双眼。
天使没有性别这个念头闪过。
果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的‘迈尔克’已经前凸后翘,拥有女性的阴柔。
闭上眼睛时,圣洁不可侵犯。
而睁开眼睛,那双勾魂夺魄的双眸又让她充斥着无比的妩媚和诱惑。
“我的父。”路西菲尔抬起闪着水光的双眸。
巴吉尔刚想冒出的呵斥的话语瞬间消失,他的三观否认她的变化,但牛牛不允许。
“咳咳,没什么。”
一个弹指后,源自未破格的伏地魔的超然心境让自己冷茎下来。
巴吉尔恢复了平静,伸出右手。
修长的手指按在了路西菲尔的眉间。
一道漆黑如墨的纹路一闪而过。
——
劳伦特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
微眯着双眼,躺在沙滩之上,享受着海浪冲刷着脚底板的清凉。
橄榄色的肌肤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好像有千万颗极小的钻石镶嵌在上面一样。
略微侧过脑袋,冰凉的椰子涌入喉间。
不远处,一颗高大的椰树的身后闪过一丝金属光泽,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数字‘3’。
劳伦特现在仍旧处于【罪恶深渊】。
拖维多利亚的福,巴吉尔在绩效上并未对劳伦特有政策性调整。
所以,依靠着不知疲倦的吸血鬼之躯,劳伦特所化作的漆黑的梦枭昼夜努力收敛来的【梦境碎片】,有百分之一化作他的积分。
靠这兑换了戒除血瘾的魔药,并将房间改造,让其变成了一个海边小岛。
也正是因为如此,劳伦特已经有很久没有往现在被礁石覆盖的栅栏看去了。
漆黑翻着金属光泽的地面会始终提醒他仍旧处于监狱。
但今天,他不得不拍拍沙子,走向被伪装成椰树的大门旁。
因为,以往空荡荡,仿佛只有他一人的监狱,传来了无数的哭嚎声。
更重要的是,那些哭嚎声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也不是吸血鬼。
即使是身为吸血鬼的他聆听,也不禁神经一紧。
“这又有什么好怕的。”
“按照规则,没人能进入我的牢房,即使是监狱长。”
“更何况还没有。”
这样想着,劳伦特走向了阴凉的树荫,那没有阳光,却有着海风的咸湿,和奇形怪状礁石的地方——栅栏。
“hollyshit!”
劳伦特忍不住爆粗口。
腐烂的带蛆虫的人形;兽面浑身獠牙的高大男人;仿佛从火灾中跑出,皮肤龟裂,眼睛干涸冒着火星的扭曲人影;浑身有着针线缝补痕迹,眼睛是纽扣的老人;身材优美不断跳着芭蕾舞的无面舞着
10号监狱后的房间中,现在充斥着这些绝对算不上人的东西。
更让劳伦特不寒而栗的是,理应无人的监狱走廊中,忽然出现了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那是高跟鞋的声音,所以绝不是这个监狱的主人。
而且,随着那声音的出现,哭嚎的怪物们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那声音.正朝他走来!
劳伦特屏住了呼吸。
他开始庆幸自己是吸血鬼,没有心跳,不用呼吸。
但他又厌恶自己是吸血鬼,要不然他的肌肤就不会是橄榄色,凭借着种族优势,只要不露出大白牙和眼睛,就可以躲在阴影里。
“你就是劳伦特积分314.4,入狱时间23天。”
“不错,继续努力。”
一道威严的女声落下。
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
劳伦特鼓起勇气睁开眼睛,那是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郎。
肤白胜雪,身体的每一寸都彰显着完美。
劳伦特更是惊讶地发现,自己根本提不起邪念,内心只有尊崇和敬畏。
身体也下意识回到了沙滩上,闭上了双眼。
橄榄色,没有呼吸的身体里,一只黑色的猫头鹰伴随着出水声,浮出了体表。
不管如何,他该工作了。
空旷洁白的1号房间中。
明如水镜,形若碧玉的砖石构成的城池里。
珍珠构成的大门旁,由精金浇筑又如玻璃般明透的街道上。
结有12种果子代表12月的生命树下,那个威严的女郎此刻却单膝跪地。
“你做得很好,新增了劳动力的同时,还让最近摆烂的劳伦特又再次抖擞精神。”
如果劳伦特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讶,这是监狱主人巴吉尔格兰杰的声音。
“我的父。”女郎抚胸,“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路西菲尔,这个世界的梦就由你为我开疆扩土。我永远与你同在。”
那声音温和了许多。
“是。”路西菲发头垂得更低了。
霍格沃茨礼堂,在闪着雷光乌云笼罩的天花板下,伴着淅沥沥的雨声,巴吉尔露出了微笑。
不远处,误以为这微笑是对着自己的秋张红了脸颊,手里的叉子不自觉地戳起了盘子里的煎蛋。
正准备前去搭讪的塞德里克驻足。
对面,伍德一行人浑身泥浆,提着滴水的扫帚。
在费尔奇的骂骂咧咧下走入城堡。
身体唯一干燥的哈利走向自己的母亲,被拥入怀抱。
旁边,眼巴巴看着的斯内普脸颊抽搐了一下。
准备走入礼堂的‘小林正’一脸见鬼的模样,连忙变转方向,避过哈利。
“你在看什么”赫敏绷紧小脸,可爱的兔牙又发出芙芙声。
“那可是哈利的妈妈。唐克斯就够了。”
赫敏低下头,忍不住踩了巴吉尔一脚。
“哎呦,”巴吉尔假装吃痛,“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魔法。”
“什么魔法”赫敏扬起眉毛。
“那个哈里路丘丘啪丫丫”
“我可不想学习那么可笑的咒语。”
两只背在身后的小手扭在一起。
“真的”巴吉尔带着笑意。
“我怎么有注意,某人的眼睛都快黏在上面了。”
“你也很想学习吧。”
“哼!”赫敏低下头,握住了巴吉尔的手,整个人贴了上去。
“你想学你说啊。”巴吉尔继续撩拨。
赫敏的头靠在了巴吉尔的肩膀上。
“你这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巴吉尔佯装不懂。
紧贴的柔软躯体瞬间发烫,棕色毛茸茸头发间的小耳朵也开始泛红。
“唔啊想习啊啦”
嘟嘟囔囔的声音带着热气,从巴吉尔的肩膀处响起。
“呀”巴吉尔‘嫌弃’,“口水,你流口水了。”
“你给我去死!”包子脸鼠牙小妹瞬间暴起,跨坐在了巴吉尔的身上,两只小手掐住巴吉尔的脖子,开始摇晃。
笑意填充了两人的双眸。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真是太好了。
矫情的念头在巴吉尔的心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