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章 回忆
作者:弃牌术   格斗家能在赛马娘世界成为传奇吗最新章节     
    “哇,天狼星!是章鱼烧欸!”
    一头柔顺的波浪金发随风摇荡着,这位外表看起来成熟靓丽的马娘,开口就瞬间破了功。
    “你要不要也尝尝啊,看得我好饿哦~”
    温莎.妮丝特两眼放光,身后的马尾也甩了甩。明明是在做清晨的长跑训练,她却更像是来日本游玩的旅客。
    天狼星象征嘴角抽了抽。
    “不用了。”
    “欸——”
    “还有,别人明显还没开始营业。”
    “哦哦!不愧是达比赛马娘!”
    “……”
    熟悉的训练馆出现在了眼前不远处,栗发英气的少女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神十分平静。
    二人没有停下脚步,从大门面前跑过了。
    一棕一黄的两道身影继续穿梭在城市中,保持着恒定的高速,沿着路线,跑向了周边的绿化公园。
    清早的红色塑胶跑道上没有其他人,天狼星象征在前方领头,有节奏进行着呼吸。
    环绕着潺潺的河流,随着时间的流逝,温莎.妮丝特难免感到吃力了。
    “呜哇,天狼星小姐,你不累吗。”
    “还有一半,想跑完的话,你还是别分心最好。”
    温莎.妮丝特垂头丧气的跟在了少女身后,有些后悔自己的临时起意了。
    她只是负责拳击对练,又不是要打战马娘比赛的现役选手,哪需要保持这种高强度训练。
    作为前奥运会的银牌拳击手,温莎.妮丝特的体能自然不会差。
    但术业有专攻,跟人家专业赛马娘比长跑的耐力,她估计自己还不如一位短距离的非重赏赛马娘。
    熬了许久,她终于是跟着前方的少女跑出公园。
    天色都亮了些,腹中开始火热的燃烧,小腿肌肉也在抽痛。
    温莎.妮丝特上气不接下气,和天狼星象征再次跑到了训练馆的大门前,完成了第二轮。
    洁净透亮的玻璃门内,唯有前台工作人员的身影,显得有些冷清和寂寥了。
    “呼!哈——”
    “我,我再也不跟你跑了,咳!咳咳——”
    温莎.妮丝特说着,叉着腰开始咳嗽,欲哭无泪。
    天狼星象征只是微微喘气,面色红润了些。
    二人走进训练馆内,跟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便准备各练各的了。
    “欸?天狼星酱,你上三楼干嘛?”
    “拿东西。”
    她疑惑的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思索了一下,向对方喊到。
    “那我先去吃早饭了哦!”
    练个啥啊练,还是摸鱼吧。
    “嗯。”
    空中传来了少女的回音。
    乍一看,似乎是个很不好接触的孩子,实际上却挺随和的嘛。温莎.妮丝特心想着。
    …………
    “彭!”
    震感从脚下传来,天狼星象征平淡的看着这幅画面。
    “您没事吧?!”
    一头黑色的长卷发,小麦色的皮肤,从外表上看,这是位有着异域风情,文静的马娘小姐。
    她此刻慌乱的想要去扶起地上的男人。
    一时有些太激动了,英蒂萨尔居然全力给对方来了个过胸摔。
    “嘶--呼!”
    健壮高大的中年男人拒绝了其好意,从地上站起身。
    他甚至感到了些许耳鸣,冲击力透过发达的背肌,与有缓冲作用的脂肪,直指内部,胸腔器官都被这一下震的气血不顺。
    八角笼里,这种摔法本是谈不上算什么伤害性招式的,但被一位力量强大的马娘摔跤手用出,却拥有了这种级别的效果。
    眼见对方担忧的眼神,男人眉头一皱。
    “这出的了什么事?继续。”
    “啊,唔,好的…”
    摔跤手小姐的双耳失落的下垂了,神情愧疚的低着头。
    张伟心中升起的莫名邪火被瞬间冲散了,他突然想起对方也是个年龄不大的女性。
    “…抱歉,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不用太过担心我。”
    “这种程度很普通,关键处收住手就行,我们可以继续吗?英蒂萨尔酱。”
    看着对方手忙脚乱与羞涩的模样,张伟笑了笑。
    “再练习两轮…”
    “可以让我试试吗?英蒂萨尔小姐。”
    天狼星象征将脱下的鞋袜放在了一旁,她走进场地中,与这位从美国被请来的女士打了個招呼。
    栗发英气的少女神色平静,猩红色的眼瞳里好似闪烁着光芒,就这么看着英蒂萨尔,完全无视了一旁的中年男人。
    “是天狼星酱啊!我没问题,不过张先生…”
    “他同意了。”
    天狼星象征淡淡的说到,开始在原地做拉伸动作。坚定的语气让英蒂萨尔一愣。
    “我就先休息一会儿吧,你们练练,注意都别受伤了。”
    张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转身便找了个角落处坐下,望着二人。
    “那天狼星酱,我就不客气了哦。”
    看到少女的眼神,她便明白了,对方对于这场实战的态度很认真。
    英蒂萨尔与天狼星象征握了握手,都摆好了把身子压低,微微前倾的摔跤架势。
    随着二人指尖接触的那一刻,没有铃声的一场比赛便这么开始了。
    英蒂萨尔率先发难,身子猛地与天狼星象征贴在了一起,速度迅捷,力道刚猛。但对方的反应也不慢。
    转眼间,二人停住了脚步,都拿到了对方右臂的单腋下把位。
    压力从对手的肢体上传来,二人皆开始了正面的对抗。
    同为马娘,身体素质间亦有差距。作为达比赛马娘,天狼星象征的肉体天赋更是出类拔萃,甚至力量都不逊色于专业的马娘摔跤手太多。
    但技术层面上相差较大了,这本就不是天狼星象征擅长的领域。
    英蒂萨尔先是身子一稳,将姿势僵持住了,再突然的一个往旁侧虚晃发力,把对手的重心骗出移动。
    天狼星象征刚做出对抗性的发力,英蒂萨尔借着其惯性,爆发出真正的全力,往反方向的另一边猛然发劲。
    措不及防之下,天狼星象征的脚踝失去了平衡感,后背碰到了地垫,她被摔倒了。
    二人再次站起身,栗发英气的少女没有说任何话。有输有赢很正常,不需要在日常训练中找理由。
    她有节奏的调整了呼吸后,便又冲上前去。
    ………
    张伟看着二人的激烈对抗,他知道那两副娇小的身躯下,都有不容小觑的怪力。
    太快了,马娘的动作。
    缠斗战,能如蟒蛇般能将比自己体格更大的猎物缠绕,灵活诡异,用作正面对抗的力量对普通人也是压倒性的。
    话说,还好他是站立型风格选手吧。
    如果让那几个摔柔佬来,现在估计都得绝望死了?
