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佰落醒的时候,雾崎刚从外面回来:“我带了炸物,先去洗漱。”
“好。”佰落从床上爬起来,身上残留的痕迹全都消退殆尽。
雾崎放下手中的餐盒,倚在门边:“乖宝?”
“嗯?”
“我想要你的基因数据。”
佰落清洗掉脸上的泡沫:“不可以。”
雾崎眼底的暗色一闪即逝,随后缓声道:“希卡利长官为什么可以?”
“我需要他开发的道具,这是交易。”佰落取下架子上的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渍:“更何况……我并不想把自己的基因暴露给太多人。”
佰落将毛巾放回原位,转身看向神色低沉、阴翳的雾崎:“我的基因迭代很快,研究也没什么用处。”
雾崎抬眸望过来,点漆般的狐狸眼,透着点点怨色和委屈:“你是觉得我不如希卡利长官。”
佰落被雾崎的话噎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要的话,我给你。”
不就是一点血吗?至于吗?
雾崎的神色缓和下来:“等我一下,我去拿针管。”
“哦。”望着雾崎的背影,佰落坐到餐桌边,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时间,现在差不多下午三点。
雾崎找到密封针管,又迟疑起来,他想要佰落的基因研究资料,可……
这份资料如果对佰落有害呢?希卡利长官死守着那份资料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他想要真相,却又害怕真相的残酷。
佰落趴在餐桌上:“怎么啦?”
雾崎将手中的密封针管放回去:“没事,吃饭吧。”
他对光之国的怨气,不该牵连到佰落身上。
佰落撑着下巴,金红交织的眸子透出点点星光:“我可以申请椅子吗?”
“啊?”雾崎一时没转过弯,他这里可没有椅子。
佰落一屁股坐在雾崎腿上:“现在有了。”
雾崎哭笑不得:“那你可以吃饭了吗?”
“嗯嗯。”佰落将饭盒拖到面前:“你喜欢炸物?”
她发现雾崎只要回来,基本上都给她带这个,并且买的基本上都是各种肉类。
“还不是因为你喜欢吃肉。”而且……总是吃生的,佰落这具小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雾崎这么想着,手指很自然的摸上佰落的小肚子,指尖像是陷进里,又软又暖。
佰落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了可以做饭吗?”
雾崎轻咳几声:“咳咳……我不抗毒。”
“……”佰落夹起一块炸猪排塞给雾崎。
雾崎低头将咬住一半的肉排送到佰落唇边,眼底皆是笑意。
佰落气呼呼的扭过头,她才……
倔强三秒钟,佰落不情不愿的张唇,咬下雾崎喂到唇边的猪排。
嗯……挺香的……各方面来说……都挺香……
雾崎不满意的轻吻佰落的唇角:“晚上要补给我。”
佰落一本正经的放下筷子:“不是说看电影吗?”
她的腰……不太好使。
真的不好使!
都陈年老尸了,真的经不住这么祸害。
雾崎被佰落正襟危坐的样子逗笑:“现在知道怕了?”
“我这不是怕,我这是从心。”佰落拍拍屁股站起身:“我去换身衣服。”
雾崎忍着笑意,没有戳穿她:“好。”
给可怜的小东西留点脸,省的她炸毛。
佰落听着雾崎上扬的尾音,果断加快脚步。
长不大怎么啦?
明明少年时期的托雷基亚那么好欺负,怎么成年之后变成这个鬼德行?
完全遭不住……
是她不配和成年奥一起玩吗?
“哎~”
“叹什么气?”
“我有点怀念以前的你了~”
雾崎单手撑着下颌,眼神轻佻:“是吗?”
佰落反应过来,打了个冷战:“我不是说我换衣服吗?”
“亲爱的乖宝,房间就这么大,难道你要把我赶出门吗?”雾崎站起身,巨大的阴影将佰落一整个笼罩住。
佰落踮起脚尖……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借助翅膀,她压根够不着。
雾崎弯腰将地上的小人捞起来:“需要我配合一下吗?”
佰落瞬间炸毛:“长得高了不起啊!”该死的奥,一个个的都这么高,她踮起脚尖都够不着。
这家伙居然不自觉一点也就算了,还嘲笑她。
过分!
雾崎假装没有发现佰落别扭的神情,温声道:“我不算高,也就是平均线吧,银族和红族的平均线还要高一点。”
“呵!”佰落翻了个白眼,她怎么没发现?总不能其他的奥跟她聊天的时候,都会……
嘶~好像还真是这样,她不是被抱着就是被抱着。
雾崎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用最温柔的语气,捅上最后一刀:“我也没想到几千年的时间,你愣是一点都没长大。”标准的小土豆本豆。
佰落气的磨牙,一口咬在雾崎的指尖上:“混蛋!”
哪壶不开提哪壶,咬死他算了。
雾崎笑的邪肆,意有所指道:“好吃吗?”
“……呸!”秒懂的佰落脸颊一红。
艹!这狗玩意!
雾崎笑的更欢:“我说什么了?乖宝难道不喜欢吃吗?”
佰落抬手遮住雾崎邪魅的眸子,耳根传来一片滚烫,嘟囔道:“你快闭嘴吧。”
她一定是脑抽了,才跟雾崎走这么近。
“乖宝,你这么挡着我们还出门吗?”雾崎不慌不忙的开口。
佰落别扭的把手放下,她自认为已经很不要脸了,没想到今天遇上一个更不要脸的。
雾崎将怀中的小东西放在地上,调侃道:“去洗把脸,我可不想抱着一只虾子出门。”
“哦,好。”佰落僵硬的抬起腿,同手同脚的走进浴室。
望着她无措的背影,雾崎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以前的时候也没发现,佰落这么不经逗。
看来以后,有的乐了。
佰落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红的像樱桃,眸子里带着羞恼,就连耳朵都烫的吓人。
她得找机会开溜,绝对不能跟雾崎混下去,以前就说不过他,现在更是。
等佰落收拾好心态,两人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明亮的路灯照亮脚下的道路,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远远看上去倒像是依偎在一起的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