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她看到了什么,明修脖颈上的伤口呢,脸上的也是?
她突然想起什么,回看了一眼拓跋也,心口一跳,难道明修也是伽内族人?!
这么说-------
明修既然能应对,她的心自然放下来了,看样子他两还没有那么快完,当务之急先救拓跋也。
她左躲右闪到铁笼边,蝮蛇削铁如泥,她很容易就将拓跋也救下,看着那一身伤,这怒火蹭蹭的往上冒,远远的对谭慕白喊道:“那矮冬瓜留口气,小爷我要弄死他。”
“拓跋也,醒醒---”蓝亓儿拍拍他的脸颊,没反应,心里一咯噔,不会死了吧?刚试着去探他的鼻息,手才靠近,便被抓住,拓跋也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眸空洞而森冷,她一喜,刚想说话,便被扑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拓跋也紧接着咬破手腕,将受伤的手腕捂到蓝亓儿嘴里,动作甚是粗暴。
“唔---唔---”
嘴里都是血,反抗不得之下,咽了一口血下去,感觉全身都烧起来了,火辣辣的疼,她难受间,只听到刺啦一声,肩上的衣服竟被撕破了,拓跋也直接咬了上去。
脖颈上本就有伤口,他这一咬竟把她动脉咬破了,血流出来,疼极了!
等她感觉到拓跋也正在吸食自己的血液的时候大惊,拼命挣扎:“你疯了!拓跋也!清醒一点-----住手-----疼!”见没效果,直接开骂:“谭慕白你眼睛瞎了,赶紧来救驾!秦川你不是保护我吗?你人死哪里去了!”
“靠!你两干嘛呢?!”谭慕白正将一个靠近自己的黑衣人踢飞,看到这场景也吓了一跳,刚要冲上前去,却被人纠缠住,分身不得,他见秦川赶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拓跋也终于松口了,蓝亓儿身上那股子难受消失了,她对上拓跋也的双眸,却发现那拓跋也双眼血红起来,右眼旁边有条状好像火焰般迅速蔓延,直至右眼眉上额头及眼下,形成如火焰般的纹饰,这火红般的纹饰颜色又慢慢淡去,最后只剩下淡淡的蓝色火云纹饰。
她还在震惊当中,却见拓跋也放开她,俯身跪拜,口中念念有词。
“我宣誓:以伽内族百年荣耀宣誓,终生服侍契约者,致死方休。”
“住手!----”
秦川赶过来,手持利刃正要从后面砍杀拓跋也,拓跋也这个时候也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地上有散落着蓝亓儿的蝮蛇,他刚拾起,回身正在迎击,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蓝亓儿一声:“住手----!”便收回刀,重新跪下。
秦川手起刀落,刀锋向着拓跋也的脖颈而去,偏生拓跋也好似不知道似的的,蓝亓儿立马大喝:“秦川,住手!”
秦川的刀口停在拓跋也脖颈处,再慢一下,拓跋也就身首异处了。
“秦川,都说住手了,怎么还往下挥!”
秦川收回刀,没搭理她。
“德行。”
香肩外露,拓跋也伸出手要帮蓝亓儿拉衣服,刚碰上,蓝亓儿便怒了,一脚踹过去:“死流氓!不要碰我!”
“是。”拓跋也很听话,缩回手恭敬的跪着。
蓝亓儿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人:“大哥,我胆子小,你别吓我。”
她话音刚落,秦川一脚将拓跋也踢往一边,只听一声锐响,秦川利落挥刀,将攻向自己的袖箭挡开,人影闪动,人已经持刀迎了上去,又是一阵噼啪之声,却见和秦川缠斗的人是季少皇,四下环顾,在不远处发现倒地不起的二丫。
身前人影一闪,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停在自己跟前,再仔细一看,蓝亓儿吓了一跳,那双血红色瞳孔正古怪的盯着她,另一边图六里制住了拓跋也,拓跋也全身都是伤,他没费多少力气,手指粘上拓跋也的鲜血放进嘴里,然后道:“没有生死虫。”
“嗯?”吴道回首忘了一眼拓跋也,低沉而华丽的声音响起:“是吗?”
吴道扯着蓝亓儿的衣肩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她惊叫一声赶紧扯紧衣领子,才不至于春光外泄,男人扼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头偏往一边,便将她衣领扯开,大片雪白的肌肤便露了出来,温热的气息靠近,蓝亓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男人都是禽兽啊。
“没有。”低沉的语调响在耳际:“可是这股体香是怎么回事?”
“那么,错了?”图六里道。
吴道轻笑一声,竟伸出舌头猫似的舔了舔蓝亓儿脖颈上血,道:“可她身上却有影子蛊。”
图六里道:“这是怎么回事?”
