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旗与张海延两人顺利完成了刺杀计划,返回到了长硰城。要说为何两人没有直接回到?门,反而回到了长硰,那是因为他们想要寻找消失的张家族长,也就是这一代的张起灵。
没错是这一代,意思就是张起灵这三个字并不是名字,而是一个传承下来的代号,张家的起灵人。
而张大佛爷张启山的祖父张瑞恫则是上一代张家起灵人。
张海旗经过手底下的探子调查也只能调查出这么点消息,至于张启山父亲为何会带着他们那一支族人叛出张家,他们不得而知,亦或者应该说是他们不信那个调查出来的理由。张启山的父亲是纯正的本家人,原本他应该是下一代张起灵,可他偏偏因为一个猎户之女叛出本家。
这属实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而且本家曾经追杀过张启山的父亲,可最终为何会选择只断其臂膀留下其性命?难道是上一代张起灵付出了什么代价才保住了张启山父亲的一条命?而且张启山的母亲去哪了?是被本家所杀?还是......张海旗都不得而知。
张海旗这段时日也会心生茫然,她当真要领着张海延去寻找那个从未见过、不知秉性的族长吗?
最终在犹豫迟疑中她选择回到长硰城,想从张启山这换取一些消息,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可是她没想到却发生了变故,她居然.......快要走到尽头了......
.......
“醒了!娘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八爷看出什么了吗?”
“卦象很怪……”
张海旗有些茫然地睁开了双眼,看着床前围着的人,声音有些干哑:“海延?怎么哭了?”她有些迷茫地伸出手抚摸着张海延凑过来的脸庞。
“娘......”张海延声音有些哽咽,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在海侠死的时候也是这样茫然无助。原本他以为这天地间就剩下他一人时,娘她出现了,娘她还活着,可偏偏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没维持多久......他就要又一次承受这种生死离别的苦楚......
张海旗看着他那双原本坚毅的眼眸中出现的悲苦凄凉的情绪时,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些时日里她总是很疲惫,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原来她的大限已经来了啊......
张海旗侧过头看向一旁的张启山,她居然有些莫名的感激......难得让这般忙碌的人物能为了她的事情停留在这里:“佛爷,麻烦您了。”
张启山对上她的双眼,突然明白她说的这句话里面藏着的意思,这是要把张海延托付给他?
张启山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声音依旧很是平淡:“张小姐你身上这种情况大夫也没能检查出什么,我猜想如若你想活下去,你应该去寻找...张家的族长。”
是的,张启山在试探,试探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一代的张家族长是谁、在哪里。
张海旗露出一抹苦笑,轻叹一声:“佛爷,我已经活够了,不想再折腾了。”她深知自己大限将至,要说之前她还有寻找族长重建档案馆的心思。现在在得知自己没有多久可活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很累,龙国疆域辽阔,她在没有任何消息的情况下恐怕很难寻到族长,她......不想再折腾了。
张海延见她露出苦涩、疲惫的神情,眼里凄苦更甚,然而他只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没有一句劝说。
张启山对于张海旗说的这句话,心下也明白了她是真的不知道,他盘动了下手指,侧头看了眼一旁的齐铁嘴,开口介绍道:“这位是九门的齐八爷,人称“神算子”。”
齐铁嘴朝着佛爷笑了笑,然后上前一步:“张小姐在下齐铁嘴。”
张海旗是听说过九门中这位齐八爷的本事的,但她有些不明白张启山此举的用意,但还是朝着齐铁嘴问好道:“齐八爷初次见面请恕某失礼了。”
齐铁嘴淡笑道:“张小姐哪里的话,今日齐八奉了佛爷的命,为您算了一卦……这卦象显示张小姐您必死无疑。”
张海旗听后一愣:“……”这???这还用你算???
张海延虽心中明了这个结果,但他怎能忍受一个外人这么轻描淡写地将这番话说出口,当即他就转头怒瞪齐铁嘴。
齐铁嘴对于张海延的不友好也只是淡然一笑,转口道:“龙国四个方位,除去南疆地域,皆为你的死地,而这南疆却是你的绝境,所谓绝处逢生,可觅求一线生机,这南疆即是绝地也是转机。”
张海旗听罢一时间有些沉默,她有些犹豫,在这所剩无几的时间里,是否还要去折腾......
