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悠一觉醒来,秦斯泽还睡着。
身上很沉,拿开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双臂撑着床爬起来,揉着酸软的腰走进浴室。
入目就是昨晚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浴池,还有一地凌乱的玫瑰花瓣。
过了一夜,地上的水干了,花瓣也枯了,皱巴巴的黏在地板上。
苏瑾悠没好气地一脚踢开脚边的几片花瓣,动作幅度不大,却惹得大腿一阵酸痛。
这下更来气。
明明是给秦斯泽“享受”的花瓣浴,怎么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正想着某人,那人就来了。
“早上好,老婆。”
一双结实线条的手臂从后面穿过腋下环住她。
“讨人厌的玫瑰花!” 苏瑾悠侧过头,“还有讨人厌的你。”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秦斯泽在她脸颊吻了一下,“说谁讨人厌?也不知道昨晚抱着我不肯放的人是谁。”
苏瑾悠肩膀一顶就将他推开,准备洗漱。
秦斯泽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也站去另一个洗手池一起洗漱。
两人收拾完下楼到餐厅,秦父秦母已经起床,两人面前各摆着一份早餐。
管家迎上来。
“二少爷,二少奶奶,早晨,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苏瑾悠看了眼时间,大宅距离公司有点远,喝粥估计赶不及。
“西式吧,再给我一杯橙汁。”
“一样。”秦斯泽在她旁边坐下。
管家颔首,进去厨房,很快托着两份西式早餐出来。
秦母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又放下。
“小悠啊,你让我约的那个中医师我约好了,今天中午我陪你过去吧?”
苏瑾悠刚叉起一块美式炒蛋,还没放到嘴里,听见这话,想起那晚答应了秦斯泽晚几年再要孩子,便不出声应答,只斜了一眼给旁边的男人。
秦斯泽二话不说放下刀叉,对着母亲一脸正色地说:“没事看什么医生?是药三分毒,妈,取消吧,悠悠不去。”
秦母闻言惊愕,快速看了一眼苏瑾悠。
见儿媳妇低着头不说话,拿着叉子有一下没一下戳着食物,也不放进嘴里,一副被人拿捏欺负的模样,心里一下就有了猜测,怕不是这小子又在抽风。
凌厉的眼眸马上瞪向小儿子。
“有你什么事?是小悠说要去看医生调理的,你别欺负她,让她自己拿主意。”
“我的主意就是她的主意,是我现在不想要孩子,过几年再说。”
秦斯泽一步都不退让,是他决定暂时不要孩子,就由他来解释。与其让父母多想,干脆让他们以为是他在强硬要求苏瑾悠不要小孩,一了百了。
“啊?为什么?”秦母瞪圆双眼,一脸无措地来回看着儿媳妇和儿子,转而又看向丈夫,“你们俩父子昨晚在书房聊了什么?”
“就公事啊。”
“那他……?”秦母指着小儿子,语塞。
秦父一脸无辜的看着妻子。
他也不知道啊,昨晚饭后他和两个儿子在书房,纯粹聊公事,关于孩子的私生活,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他向来不过问。
秦斯泽叹了口气。
“爸妈,你们别多想,你儿子我单身多少年,这才结婚多久啊,我还没过够二人世界,过几年再要孩子也不迟。”
秦母凝视了好一会儿子儿媳,直到秦父拍了拍她的肩说:“斯泽一向懂事,他有分寸的,由得他吧。”
秦母闷闷地“哦”了一声,说:“我就没想过要催他们,只不过……”她纠结了一下,“当初是他们自己说要的,我还以为可以抱孙子,现在又说过几年……”
她交友圈子里那些太太们,好几个都做了嫲嫲和外婆,平时聚一起总免不了说起自己孙辈。
原本她对抱孙没什么渴求,但见秦斯泽和苏瑾悠之前那么积极的备孕,她也就做好了当嫲嫲的准备。
现在突然变卦,给了希望又收回去,她难免失落。
“是我不想要。”秦斯泽沉声说,“我还没准备好当爸爸。”
秦母用力发出一声“哎”,骂道:“谁是天生就会做父母的?都是慢慢学,亏你爸还天天说你越来越稳重,可以独挡一面,我看你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都结婚了还没点担当。”
“好了好了,喝口咖啡消消气。”秦父拿起她的杯放到她唇边,“现在公司都是他们两兄弟在忙,其他事由得他们吧。”他故意转移话题,“不如我们也过过二人世界,去旅行吧,怎么样?趁现在还不用帮忙带孙儿。”
“哼!你说得对,就他有二人世界吗?我们也过!”
“对对对,我们也过。”
秦父拿出手机找旅游攻略,和妻子头碰头商量,成功将她的注意力从儿子儿媳身上转移开。
秦斯泽不答话,重新拿起叉子专心吃早餐。
苏瑾悠低着头不敢看婆婆的眼神。
突然,放在饭桌下的手被一个温热的手心包裹,那人还捏了捏,又用大拇指摩挲她的手背。
苏瑾悠侧头看过去,对上秦斯泽投过来的温柔眼眸。
他摊平她的手心,将五指伸入她的指缝间,再包拢起来。
与他十指相扣,阵阵暖意从手心传来,苏瑾悠感到心安。
那边秦父凑过去妻子耳边,故意压低声音。
“你看,他们感情好着呢,没事,你别多心。”
秦母“哼”了一下,“我看就是你儿子欺负小悠,小悠明明想要的,你们男人就是善变,又幼稚!”
秦父弱弱地回了句:“儿子你也有份啊,怎么就怪我呢…”收到妻子警告的眼神,他噤了声,坐回去自己的位置。
“行…我不说了,你对,我是个幼稚善变的男人。”
上午。
秦斯泽开了大大小小好几个会议,中午还去参加几位司局长的午餐会,讨论大都市圈计划。
结束后到了车上,有司机开车,他在后座抓紧时间闭目养神。
旁边的白奕接了个电话,侧头对他说:“老大,齐氏的旧楼工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