    念及至此,张伟嘴角一翘,他情不自禁的在心里进行了些有趣的幻想。
    圣人?好人?伟大的冠军?
    他想到了安德森.桑托斯,那家伙要是被一个小女孩按在地上打爆了,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还能保持那副随时风轻云淡的模样吗?
    从地上爬起来后,那个所谓的伟大冠军,估计会屁颠屁颠的拉住裁判,死皮赖脸说他刚刚还没失去意识吧。
    啧啧,肯定要说什么为家而战,不能在老乡面前输比赛,没法继续装逼了。
    就是可惜了。
    他本来想亲自撕下那位人民冠军的面具,获奖感言都准备好了专门的稿子。
    比赛拿下后该干嘛呢,他会先玩两个月犒劳一下自己吧,苦了那么多年了,还没好好的享受过。
    真要是赢了,年底还得给几个教练多包个红包,拳馆内的那群伙计就算了,请那些贱人吃顿饭就差不多得了。
    张伟倒是允许给他们摸摸自己的金腰带。
    老头收了个新徒弟,在拳击界没有流量和地位,想约到好对手,是很难的。
    他想陪那小子打打跨界的拳击比赛,拿自己的名气给对方当个垫脚石,顺便带着人一起赚大钱。他唯一感到亏欠的人,也只有那位恩师了。
    ……是不是有些扯远了。
    张伟想着,将眼神聚焦,注意力回到了现实中。
    汗水滴落在地面上,打湿了一片。摔跤本就是最消耗体力的运动,她们都已经感觉累了。
    二人现在处于对峙中。
    半晌,英蒂萨尔再次主动出击,她轻车熟路的先伸出只手,往前试探的虚晃。
    天狼星象征身子没有半点反应,瞬间,英蒂萨尔做出了大致的判断。
    对方已经失去对这个动作的警惕心了,或者是体能的下滑影响了反应速度。
    再次虚晃,铺垫了一下,她果断准备从下方抱腿进攻,决定如若不成再选择贴身。
    英蒂萨尔的膝盖刚刚微动,她瞳孔一缩,竟看见天狼星象征比自己更快,也是下潜抱摔的架势。
    她立马改变姿势,两腿向后,对着袭来的人影,想通过上半身的下压去防住对方。
    啪。
    这是英蒂萨尔手掌接触到地垫的声音,她扑了个空。
    心中暗道不好,压力感却已然从侧背上出现,她连忙发力,想转身抵住对方,但已经来不及了。
    “哈—哈—”
    天狼星象征的发丝已经湿透了,紧贴着额头,她用出最后保留的力气,将身下的马娘死死地控制住。
    “唔,我放弃了,天狼星酱。”
    英蒂萨尔试着动了动,自觉逃脱不了,她感慨万千的拍了拍对方的身子。
    背上的压力骤然消失,英蒂萨尔转过身,躺在地上喘着气。
    “厉害啊,天狼星酱。”
    她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下,又补充了一句。
    “无论是天赋还是努力,天狼星酱都真的好厉害啊。”
    “…谢谢。”
    栗发英气的少女跪坐在地垫上。
    肢体充斥着无力后的僵硬感,全身散着热气,脸颊通红,香汗淋漓。
    但这种情况下,也让她放开了内心的拘束,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终于,她拥有可以和对方交手的能力了。
    技术,力量,战术都已经初见端倪。
    虽然过程很累,但她真的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满足,与自豪的成就感,在这个尝试去挑战的全新领域中。
    天狼星象征转过头,得意的看向角落处的男人。
    她想表现的并不在乎这一切,却完全克制不住嘴角的上扬,期待着对方会说些什么话。
    如果是这家伙的话,她会觉得,偶尔去聆听并享受一下他人的赞美,倒也是不错的事情。
    中年男人背靠在墙角蹲坐着,右手捂住了半边脸,失神的看着地面。
    好像世间发生的一切,对于这个男人来说都并不重要。
    他可能已经回不去了,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