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没事吧？”白昭问道。
“如今倒是没什么事了，可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接下来，周柠连着三日都去沈国公府看望沈柚，待沈柚身体已无大碍后，几人便去了青楼。
周柠沈柚扮作男子模样，摸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进了青楼。
老鸨扭着腰身，问道：“几位是想听点小曲还是尝尝我们这里新到的美酒？“
周柠沈柚打扮的很好，但身经百战的老鸨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位只是姑娘家，必然只是寻个热闹新奇，总不能真是为了摸摸舞娘的小手吧。
周柠摇着折扇挑出一块银子，大笑道：“听说你们这里有位西域来的舞姬，叫……”
周柠装作思考，拿扇子敲了下脑袋，笑道：“厌玉，据说她容冠京都，舞姿更是一绝，能否有幸单独见上一面？”
老鸨没收下银子，只道：“我们这位姑娘，脾气大的很，平日里只喜欢跳舞，不过这位……公子，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厌玉便该上场了，不如让奴家为你寻一处视野好的雅间，如何？”
周柠没有生气，将银子递给老鸨，笑道：“有劳了。”
老鸨这才收下银子，带着周柠几人去了雅间。
“呦，这位小公子当真是俊俏，不如与奴家来玩行酒令如何？”一位舞女穿着薄纱紫罗衣，拿着金盏问齐霁道。
齐霁先是正色拒绝，后慌的直看向沈柚，沈柚只是揶揄地看着齐霁。
齐霁见沈柚没有生气，一时间也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按常理说，女子看到自己喜欢的男子被其他人缠上，不该生气吗？
周柠也发现了，拿着扇子遮挡住，小声问道：“你不吃醋吗？”
沈柚大方道：“我家齐霁长的好看，性子温和，受女子青睐是件很正常的事，我不必为了这等小事生气，况且今日还有任务在身，耽误不得。”
“说的也是。”周柠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的白昭，白昭也是被女人们围着，看上去分外受欢迎。
白昭本来就慌的没边，被周柠瞧了一眼，更是肉眼可见的不知所措，忙凶着脸把女子们吓走，自己去追周柠了。
周柠和沈柚生的瘦弱，不受女孩子们喜欢，因此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容易就到了雅间。
“这葡萄不错……”
沈柚给葡萄剥了皮，扔到周柠嘴里，却没扔进去。
“再来再来。”
周柠站在门口处，以显示自己技艺高超。
“三，二，一，扔。”
这颗葡萄完美地砸到了……推门而入的齐霁身上。
沈柚托着腮笑道：“齐霁，你过来，我给你擦一下。”
齐霁自然地坐在沈柚旁边，青衣上的葡萄汁水格外明显，像是山水画上浸染了紫色颜料一般。
沈柚从袖子里拿出绢帕，笑吟吟道：“不好意思啊，弄脏了你的衣服。”
那绢帕还是上次齐霁给沈柚包蜜饯的绢帕。
也不知怎么的，沈柚凑的格外的近，像是要把衣服上的每根丝线都仔仔细细擦拭过一遍一样。
“齐霁，你看看，还脏吗？”沈柚提起那一小块有污渍的衣服问道。
沈柚眼睛布灵布灵的，又大又亮，齐霁眼神闪躲，害羞道：“不，不脏了。多谢。”
周柠在一旁啧啧啧，柚子这小心思小手段。
“酸酸酸。”周柠忍不住道。
白昭问道：“什么酸？”
周柠看了眼白昭，这傻小子。
“葡萄酸。”周柠敷衍道。
白昭拿了一葡萄往嘴里塞，自言自语道：“葡萄挺甜的啊，不酸。”
楼下古筝声作罢，琵琶声响起。
四人的注意力也放在了那舞女厌玉的身上。
舞女戴着金色面纱，脚踩铃铛，铃铛声响，似是要把人的魂都给勾走。
那舞女跳的很不错，甚至说是特别好。
只是周柠总觉得怪怪的，就好像自己也跳过那支舞一样。
白昭也是，看着看着，竟把那舞女看成了阿柠，愣是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不可能啊，阿柠不会跳舞啊。
“哎呦，这就跳完了？再跳一个？！”
台下一男子像是喝醉了，醉醺醺地说道，“大爷我有的是钱，来，再给我跳一个。”
男子拿着金钗往台上一扔，喊道：“给我跳。”
厌玉眉头微皱，并不理会这男子。
“哎呦，我这暴脾气，小爷我是薛家子弟，你竟敢不敬我？”
男子撸起袖子就要上去骚扰厌玉。
厌玉往上看，恰巧看见周柠朝她微微点头，厌玉也回应着点点头。
老鸨扭着腰身又来了，笑道：“这位大爷，我们哪敢对您不敬，这厌玉不懂规矩，你还不能怜香惜玉一番？“
男子不怀好意地看了眼厌玉，便作罢离开了。
“厌玉，快下去吧。”老鸨对厌玉小声说道。
厌玉低头应道：“唉。”
还未等厌玉离开，又一男子上前骚扰厌玉，不一样的说辞，唯一相同的点就是都是薛家子弟。
厌玉将手上金镯子往地上一摔，捂着脸哭道：“我厌玉伺候谁都不伺候你薛家。”
人群躁动，纷纷向这边看来。
老鸨一边安慰男子，一边安慰其他人，额头上冒出了汗。
坐在二楼的薛明今也向厌玉看过去。
户部侍郎温启见薛明今的眼神，笑问道：“明今兄喜欢这位美人？”
薛明今淡笑道：“温兄说笑了，只是今日闹事的都是薛家子弟，不免多看两眼。”
温启意味深长地问道：“哦？薛家子弟？”
薛明今抿了口酒，说道：“只是薛家人口众多，刚才又只是看了个身影，不知是家中哪位逆子，让温兄见笑了。”
温启摇摇头，说道：“无伤大雅，更何况明今兄如此才华横溢，一表人才，以后做了薛氏一族族长，定能更好地管教好子弟。”
薛明今谦虚道：“温兄说笑了。只是……这个卷宗，还望温兄多多帮衬啊。”
温启将卷宗交给薛明今，装傻充愣道：“什么卷宗？都丢了，我根本就不知道。”
二人推杯换盏，掩下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