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尊天呆愣愣地站在了那里。仿佛他的心脏也随着罗盘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大黑天圣者爬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谁?谁?是谁?”来人已经随着散去的雾气不见了踪影。远处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哈~哈~哈~回去告诉巫即,他要找的人,我要了。”
大黑天圣者和噬魂尊天此时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不过这泪只能流在心里面。两个人经过商讨,还是决定去泰阿山寻找紫莲光华圣女。从此两个人就隐居在泰阿山上面了。两个人有的时候假扮成猎户,有的时候假扮成游客,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能够见到的女人。天长日久就坐下了毛病:他们看哪一个女人都像紫莲光华圣女,后来就觉得很多的男人也十分的相像了。
离开泰阿山第二个到达了目的地的是李德。李德奉命保护钱若海和程大姑娘回东胡钱家,心情是无比的沉重。没有和钱丰共同进退,他的心里面充满了自责,他也不知道怎样面对芈瑶师姐。好在他的任务不是很着急,就赶着马车慢悠悠的走。几天下来感觉两个孩子鬼鬼祟祟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就抽冷子突然撩开了车厢的门。原来车厢里面还藏着一只鸡。鸡身上松松垮垮的缠着几个花布条子。躲在车厢里面的是凫徯。这个凫傒受了伤,竟然跑到钱若海这里来‘求收养’。两个孩子就把它藏在了车厢的里面。李德一看见凫傒,禁不住就笑了起来,说;“人家凫是水禽,你一只鸡却硬是要冒充水禽。冒充水禽也就算了,还要冒充一只能预知未来的水禽!你既然能预知未来,怎么就不躲躲灾?把自己弄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了?”把这个凫傒羞得把脑袋深深藏在翅膀里面,就是不说话!于是李德买了一个大点的笼子。笼子上安了把手,好能够提起来,又在笼子的上面衬了布。嘱咐凫傒有外人的时候千万别乱说话。‘如果说了话。。。’李德拔刀向着凫傒挥了一下,凫傒就吓得乖乖钻到笼子里面去了,一动也不敢动。
车马再慢总归是要到地方。该见的人总归还是要见。该说的话总归还是要说。李德痛哭着向芈瑶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跪在地上请求师姐原谅。芈瑶不是不懂道理的人。人家李德拼了性命把两个孩子救了回来,就是天大的恩情,怎么还能怪罪人家呢?芈瑶搀起李德,两个人又是抱头大哭。
过了几天,李德要回泰阿山去了。临行的时候就又来和芈瑶师姐告别。正好两个孩子也在芈瑶的房间里面。地上放着装着凫傒的笼子。几个人说了好一阵子的话,李德告辞就要走了。凫傒从笼子里面钻了出来大叫;“凫傒,凫傒,李德要想命得安,切莫回泰山。”李德上去就是一脚,笑着说;“这个家伙又犯了臭嘴的毛病了!”李德并没有真的踢凫傒,凫傒就吓得刺溜一下子又跑回笼子里面去了。等凫傒再从笼子里面探出头来的时候,李德已经大踏步地走远了。
李德骑了一匹骏马回泰阿山,从钱家到泰阿山一路上都很是繁华。李德朝行夜宿,一连走了三天的路,就又来到了春风县里面。李德在春风县里有一个叫做张岩的好朋友。来的时候实在没有心情去拜访。现在回去又经过这里。李德就顺便去拜访张岩。张岩看见李德十分的高兴,就拉着李德去酒楼喝酒。两个人的酒量都很大,又很多年没有见面了,这两个人连聊带喝,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的时候了。张岩本来是要让李德去自己家里面去住的。李德嫌麻烦,自己住的客栈并不是很远,就一个人往客栈走。这个时候天蒙蒙黑了,刮起了风。这一刮风,人们就都回家歇息了,街道上冷冷清清,李德上来了酒劲,就有一些踉跄了。李德忽然感觉被人撞了一下,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姑娘。李德说;“这么晚了,一个小姑娘你乱跑什么?”小姑娘赶紧道歉:“我住在前面的城隍庙里面。今天晚上有一个叫做李德的人前来投宿,我回去收拾一下!”李德心里想;“同样的名字,我住在豪华的客栈。他却要住在破庙里面,人的命运是多么的不同啊!”李德随手掏出一些银子递给小姑娘说:“好好招待人家吧,剩下的就归你了。”小姑娘高兴坏了,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又过了很多时候,李德才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客栈。客栈的伙计一看李德喝多了,赶紧把他扶进了房间。伙计帮李德躺到了床上,就出门走了。
伙计刚走出门不久,李德的窗户外面就出现了一个黑影。这个黑影蒙着面,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他先是在李德的窗户外面站了一会。之后从怀里取出了一支香。他点燃了香,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洞,把香就顺着小洞伸进了屋子里面。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黑衣人一把就扯开了窗户纸,之后掰开锁窗户的窗栓,打开了窗户扇,一跃身跳进了李德的屋子里。黑衣人提着刀走到了李德的床前,用刀背拍了拍李德。李德骤然清醒,但是浑身瘫软,不能动弹,李德瞪着眼睛看着黑衣人。黑衣人压低了声音说;“说!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在哪里?”李德咬着嘴唇不说话。黑衣人又说;“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在哪里?你说了,我就饶了你的性命!”李德忽地坐了起来,一伸手扯掉了黑衣人的面罩。李德颤抖着声音说;“是你!你怎么。。。。。。”李德的话音未落,黑衣人一刀就割断了李德的脖子。大动脉的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来,一下子就喷到了天棚上。
黑衣人站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倒退了几步,他跪下来给李德磕了一阵子头。站起来一转身,打开房门就走掉了。
夜晚,漫天的繁星闪烁着,微风吹拂下,像春水一样的清凉。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斜卧在李德的房脊上面,欣赏着美丽的星空。小女孩的身边,放着一个十分精致的小瓷瓶子。小女孩慢悠悠地唱起了歌;“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游魄幽魂,随我前行,莫问后世,忘却前生,轮回似海,痴念呀如风。。。。。。”小女孩拿起来瓷瓶,竟然对着小瓷瓶说起话来;“李德啊李德,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丢掉了性命,你真的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