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早在这位年轻英气的漂亮委托人敲响门扉之时,就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飞快完成了刷牙洗漱梳理发型重换新装等一系列流程。
当时委托人只觉得眼前疾风刮过,等再次定睛向事务所内看去时,焕然一新的帅大叔正闪闪发光的斜倚在洗手间门边,手里甚至还多出一捧芬香扑鼻的鲜嫩玫瑰。
身为女儿的毛利兰简直没眼看,上去一把就将自己昨晚买来放在洗手间水桶里的玫瑰花给夺了过来,将其随手插进办公桌上的花瓶里以后,人比花娇的少女忍不住露出一抹欢欣愉快的柔软笑意。
昨晚买的时候还有点担心这些蔫头耷尾的花,可眼下看来它们十分争气,一夜深水吸足了水分和精气神,散发着一种生命肆意怒放的吸睛感。
就好像这位落座在沙发上的小姐姐一样。毛利兰偷偷想着。
名侦探握拳到嘴边清咳两下,姿态格外端正优雅:“请问有什么是在下毛利小五郎能够帮助您的吗?这位美丽迷人的小姐。”
年轻女性身穿深蓝长袖文艺衫和卡其色直筒长裤,线条干净,短发飒爽,笑起来自带张扬自信的风采。
连声音也是干脆清亮的,“我名浅桑籁,毛利前辈,久闻大名,今天冒昧叨扰了。”
毛利小五郎眼神微凝,毛利兰随之愣了一下。
她不太确定的问:“前辈是指……?”
浅桑籁爽快笑道:“是这样,毛利小姐。我其实是一名警察,所以按照从业时间和资历来算,现在的确应该称呼一声‘毛利前辈’。”
毛利兰眼神略感惊奇,却顿时又觉得不那么意外。
毛利小五郎在自家女儿面前被人给足了面子,更是挺起了胸膛。
但他与此同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棘手性。
一个和自己年纪相差如此之大的警察后辈,二人之间更是从来未曾有过接触,对方这么突然登门拜访,恐怕所图不是什么小事。
浅桑籁性格爽利,直奔主题。
“时间急迫。毛利前辈我就长话短说了。但在我正式讲述本次委托之前,由于这件事在某种意义上保密程度极高,因此我想让您先浏览一下相关保密条约。”
这句话一出,她便注意到坐在对面的毛利小五郎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心下了然,于是及时追加一句。
“毛利前辈还请放心,如果您在看完这份保密条约以后觉得不能接受,我也绝对不会继续叨扰。”
她笑了笑,态度并不咄咄逼人,在声明过后直接就从自己衬衫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几经折叠后的方形纸片,在递给毛利小五郎之前,又意有所指般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发型奇异的少女。
毛利兰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见状笑道:“那爸爸你们先谈正事,我去厨房洗点水果拿来。”
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毛利小五郎其实不太喜欢这种上门有求于人却摆出反客为主姿态的委托人,但这点不情愿的想法在看清手中这张“保密协议”时,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他手指轻颤一瞬,一目十行的扫过纸上所写,旋即猛地抬头重新看向面前这个从容明媚的年轻后辈。
在某个瞬间里,有锋锐的光自男人眼中一闪而过。
浅桑籁心下暗叹这位毛利侦探不愧是当初从搜查一课退下来的精英,这一手大智若愚的处世之道实在令人叹服。
而表面上,年轻女子仍旧保持着温和平静的微笑,询问道:“说实话,上司给我剩下的操作时间的确不多了。那么,毛利前辈觉得可以接受吗?”
她的神情很好的表达着自己并不强求什么的真情实感。
“如果毛利前辈觉得这保密条约尚有缺陷,也可以选择拒绝这份委托。当然,我并不会因此针对毛利前辈您,包括您的女儿毛利小姐,你们的生活依旧可以平静生活下去,这是我们的诚意。”
毛利小五郎神情变幻一刹,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无论怎样都不能把小兰卷进来。”
浅桑籁果断点头:“我代上司向您承诺。”
毛利小五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判断自己到底要不要信任这句话。
浅桑籁想了想,从裤子口袋里摸出自己的警官证递给他:“要不给您做个抵押?”
