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两人竟然又来了皇宫，而且是作为公主和伴读，周柠感慨世事无常。
“公主殿下，以后我就得靠你了。”周柠抱着沈柚的胳膊，像是赖上她似的，“你可得对我负责。”
沈柚拍拍胸脯：“放心吧，有本公主一口肉，必然有你一口肉，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就知道，公主殿下就好了……唉？”周柠一偏头，看见不远处的齐霁。
齐霁依旧是一袭青白衣服，穿着狐裘大衣，温润公子，芝兰玉树。
周柠暗暗吐槽，芝麻馅的汤圆，说的就是齐霁吧。
单从外表上看，是真的看不出来他这么狠。
不过，这样才不会这狼群成堆的皇宫京城吞掉。
沈柚提着小裙子小跑几步，跑到齐霁面前，笑道：“齐霁，你也来了？”
“嗯，来了。”齐霁看沈柚的眼神永远那么温柔，春日暖阳般温暖。
今日依旧有些冷，沈柚脸冻的通红，鼻子一抽一抽的。
齐霁几乎是下意识地把自己的狐裘大衣摘下来，给沈柚披上，关心道：“冷不冷啊？”
沈柚展示自己的汤婆子，笑道：“还好还好。”
猝不及防的，齐霁弯下腰，靠近一些，手背微微贴上沈柚的汤婆子。
“有些凉了。”齐霁语气中有些担心，“我这里有两个汤婆子，给你和阿柠拿着吧。”
这距离，沈柚都能感受到齐霁温热的气息和熟悉的草药味。
阿柠平日里会给他们四个人准备草药和药丸装在香囊里，都是保命用的。
只是，沈柚总是觉得，齐霁身上的草药味更好闻，搞得周柠总以为自己装错药了，去找齐霁看了好几次香囊。
沈柚只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捋着刘海说道：“我……我还好，都给阿柠拿着吧，她怕冷。”
“那怎么行？”齐霁把汤婆子塞到沈柚手里，拿走冷的汤婆子，温声道，“你也怕冷。”
沈柚不自觉搂紧些汤婆子，装作若无其事，说道：“那就多谢了。”
齐霁与沈柚并肩而行，笑着回道：“对我，你不用说谢。走吧，阿柠还在等我们。”
周柠毫不客气地接过来齐霁给的汤婆子，看见沈柚红彤彤的脸，问道：“你怎么了？冻的吗？刚才还没这么红呢？”
沈柚赶紧点点头，拉着周柠就走：“对对对，咱们赶紧走吧，明日还有早课呢。”
“也不是那么着急啊……”
周柠疑惑道。
狐裘大衣裹着，显得沈柚如此娇小。
但沈柚从不肯安静地走着，都是一蹦一跳的，连带着狐裘大衣都一颤一抖。
这一切，都具象化。
幸福和她。
齐霁在后面紧跟着。
这个伴读，是他费了一些力气争取的，不过都值得。
因为，这里有她。
“也不知那些皇子伴读都是谁。”沈柚扭头和周柠聊天，开玩笑道，“万一有咱们认识的也说不准呢。”
“额……”
周柠定住脚，看着眼前那穿的跟花孔雀似的人，说道：“这不就有了吗？”
沈柚扒拉自己的眼皮，仔细瞧了瞧。
居然是……季宴礼。
自从季家搬走之后，两家便只有生意上的来往，对彼此的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
“也对，边关的季大将军算是季宴礼的伯伯。”沈柚立马反应过来，说道，“季大将军没有儿子，季宴礼被选为伴读也算正常。”
季宴礼穿着绿衣红裳，活脱脱地是一只开屏的孔雀。
“那位是……公主殿下？”被选为伴读的马家嫡子马靖远瞧见两个十三四左右年纪的女子，说道，“宴礼，你看。”
季宴礼回头一看，呲着大牙跑向三人，挠着脑袋说道：“我听小姑说了，柚子如今是公主殿下，柠妹妹也被选为伴读，本来我打算明日找你们，以后就能经常在一起玩了。”
多年不见，季宴礼还是这副没心没肺地样子。
马靖远察言观色，看出来沈柚是那位公主，行礼道：“参见公主殿下，见过周小姐，在下马家第二子，马靖远。”
说着，马靖远又朝着齐霁行礼道：“齐兄，别来无恙。”
齐霁虽在京城待的日子不多，却也是见的人都见了。
马家是当朝皇后的本家，若不是为了避嫌，依照马靖远的人品才华，当个皇子也是没问题的。
沈柚回礼道：“早听闻马公子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
平日里沈柚没什么机会接触这些大家族的同龄少年。
今日沈柚本想礼貌地夸赞一下，却不知一个醋缸子在悄然形成。
马靖远正欲谦虚一下，却感觉一道寒光射来。
顺着寒光看去，却见齐霁温和有礼地笑容。
齐霁.微笑。
马靖远只觉得后背发凉，虽不知为何，却想赶紧转移话题。
“不知公主殿下可知，我们明日将要去哪里？”
马靖远问道。
本来马靖远是臣，沈柚是君，马靖远应该自称臣。
可大乾朝礼仪制度没有那么严苛，况且这是私底下，多半只是以你我相称。
沈柚只觉得奇怪：“还能去哪里？不是在尚书房吗？”
说完，沈柚还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眼周柠。
是吧？
周柠耸耸肩。
不知道。
马靖远与皇后姑姑关系挺好的，便提前得到了小道消息，左右观察，说道：“据说陛下要让我们等去孟州。”
“孟州？”沈柚问道，“可是季大将军守的那处？”
马靖远点点头，本来这事也不算是秘密，提前与沈柚说了，还能讨个好。
公主，地位尊贵可以带来利益，，又不能登基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是个绝佳的讨好对象。
沈柚杏眼弯弯，笑道：“多谢你费心想着了。”
她生的可爱温柔，微微一笑，便让人生起怜爱之心。
马靖远见此，还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公主不必担心，我猜测你与周小姐应是会留在皇宫。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怕是会伤到殿下和小姐。”
双刀.沈柚。
会毒会弓箭.周柠。
俩人只是笑笑没有回答，毕竟整个史书也不出会双刀的公主和会暗器的大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