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与温柔的人相处,自己也会变得温柔。
放在遇到夏目之前,仁王是不会相信自己原因和一个刚认识的人说这些话的,虽说也不涉及他什么秘密,但光是说这么多话本身就已经不是他的性格了。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仁王想,毕竟一见面就感到亲切的人可遇不可求。
“到了。”
正在思考着仁王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的夏目,在听到仁王这道声音后,目光微怔。
到了?直到这时,夏目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们已经走进了那条人类走不进的小路。
不等夏目作何反应,他就看到原本与他并肩而行的夜斗与仁王,突然一前一后错开,一个往前奔跑,一个向后冲刺。他们手中各出现一把尖刀,只不过一个看起来是比较小巧的实体宝刀,另一个看起来却是一米多长、无把无端哦某种幻影长刃。
“夜斗、仁王,小心!”
原来那道追着夏目的妖影,已经跟上他们的脚步,一起来到了森林,现在他们的前面就是邪鬼本体,后面则是邪鬼分出的妖影。
嗡——
簌——
两道刀同时挥出,蓝白色的光芒骤然在森林间四向炸起,夏目被过于明亮的光芒刺得双目有些发痛,却还是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妖影和邪鬼,分别在仁王、夜斗的刀下消逝的画面。
“仁王……”夜斗说过他是神,所以能够解决邪鬼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仁王又是什么身份呢?竟然轻松斩杀了那个可以要人性命的妖影?“难道,你也是一位除妖师吗?”
“除妖师?”仁王轻轻旋过手腕,将手中由灵气聚成的刀挥散,回身看向夏目,“算不上,毕竟我本身也是妖。”
“你是妖?”夏目想到猫咪老师说的那句“人不人妖不妖神不神”,他还以为,那只是夜斗神的身份混淆了猫咪老师的感知,原来不是这样吗?“可是你看起来,就是普通人类的样子啊。”
“对呀,”仁王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因为我就是人嘛~”
“?”夏目觉得自己头上有很多问号。
“笨蛋!”已经变回原本大小的猫咪老师,跳到了夏目的肩膀上,抬起爪子拍在了夏目的脑袋上,“他是半妖啦,半妖半妖,也就是原本是人类,但是却意外觉醒了妖怪血脉。”
“猫咪老师,很痛的啊。”夏目把猫咪老师从肩头“搬”下,抱到了怀里,这时,一阵飓风袭刮森林的声音响起,随后,一只巨大的马面妖怪出现在了众人身前。
“没想到这件事会被这样解决。”
“三筱?”
丙与夏目同时看向马面大妖三筱。
“其实是我在试探夏目大人,”三筱开始诉说着仁王和夜斗不知道的内情,“我想知道这个人类是否值得我把名字寄放在那里,派青蛙把他引到这里的就是我。”
“三筱,你——”
“如果被吃掉的话就到此为止,”三筱打断了猫咪老师的话,继续道:“到时候我就会接收友人帐。”
“你说什么?!”
“那你的判定呢?”
猫咪老师与夏目同时开口,三筱则忽视了猫咪老师的炸毛,看着夏目道:“不适合,不过……”
说到这,三筱看了一眼仁王和夜斗,继续道:“能吸引这样强大的存在,并和他们成为朋友,你很有趣,我很欣赏你。夏目大人,我的名字,就暂时放在你那里吧,我不讨厌你叫我的名字。”
丙这时也回身看向夏目道:“如果是夏目的话,叫我的名字也可以,记得要是讨厌人类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一阵烟尘过后,三筱与丙一同离开了这里,消失在“三人一猫”的视线之中。
危机解决,夜斗和仁王提出护送夏目回家,路上,夏目也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重新梳理一遍讲给了仁王和夜斗听。
原来是夏目从自己的外婆那里,继承了一本记载着妖怪们名字的友人帐。在友人帐上被写了名字的妖怪,不能违逆友人帐持有者的召唤,如果写了妖怪的那张纸被撕掉或者被烧毁,那这张纸代表的那个妖怪就会死亡。而知道这一切后的夏目,并没有利用友人帐变强的想法,反而是决定将友人帐中妖怪的名字一一归还,放妖怪们自由。
因为友人帐非常强大且重要,经常会有妖怪想要夺走友人帐,所以猫咪老师和夏目达成了协议,在夏目去世之前,他会作为夏目的保镖与老师留在夏目身边保护他,等到他去世,就拿走友人帐。
而三筱,正是友人帐中一位非常强大的妖怪,同时也是池塘的守护神,因为之前夏目救了他手下的小青蛙,这才对夏目小小的试炼了一下。
“就是这里了,”三人一到到藤原宅大门口,就看到了院子中正在收床单的栗发女人。“塔子阿姨,我回来了!”
“贵志,”藤原塔子一边将刚取下的床单搭在手臂上,一边往门口走了两步,“这个就是从东京来找你的朋友吗?诶不对……”塔子抬头思考了一下,“我记得你电话里说的是他们来找你……”
闻言,夏目侧头看了眼无奈摊手的夜斗,对塔子说道:“另外一个朋友先走了,哦塔子阿姨,这个是仁王雅治,来自神奈川。”
“塔子阿姨你好,”仁王礼貌地鞠了一躬,“我是夏目的朋友。”
“好好……”听到仁王亲口承认是夏目的朋友,塔子笑得更温柔了些,“以后有时间雅治可以多来找贵志玩呢。”
“我会的,”仁王点头回应,“今天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在七点前赶回酒店和老师报告,就先离开了,塔子阿姨再见、夏目再见,还有猫咪老师,再见~”
“好,路上慢些。”
“喵~”[再见,白毛小鬼和奇奇怪怪的神。]
“再见~”
夏目没有叫仁王的名字,只是挥了挥手,因为他这句再见,是对仁王和夜斗两人一起说的。
“今天这个邪鬼还是蛮强的,”在离开藤原宅一段距离后,夜斗将短刀重新抽出,看着刀身上细小的黑痕说。
“毕竟吞噬了很多条人命,”仁王抬起手,用手指在那道痕迹上轻轻抚过,“夜斗现在已经习惯用这种刀了吧?”
“那是当然,”夜斗将已经恢复原样、完好无损的刀重新插回刀鞘挂在腰间,不知第几次感慨道:“不管怎么想,还是觉得很神奇,也不知道你的小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