毛利小五郎下意识先确认了证件真伪,而后立刻瞪她一眼,沉声训道:“胡闹,身为警察,这是能随便交给别人的东西吗?”
浅桑籁连忙收回东西,咧嘴道:“哎呀我给忘了。不过也不能全怪我,我们这片儿的办事向来不拘一格,毛利前辈应该也听过不少骂我们的那些轱辘话,这都给我养成坏习惯了。”
毛利小五郎额角青筋微跳,开始怀疑这小年轻到底靠不靠谱了。
但他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摆摆手把那张纸给扔回了对面:“我答应,只要能确保小兰的安全。”
他说得轻飘飘,然而浅桑籁的表情却骤然郑重起来。
她脊背挺得笔直,认真道:“毛利前辈和毛利小姐的安全都会得到妥善保障——这是来自我们公安的承诺。”
毛利小五郎同样严肃应道:“我会尽我所能竭尽全力,这也是我毛利小五郎的诺言。”
【妈呀我现在转粉大叔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已经被老粉抱走了(狗头叼玫瑰】
【我靠好帅啊!安排这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景光好帅!这个英姿飒爽的公安小姐姐好帅!答应配合公安以身为诱饵钓鱼执法的毛利大叔也好帅啊啊啊!!】
【论人类的变脸速度——】
【接过字条前的毛利大叔:啧,这种委托人有点让人讨厌。】
【接过字条后的大叔:卧槽,原来贵客是来救我的!】
【完整看完字条内容的大叔:不准动我闺女!然后……容我先给大脑上点润滑油。】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沙雕蹩脚侦探的人设塌了但又没完全塌(狗头】
【其实毛利大叔选择留下来算是一步风险与收益都很高的棋,装作一无所知的等候组织上门虽然危险,但好歹还有公安作为背后保险】
【可如果真的直接选择撤离,难保琴酒那个疑心病不会在事情结束以后越想越多,最后怀疑毛利大叔是与fbi联手坑他】
【有道理,这下两军对垒变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三方攻讦了】
【嘶,感觉fbi这次的黑锅会背得又大又圆】
【哈哈哈哈,这次if线柯导和公安联手了,阿卡伊大写的危——】
琴酒领着人走上毛利侦探事务所对面的小楼天台上时,毛利小五郎正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露出的半边耳朵里没看见有什么窃听设备。
贝尔摩德站在银发男人的斜后方,透过事务所的玻璃窗皱眉注视着里面的情况,目光所及发现毛利兰似乎并不在家时,她悄然吐出一口气。
“琴酒,你真的觉得会是他?”她以怀疑挑剔的眼神打量着底下的目标,“可看他这个样子,似乎并没有在收听我们的动向。”
琴酒冰冷道:“是或者不是,看看就知道了——基安蒂。”
“哟!”
基安蒂兴致盎然应了一声,走到天台边架枪直接射爆了底下一辆路过的车辆后胎。
那辆车的行驶路线立即变得歪歪扭扭,一头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砰的一声发出巨响。
这声音霎时惊动了周遭许多人,纷纷朝车祸现场投去目光。而二楼事务所里的毛利小五郎也被顺利吸引到了窗边,左右张望一下锁定了车祸发生的地方。
好在因为是在城市街道内行驶,车速不快,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等毛利探出头来时,那名倒霉司机已经自己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
毛利小五郎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唏嘘一阵道了一声“还真倒霉啊”,就重新缩回上半身,又回到了沙发上。
“毛利前辈不用担心。”
在窗外所不能看见的死角里,浅桑籁的声音压得极低。
“目前活动在周围的都是我们的人。”包括那名看似倒霉的无辜司机。
毛利小五郎眸光微闪,面上不动声色,重新捏起客几上的报纸。
刚才他拉开窗户探出头来的短暂动作被对面天台上的几人全部收入眼中,贝尔摩德勾唇慢条斯理的笑,仿佛在看琴酒的热闹。
“这下可以确定了,他的确没在窃听啊,琴酒。”
琴酒却不为所动,只冷酷下令:“基安蒂,动手。”
贝尔摩德脱口而出:“等一下!”
