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准备上路,小燕子牵着一匹马,说想要骑。
乾隆也没多考虑,就同意了,但还是埋汰了她一句像猴子,没有紫薇端庄。
小燕子嘟囔了一句:“老爷,你现在是不是喜欢紫薇多过喜欢我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紫薇和尔康对视了一眼,脸色骤变,晴儿对于心里的猜测愈发肯定。
没想到紫薇看上去柔柔弱弱,竟还有这么大的心思。
果然就像她自己说的,不可以貌取人,人不可貌相啊。
到了一处镇上,他们下车寻了处庭园暂时休息一下。
紫薇殷勤地新泡上茶,热腾腾的茶水白雾在空中飘散。
乾隆夸赞鄂敏的办事能力,和曦也搭了几句。
鄂敏自然不敢居功。
“多亏老爷的洪福,另外也是福康安办事利索,郑员外一下子就同意了。”
鄂敏很是欣赏福康安,新生代中福康安最为成器,为人也谦逊知礼,自然乐意为他说好话。
乾隆对福康安愈发满意,尚可。
看了和曦一眼,但和曦没有任何反应。
开玩笑,乾隆是老顽童性子,和曦怎么可能会给他取笑的把柄!
“老爷,尔康也跟着去了呢,你怎么不夸夸他?”小燕子替尔康邀功道。
全然没注意鄂敏一瞬间一言难尽的表情。
家人们谁懂啊!这名字这么相似,性格却天差地别,办事能力更是天壤之别。
有谁一见人就亮出御前侍卫身份的吗?又不是皇帝老儿,天天只有他一个御前侍卫可说道。
福尔康就是。
人家郑员外原本热情以待,一看福尔康倨傲的样子,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要不是福康安打圆场,人家还真看不上一个御前侍卫。
先不说这个身份是真是假,御前侍卫那成千上万,实在没什么炫耀的资本。
就这,就这还邀功呢?他不告上一状都是给福伦面子了。
这么点差事都能搞砸,鄂敏脸上也无光。
鄂敏打哈哈混了过去,但对小燕子等人的印象一落千丈。
说笑间,紫薇端上刚泡好的碧螺春。
“老爷,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碧螺春,我知道老爷喝不惯这里的茶,特意带了。”
郑员外刚好过来招呼,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怎么的?他这茶是有多埋汰?连入口都难吗?
郑员外不知道眼前这个艾老爷的身份,热情招待完全是商人性格使然。
出门在外,五湖四海皆是朋友。
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忍受多次被下面子。
和曦看见了郑员外过来,又看见紫薇还不明所以继续献殷勤。
她端起茶抿了一口。
“阿玛,这茶各有各的好,咱家的碧螺春虽是上品,但这江南茗茶也不遑多让,入口清甜微苦,后调回甘,实乃好茶啊。”
紫薇不高兴和曦打扰她,但碍于身份也不敢说什么,委屈地看着乾隆。
奈何媚眼全抛给了瞎子。
乾隆闻言也抿了一口郑员外家的茶,赞同地点点头,果然别有风味。
郑员外看了一会儿,哈哈大笑地进来。
“贵客光临寒舍,郑某荣幸之至。”
乾隆起身,回了个礼。
“鄙人郑发财,幸会幸会。”
“朕,我姓艾,郑员外果然是热情啊,这是我的女儿,这是我的儿子,其余人都是下人丫鬟,今日真是多有叨扰。”乾隆简单介绍了一下大家。
郑员外欣赏的看着和曦:“果然是艾老爷的掌上明珠啊,进退有度,端庄大方。”
和曦含笑福了福身:“多谢郑老爷款待,小女子受之有愧。”
郑员外是个热情好客的,虽然先前有嫌隙,但走南闯北眼界开阔的他自然是看出乾隆等人身份不凡。
稍微打了个招呼,郑员外就先离开了,底下铺子还有些账得核对。
晴儿看见尔康在不远处张望,打算去试探一番。
这一路她看到紫薇对乾隆相当的细致,相当的无微不至,对福伦也是恭敬有礼。
莫不是这是令妃娘娘争宠的新棋子?果真好手段。
“福尔康?你在做什么?”
福尔康见是晴儿立马收回眼神。
“哦,不过是四处看看罢了。”
“这样啊,你觉得紫薇怎么样?”
“紫薇?紫薇自然是温文尔雅,举止得体。”尔康眼里的柔情蜜意被晴儿看得一清二楚。
不对啊,若是紫薇是令妃娘娘和福家联手推进来的争宠棋子,那尔康眼里的情意是何意思?
还没等她想明白,尔康又开口了。
“倒是晴儿你变了不少。”尔康故作熟稔。
“我?我有什么变化?”晴儿有些意外,因为和曦的缘故,她和尔康并不相熟。
“三年前,五台上。”尔康暧昧地点到即止。
还没等晴儿回应,小燕子又搅局了。
“什么变了?什么五台山啊?”
“没什么。”尔康收敛了笑意。
小燕子拉着晴儿联络感情。
她和紫薇四大护卫商量过了,晴儿是可拉拢的对象。
而且晴儿在老佛爷面前颇为得宠,关键时刻可能会有很大的用处。
晴儿有些应付不来小燕子的热情,敷衍地应和着,反正小燕子也看不懂→_→
说话间,晴儿观察着永琪和小燕子的互动。
看来她得打消老佛爷和皇上的打算。
晴儿知道老佛爷和乾隆有意把她许配给永琪,原先她是不在意的。
没遇到小燕子之前,永琪看上去也是好的,现在不管是兄妹情还是不同寻常的感情,都在警醒着她不能掺和。
“永琪,你我之事还是作罢为好。”
小燕子凑上来,好奇地说:“什么事啊?哦~你们有秘密!”
“秘密?我哪有你们的秘密多啊。”
小燕子面色慌张,被晴儿的话吓了一跳。
“我们没有秘密,没有秘密。”
小燕子不善伪装,晴儿一眼就看出来,但也没心思去深究。
她来只是为了说清楚,不管是和尔康,还是和永琪,她都不想沾边。
永琪听懂了晴儿的话外之意,感激地看向她。
晴儿打定主意躲得远远的为好,她有种莫名的预感,这会是件大事,不妙的大事。
他们有何计划都与她无关,她与兰馨一样,都是寄人篱下的,半分出不得差错。
晴儿一直很清醒,也很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