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宏可不会放她走,这是只厉鬼,已有害人之心,断不可留。他摸出两枚铜钱,口中念咒手中闪烁其雷光。抬手一甩,两枚铜钱激射而出,紧追那只鬼手而去。“啊!”铜钱快鬼手一步钉在镜面之上,镜面却没有破碎。
那附着在铜钱上的雷电没入镜面之中,将那厉鬼劈成飞灰。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张大胆和他的朋友反应过来见鬼的时候,鬼已经被陈天宏除去。二人看向陈天宏的目光满是崇敬,陈天宏则是拍拍手,招呼着张大胆带路去十里镇。
在十里镇待了两天,没什么大事发生。陈天宏一直派人盯着张大胆,也就他怀疑自己老婆出轨闹了一番,到头来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张大胆被他老婆给糊弄过去,可陈天宏却差到一点东西。那天盯在张大胆家附近的探子发现有一个老头匆匆忙忙从他家附近逃走,看那衣衫不整的模样,陈天宏便能猜到这人肯定就是跟张大胆老婆通奸的那一个。
陈天宏派人去查了查,发现这老头是镇上的一个富户,人称谭老爷,明面上倒是个乐善好施的好人。只是有一个癖好,喜欢有夫之妇。陈天宏得知后有些疑惑,这样的人到现在没闹出什么乱子,多少有些奇怪。他娶进家门的四个小妾,之前全都是有夫之妇。
事情败露后一般都会拿钱了事,那些男人见他有钱有势也没敢闹,只好偃旗息鼓。军政府接管十里镇后这老头老实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刚开始重操旧业就被陈天宏给碰上了。他以前暗地里干没干过什么坏事陈天宏不知道,但至少明面上还过得去。陈天宏并非所有富户都会赶尽杀绝,所以他才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只是不知这一次,他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少帅,张大胆出镇子了。”陈天宏正坐在酒楼二楼喝茶,一个探子在他身边低声耳语。陈天宏闻言眉头一挑,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眼看就要天黑。这时候出镇子,他就不怕再见到鬼?不等陈天宏询问,探子便把张大胆今日经历的一切全都和盘托出。
原来那谭老爷今日给张大胆放了一天假,他正要去茶馆喝茶,却在路上遇到一个混混。那混混上来便跟他攀交情,一番恭维下将张大胆夸得飘飘然。张大胆这一辈子没什么大出息,唯独胆子大这一点让他一直很骄傲。那人就是抓住这一点,怂恿着他去马家祠堂睡一晚。
原本那张大胆并不愿意,可那混混拿出三十块大洋来做赌注,立刻让张大胆心动起来。三十块大洋是他工作三年都不一定能凑出来的,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仅仅是在祠堂睡一晚上就能有这么多钱,张大胆脑子都懒得转便答应下来。想到谭老爷和张大胆的关系,再想想这混混平白无故竟能拿出这么多钱,陈天宏便知道这其中定有蹊跷。
他没有犹豫,当即起身向着镇外而去,想要去凑凑热闹。当他追上张大胆的时候,竟发现他身边跟着一位身穿破旧道袍,背负桃木剑的道士。那道士同样扎着辫子,嘴边有着三搓胡子,额头上还画着天眼。这扮相虽然有些滑稽,但这张脸陈天宏却是再熟悉不过。不得不说扮演千鹤道长这位也是老艺术家,光最近他就碰到好几个了。
“你去马家祠堂干什么?”还没等陈天宏靠近,张大胆那大嗓门便传进他耳中。道士一脸平静的回道“去收尸啊。”这位徐道长心中清楚今夜张大胆有难,因布局的是他师兄,在得知后不忍张大胆丧命,才想着来搭救。“收尸?收什么尸?”徐道长听到这话轻笑一声道“晚上有个胖子要在马家祠堂睡一觉,他死定啦,明天早上我便去收尸。”“现在是去看看在哪。”
徐道长说出这话是想着让张大胆放弃,可张大胆却不信邪,还以为眼前这人是那混混请来吓唬他的。毕竟二人赌三十块大洋不是一笔小数目,那人耍诈也在情理之中。“是不是癞皮狗叫你来的?”徐道长有些无奈这胖子不开窍,有些恼怒的说道“我不认识什么土狗洋狗还是杂种狗,我师兄说你死定了,所以叫我来收尸。”“你师兄是什么人?”“茅山道士。”听到这四个字,张大胆还有些不屑。
可他突然想到那晚陈天宏使出的本事,心中突然有些慌。“你说你是茅山道士?我可不信,除非你变出点银子来我才会信。”徐道长闻言无语道“会变银子还就不用干活啦,但白纸变冥币我就会。”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这徐道长为救张大胆也是操碎了心。
陈天宏感觉这人不错,既然同是师承茅山,他不介意将其吸纳进玄门协会。一番戏法变下来,徐道长手中白纸竟真变成冥币。张大胆终于信了他的话,赶忙询问道“我现在信了,道长你有办法救我吗?”徐道长点头道“我有办法救你,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信我。”
他有办法帮张大胆度过今晚的难关,毕竟他们师兄弟二人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自然对彼此很是了解。只是需要张大胆听话,张大胆表示现在徐道长说话比自己老爹都管用,徐道长这才放心下来。“你进入马家祠堂后等到天黑,一更时分没有什么,一敲二更你就爬上正梁,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声。”“三更会很静,一到四更你就躺在棺材底下。”“等到五更天亮,就没事了。”
张大胆将他的话全都记在心里,可还是有些不放心,想拉着徐道长一起去。可徐道长却拒绝道“哎哎哎,我不去啦。”张大胆有些疑惑,徐道长一脸淡然地摆手道“你都不会死了,我还去干什么?”见他如此自信,张大胆总算是放下心来。他虽然害怕却心中有了底,相信只要按照徐道长说的话,便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