她飞快给出自己阻拦的理由:“毛利小五郎是和警方交好的名侦探,贸然杀了他,只会给组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句话说完的同时,冰凉的伯莱塔已经抵在了她的脸颊旁。
杀意骤然凛冽。
周围几人瞳孔一颤,就连基安蒂都没选在这时候抢先射击目标。
幽深绿眸缓缓移动,最终裹挟着肆虐的杀机定格在金发女郎魅惑众生的脸上。
“贝尔摩德,你好像很看好这个侦探啊。”
贝尔摩德神情自然饱含挑衅,甚至自己主动迎着枪口更进一步:“阿拉,我还可以更加看好他哦~”
琴酒眼睛微眯凝视着这张脸,半晌撤下手枪来。
“哼,算了。”他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团已经干涸凝固了的口香糖,冷笑一声,“反正有这上面的指纹在,只要稍微调查——”
“啪!”银发男人捏在指尖的证据突然爆裂成了碎片四溅各处。
在狙击子弹的强大势能下,那些细小成渣的碎片怕是没人能再收集起来了。
科恩立马反应过来,举枪透过倍镜远望:“八点钟方向!”
琴酒凛着脸,一把拿过他的枪,直接锁定了九百码外高楼上趴伏在狙击枪前的那个人。
那是——赤井秀一!
fbi!!!
这个想法浮现心头的一瞬间,又一枚自对方枪口中高速旋转着射出的子弹砰的一声穿透了琴酒手中的狙击镜!
要不是琴酒反应快稍微侧了侧脸,眼下就不只是脸颊旁一道血痕的皮肉伤了。
血腥味儿漫上鼻端,琴酒心中嗜血之意陡然疯涨,却于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毛利小五郎只是fbi故意设下的诱饵,那枚窃听器也只是为了引诱他们主动走进陷阱的有意破绽!
失联的水无怜奈估计现在已经落在对方手里了!
砰砰又是两枪直击胸口,即便是隔着防弹衣也足够带来难以洗刷的剧痛和耻辱。
琴酒偏头吐出一口血,闷声下令:“撤退,立刻!”
天台上方扎眼至极的黑衣身影匆忙离开,汽车引擎嗡鸣着远去。
侦探事务所内,毛利小五郎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随手撇开手中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报纸,转瞬间整个人就已经瘫倒在沙发中间。
他的额头已有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浅桑籁跟同事确认完具体情况,然后才从死角阴影中走到光下,弯着眉眼真诚道:“毛利前辈果然大义凛然大智大勇嫉恶如仇一身正气——”
毛利小五郎清咳一声,一秒端坐,昂着头鼻孔看人:“那是自然,怎么说也不能叫你这个小辈看了笑话去,你还有得学呢!”
枪击发生时正好赶到街角位置的江户川柯南,这会儿也终于能够放松脑子里那根紧绷着的弦了。
他身边的朱蒂刚刚拨出熟悉的号码:“秀,刚才逼退组织那些人的那几枪,是你吗?”
高楼天台上,头戴针织帽的短发男人一只手环抱狙击枪,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冷清应了一声,算是对自己单独行动的迟来报备。
“我瞄准的是防弹背心,毕竟不能把人逼急了在闹市区跟我们发生枪战。”
赤井秀一想到这次行动中突然中途加入的某位侦探,稍微起了些兴趣。
“哦,朱蒂,别忘了告诉给那个小鬼,fbi答应的已经做到……”
男人倏然止声,猛地攥着手机举枪远望,然而极远处那栋高楼顶端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秀?怎么了吗?”
“不。”赤井秀一眸光深邃,“……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