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老大,刚过来就给他们这么大的威慑。”
雾谷跟着仁王走到画室后感慨地说,仁王则一边检查颜料,一边回应:“不这样就不是他了。”
“说的就是呢。”
“不过赛事组是怎么想到让凤凰过来这边接手龙崎工作的?”
“这个我正好知道,好像是那位龙崎教练,向赛事组推荐了一位国中生接替她的工作,但是那个人回绝了。然后赛事组就想到了高中生,反正几个月以后也是要一起的嘛,干脆提前让两方接触一下。”
“嗯?你也知道今年集训营对国中生开放这件事了?”
这件事虽然上方早就定下来了,但是却从来没对高中生公布——至于立海大的人去了集训营?抱歉,立海大就是例外,就是特别,没人敢对这件事产生质疑。
所以,当仁王问出这个问题,雾谷只能嘿嘿一笑,傻傻地回道:“那个,不小心听到的。我听教练找老大说要商量一下来你这边的事,就想过去申请一起,没想到正好听到他们讨论国中生要来集训营的事,于是我就知道了。”
“嗯哼,”仁王拿起一管颜料,挤在调色板上,“提前让他们见识一下凤凰也好,这样几个月后的集训,适应起来也更快。”
“是呗,就是不知道国中生能不能承受得住老大接下来的魔鬼训练了。还有老大那脾气,也不是一般人接受得了的。”
“既然总部让凤凰来做这个总教练了,那他的规矩在这里就是绝对的宗旨,所以承受不住、接受不来,就自己离开,没什么好说的。”
“要不怎么说你和老大能成为朋友呢,老大是行动狠厉,你是心如钢铁。”
“不狠心能压得住你们?”仁王坐在了画板前的高脚凳上,一边雕琢空中的星星,一边继续道:“现在我们算是迎来了一个网球的黄金时代,我这一届也好,你们那一届也罢,随便哪个拿出去,放在其他时代不是一个天才?
可偏偏,所有人都在这一个时间点交汇了,你是天才我也是天才,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
这种情况下,就必须得有一个拥有绝对统摄力的人站出来压制住所有人,给所有人制定一个明确的方向,否则,一手好牌打烂只是时间的问题。”
“就是不知道以国中生的心智,能不能理解这套行为准则了,若是不理解,老大在他们眼里可就是十足十的恶人了。”
“恶人总要有人来做,”仁王语气之平静,就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个陌生人一样,“他既然不甘平庸、不甘居于人后,想要成为率领队伍突破封锁、问鼎世界的第一人,那这些误解、非议,就是他必须要承担的。”
说完,仁王轻笑着看了一眼雾谷:“你会不会觉得我说这些话很绝情?”
“那倒不会,我知道你正是因为尊重他的选择、理解他的想法,才会这样说。”
“是啊,凤凰就是这样的性子。”仁王换了一个獾毛画笔,小心地刻画起星星的光晕,“他认定的事十头牛来了也拉不回来,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非得把所有横亘在他前面的墙撞碎才肯罢休的。”
“以我们国家沉寂了这么久的现实情况而言,老大也只有这样才能创造一线生机了。”
“有人理解他就好,”仁王挑了挑眉,“不说凤凰了吧,说说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是关于绝招的事!”一提到这个,雾谷的脸上就染上了喜色,但很快这喜色之中就又夹杂了几分担忧,“自从打开了无离开的心结,我就开始专心研究和无有关的网球绝技,想要以此纪念我们之前的感情。”
“哦?和无有关的绝技?”
“是啊,她可以将一切化为虚无,甚至吞噬现实与情感嘛,所以我就想,这些能力用在网球上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
像种岛的已灭无,可以消除一切旋转,让所有技能效果消失?
像德川的黑洞,消减对手的来球空间,使任何发球在他面前都会被迫停止?
亦或者像是幸村的灭五感,剥夺对方的所有,让对手连继续打球的念头都彻底消失?
以无的能力,这些似乎都是可以轻松做到的,所以我就想,如果我能做到,开发出这样一个,可以剥夺对手所有网球、让对手所有技能都无效乃至消失、甚至连感官的力量都会弱化的绝招,得有多强!说不定连老大都不是我的对手了!”
“所以你用了一年的时间,开发出了一个这样的绝招?”
“没错!”
“嗯……”仁王听着雾谷的描述,真是越想越像是某位年轻的流浪武士的技能,不过一切在没看到之前,还不能盖棺定论。“这一招你现在对谁使用过吗?”
“前几天和种岛打比赛的时候用了,但是我看情况不对就立刻收手了。”
“情况不对?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太清,就是,它和我想象中的效果有些出入。我想要的是,所有招数在我面前都起不到任何作用、所有技能都化作虚无,然后在此基础上我再施以精神剥削,让对手意志消沉,自我怀疑,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但用出来实际的效果是?”
“它直接从根源给我解决这个问题了。”
“也就是,它吞噬了对手的绝招,让对手连绝招都用不出来了,对吧?”
“没错!就是这样!虽然也没到彻底吞噬的程度吧,但是几球之后,种岛的已灭无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弱化和失误了。”
仁王听着,愈发怀疑雾谷苦心钻研的绝技,和某个人的撞上了,即使不完全一致,应该也有八成相似了。
“那影响的持续时间呢?”仁王再次确认道。
“你猜到这个问题了?!对!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它似乎不单单是局内的影响,而是对局之后也很难恢复!因为这个事情,这几天我一直陪种岛练习已灭无,好在我们也就打了没一会儿,所以现在种岛差不多重新掌握已灭无了。”
“那就好。”
“可仅仅只是几球就有这么大的影响了,如果是完整的对局,对手又该如何呢?我只是想见招拆招,研究出一个完美的防御绝技,不想毁了对手,让对手以后都打不了网球啊。仁王教练,这件事或许只有你能帮我了!”
“嗯,”仁王重新放下画笔,站起身,“我们现在去球场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