齐铁嘴看出她的犹豫,没有劝慰,只是说了一句话:“人生漫漫啊,死后唯有长眠,求死者不应卜卦,卦象既出当心中有“望”。”
张海旗听到最后那个“望”字,不知到底是希望的望,还是妄念的妄。
但她知道,她已经有了决定,她当去那南疆绝地,不管是了却妄念还是绝处逢生寻求那希望的一线生机。
江落一直站在佛爷身侧,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张海旗比第一次见时老了许多,头顶有了银丝,眼角有了皱纹,变化很大。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心底出现一丝的恐慌,脑海里浮现出零星的片段,这让他有些难受地晃动了下头,想要努力抓住那些片段,可却怎样也看不清、记不起。
张启山察觉到他的异样,侧身用手掌握住他的后脑,轻声询问:“怎么了?”
江落不知,也不确定那是什么,那些是他对佛爷的记忆?可是他只有这一个念头,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他有些茫然恍惚地摇了摇头:“佛爷......我不知道。”
齐铁嘴也注意到这边江落的声音,他转过头看向两人:“小落儿怎么了?”
张启山眉宇微皱,关于江落有时的古怪举动他都不会忽视,他怕江落有一日会再次变回从前痴傻的木偶。他揽住江落的肩膀让他靠在他的身上,转头朝着张海旗等人说道:“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时间紧迫,通关的文书我已经叫人给你备好,还有需要可以去事务所寻张副官。”
张启山交代完这一句话后,就抱着江落离开了酒店,准备坐车返回城主府。
而齐铁嘴也紧跟其后,毕竟他的乖落儿好似不舒服的样子。
待他们都离开后,张海旗很是奇怪地皱起柳眉:“张大佛爷和那个江副官之间的关系怎么感觉有些怪异?”
张海延接道:“刚才张大佛爷对江副官担忧的神情不似作假,可偏偏不像是主子对下属的关心……”
说到这,二人对视一眼,眼里皆是闪过震惊的神情。
“这……”
“行了,此事不是咱们能多嘴的。”张海旗制止了他要继续说下去的举动,毕竟这酒店内全是张启山的人,隔墙有耳啊!说别人的私事总是心虚的。
但是心里想的却是之前从资料里看到这个江副官的传闻时,她还以为这个江副官是那种心机深沉手段毒辣之人,不然又怎会力压同为张大佛爷族人还是一直追随张大佛爷的张日山一头呢,而且传闻张日山对于张大佛爷将二响环传给江副官之事没有任何不满,那这江副官可当真是手段了得,颇得人心啊!
如今看来之前的种种猜测都是错的,这江副官显然是张大佛爷极为重要之人......甚至是情人......当然称他为张大佛爷的情人好似有些贬低......毕竟刚才张大佛爷毫不避讳的举动......
......
张启山把江落抱上了车,齐铁嘴跟着坐到了车前座,频频回头,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江落神情依旧有些恍惚,他像是没安全感的猫儿一样将自己埋在佛爷的胸前,手还勾着佛爷的手掌,将佛爷的手指放到嘴里含着、轻咬着,嘴里不时还发出呜呜的模糊声。
张启山搂着他轻轻拍抚,将他脸上的神情映入眼中,像是怕惊扰他般任由他的举动。
回到城主府后,张启山赶紧把江落抱回屋内,在齐铁嘴震惊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将手掌用匕首划破送到江落嘴边。
齐铁嘴惊愕不已:“佛爷您这......”随后他就瞧见江落脸上茫然恍惚的神情瞬间变得痴迷,双手捧住佛爷正流着鲜血手掌吸吮起来。
张启山搂着江落,垂头轻吻他的额,没有抬头,声音好似平静:“八爷你先出去吧。”
齐铁嘴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突然想到许久之前他在事务所喝过张日山的血……
“佛爷,小落儿他……”
张启山抬眸看向齐铁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八爷您先出去。”
齐铁嘴对上他不容置疑的眼神,虽然担忧江落的状态,但还是从卧室中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张启山搂着江楼,细细亲吻他的发旋,声音很是温和,但如若细听会惊觉里面居然藏着一丝颤意:“好孩子,别怕……别怕……”
很快张启山就感觉自己手掌上的那道刀痕有些发麻泛起痒意的刺痛,那是被江落吮吸啃咬所造成的,但他依旧没有阻止,甚至在看那道伤口的血液是否足以够江落吮吸吞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