吴道嘴角拉开倾斜的角度:“验证一下就可以了。”说完丢开蓝亓儿。
蓝亓儿刚落地,就见吴道抬刀往自己手臂上抹去,她正想说你有病啊,却感觉自己手臂上一疼,低头一看,手臂上竟然出现了一条血痕,她震惊的看着吴道。
图六里掀开拓跋也的衣服,他手上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她正惊讶的时候,头顶传来吴道疑惑的声音:“唔?”
他手臂上的伤口正慢慢愈合中,最后只留下一条血痕迹,拓跋也的也愈合了,唯有蓝亓儿的没有,她捂着伤口一脸戒备的看着吴道。
季少皇和秦川早就停手了,季少皇看了就笑:“管她是不是,这样貌也是极难得的,足够配你了。”
图六里严谨的声音传来:“他言之有理。”
男人血红色瞳孔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蓝亓儿,她的眼眸与吴道对上,这个时候她才确定吴道并没有认出她来。
“我先声明,带你走是不需要征求你同意的,跟我走。”说完,伸出手来抓人。
手刚触及她,只见刀光一闪,吴道动作敏捷的躲开来人的刀口。
明修长身玉立的挡在蓝亓儿面前。
蓝亓儿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瘦长的身影,眼睛微红。
“你对她也感兴趣?可是已经晚了,”他将手中的刀抬起对准明修,“不过你还是可以一试,看能否从我手中得到她。”
刀锋相碰,吴道嘴角含笑,明修神色淡然,两人势均力敌,白鸦带着人下楼来,将图六里团团围住,动起手来,那边秦川和季少皇也打的火热,谭慕白分得身来,赶紧将蓝亓儿从地上拉起来护到安全地方。
“蓝亓儿,可还好。”谭慕白难得的关心她,她捂着伤口,皱着眉头看着吴道,听到这话摇了摇头。
“啪!啪!”刀锋相交发出锐利的脆响,吴道反手握住刀柄挡下明修的攻势,一瞬火花,吴道挡去,往明修要害处划去,明修躲开,再迎上去缠斗,两人打的难分难解,另一边番,图六里已经解决了围攻上来的暗卫们,见吴道和明修分开,便上前。
“吴道,到此为止。”
“嗯?”很好听的低音。
图六里挡在吴道身前道:“继续战斗下去也没有意义,就算很有趣,这么拖延下去也不好办了。”
吴道轻哼一声,这才将刀收进刀鞘:“既然已经找到,就无需恋战了。”
季少皇切了一声,弓弩对准秦川,袖箭激射而去,秦川一一躲开,秦川道:“你以为能轻易脱身吗?”举刀划去,却扑了一个空,被他躲开。
吴道的视线透过众人投在蓝亓儿身上,声音慵懒而华丽:“不久之后,很快我们就会来接你,你等着就好。”
说完一行人离开,众人纷纷让开,无人敢拦。
那俊拔的身影渐行渐远,四大门阀的氏族子弟蓝亓儿她多少有些了解,除了吴家的吴道,吴家行事作风向来极其低调,吴家的家主吴道更是不为人所知,仔细想来,这种低调是很异常的,若不是不喜张扬,就是这个家族在忌惮着什么或者掩藏什么。
吴道一行人离开之后,众人将手中的兵器对准明修,明修眼眸扫过,并不如何森冷寒冽,却令众人退却,他毫无阻挡的离开了。
蓝亓儿因着明修离开之前视线半分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心知为了避嫌这是最正确的做法,但还是无可避免的沮丧起来,甚至生出一种感觉,他并不在意自己。
当一个人觉得一件东西奇怪时,说明这东西确实是有些问题的,尽管这件东西你无论怎么看都是完美的,挑不出任何瑕疵,我们管这叫直觉。没有任何逻辑分析的这种感情,常常被证明是正确的,以此类推,能够感觉到明修对自己不甚在意,那就说明这多少是有些,虽然这样想是很没良心的,如果拼死相救都还算不上在意,那么怎样才算在意?
佛语说戒贪嗔痴爱恨,如今她也变得贪心了?可是如果不在身边的话视线就无法时常触及了。
白鸦凑过来,阴阳怪气的道:“蓝亓儿,给解释下吧。”
“不知道。”这不是敷衍,她也不甚明白,无论是拓跋也的奇异行为,还是吴道那没头没尾的话,明修拼死护她的原因她倒是清楚,但这却不能说的。
一楼的大混乱不会因为吴道明修他们的离去而停止,白鸦带了人加入,那群来历不明的人声势有所损减,谭慕白也懒得出手了,站在一旁观望,他比较关心二楼上他大哥的情况,好在看上去虽不甚凶险,但隐隐有占上风的趋势,他这才放下心来。
蓝亓儿让谭慕白将那糟老头打了个半死,心里那口气这才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