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你这生意不亏本吗?”
阿伯哈哈大笑摆摆手回答:“有什么亏不亏本的?”
“能看到你们这些孩子开开心心的成长我就很开心喽。”
他轻松的语气,却诉说着他的孤寂,让人心中不由的忧伤。
“那阿伯你的孩子呢?”
阿伯叹了口气语气哀伤:“他们都去外面打工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仿佛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悲痛和哀思,一层愁云直压得人难以忽视。
越景明拍了拍胸膛嬉皮笑脸拨开了这沉重的氛围。
“阿伯,放马过来!问!”
“就没有什么是我越景明不会的!”
阿伯捋了捋胡子嘿嘿直笑,面对这些小孩他总是有无尽的温柔和耐心。
“不要搞得跟赴死一样。”
“就是两个连小孩都会的问题。”
越景明:“说吧!第一个问题!”
阿伯笑眯眯地看向他,眼中明晃晃的是对他的欢喜。
“第一个问题。”
“自开天辟地以来,这方世界划分为几界?”
一直低着头的血知遥突然抬起了头,衣袖中的双手突然用力握紧,紧紧盯着面前的阿伯。
抢在越景明开口前,她突然出声:“六界。”
语气肯定,不容人质疑。
越景明疑惑地看向血知遥问道:“知遥,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五界吗?”
血知遥没有理会越景明仍然紧紧盯着阿伯,语气肯定:“六界。”
阿伯捋了捋胡子摇了摇头,“小姑娘,错喽。”
血知遥仍然紧紧抿着嘴唇,浑身散发着冷意,看着阿伯的眼神充满了强烈的压迫感。
“六界!”
阿伯也不过是个普通人,难免不被血知遥这种状态吓到,赶紧推着小摊离开。
血知遥低着头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嘴里不断重复着“六界”“六界”“六界”。
江逾白从阿伯问问题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血知遥,所以立马就发现她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隐隐有在往另一种颜色变换。
他心中咯噔了一下,赶忙捞过血知遥,将她的头摁在怀里。
江逾白的动作太快也太突然,几位师兄也注意到了血知遥此时的情绪并不对劲。
但,也没人敢说什么,这种时候也就只能让血知遥一个人静静。
越景明轻声问旁边的司徒屿白眼眸中满是疑惑:“大师兄,一直不都是只有五界吗?”
却未想,江逾白怀里的血知遥听到“五界”这一词更激动了。
江逾白感受到怀中人儿情绪的激动,犀利的眼神瞬间紧盯越景明。
越景明心头一震,这双眼神太过冷冽而深邃,好像能够直接穿透他的灵魂。
从他认识三师兄到现在,三师兄虽然总是一副温和而又谦谦君子的模样,但与他的距离恰到好处,也让人难以接近,唯有血知遥是个例外。
但从未想过,三师兄居然会这么恐怖,光一个眼神就让他心生畏惧。
他心中喃喃,难怪师兄们都害怕他。
越景明此时也安静得不敢再说话了。
江逾白双手抱起血知遥,将她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防止其他人看清她的脸。
他朝几人微微颔首,“我先带知遥走了。”
司徒屿曦:“好好安抚知遥的情绪。”
无人的环境内。
江逾白轻轻地拍打着血知遥的背,轻声唱道: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娃娃眼睛眨呀眨”
“谁让她变得更憔悴”
“她的世界给了谁”
“别再害怕”
“娃娃快长大”
“当她的微笑赶走了眼泪”
“……”
轻柔的语调,如同清风掠过花朵的轻响,轻轻抚慰着她内心的波澜。
血知遥激动的情绪逐渐被安抚下来。
她紧紧拽住江逾白的衣衫,头埋在他的胸膛里,轻声呢喃:
“三师兄,是有六界的,对不对?”
“一直都是六界,对不对?”
江逾白依旧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语气温柔哄道:“一直都是六界。”
血知遥扬起头看向江逾白忽然问道:“三师兄,你看知遥的眼睛好不好看。”
血红色的眸子,如同一泓清泉,泛着微微的波澜,散发着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气息,仿佛能勾引人心的最深处。
江逾白的眼睛逐渐变得空洞无神,没有丝毫的光芒,失去了原有的光彩,让人无法感受到他的情感和思想。
“好看。”
血知遥露出了她那一贯人畜无害的笑容,“那三师兄为什么对知遥这么好?”
“因为……”
还没来得及说出答案,血知遥打了一个响指,江逾白的眼神又恢复原来的光彩。
她不想问也不敢问了,她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只要能一直对知遥好就足够了。
没有人会一直无缘无故的对知遥好。
人族有一句话,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在一切都没发生之前,三师兄还是她最喜欢的三师兄。
可能此时血知遥还没发现,她对江逾白的定义已不再是她的食物。
江逾白此时也知道他刚刚被血知遥给迷惑住了,但他也没生气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知遥别担心,三师兄永远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血知遥傲娇“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也没说话,只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出卖了此时她愉悦的心情。
血知遥看着周围黑雾缭绕,发出了疑惑:“这是哪里啊?好多魔气。”
江逾白微微勾起嘴角,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眉眼温柔:“这是三师兄的领域。”
看了眼已经冷静下来的血知遥他继续说道:“知遥,走吧,回客栈了。”
“不然司徒屿曦他们会担心的。”
血知遥蹭了蹭他的胸膛问道:“三师兄可以背知遥回去吗?”
江逾白嘴角噙着笑意回答:“乐意为我们的小殿下效劳。”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在蓝天里游荡的白云,还替它们镶上了亮晶晶的花边,这块白云一会儿就幻成了玫瑰的晚霞。
寂静的小街小巷上,少年走得很慢,他的背上有一个少女,她放松地趴在少年的肩上,在晚风中微微眯起了眼,好似在小憩一样。
少年没说一句话,他走的缓慢,走的小心翼翼,好像在用生命去度量这段路的长度。
他那微微下弯的腰,却如同背起了整个世界的幸福。
夕阳如诗如画,将其柔和的光芒洒在二人的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