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也觉得江家是个势利的,对江家的示好若即若离。
钱家的现任家主和江父差不多岁数,为人好色,早年间看到了江雪。
当时的江雪有意无意的模仿江宁,妥妥的一朵小白花,正中钱老爷的审美。
不知是不是故意羞辱,钱老爷当众提出要迎娶江雪作为他的继室。
此话一出,江雪的笑容顿时敛下了,这老头好生无礼,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
江父的表情也不好,钱老爷和他年龄相仿,甚至还大上几岁,江雪他还有更大的用处呢。
钱老爷丝毫不怕得罪江父,只要有好处,江父巴结都来不及呢。
他们这些商人私底下都嘲笑江父是四不像,既想端着读书人的清高,又不愿受苦,偏偏江家日薄西山。
实在是可笑。
钱老爷这么一出也不单单是在羞辱江父,事实上也在试探江父的底线。
但当时江父还没走到绝路,心里想着还有海兰察的婚约,于是委婉的拒绝了钱老爷。
但这件事江宁怎么会知道?明明当时在场的就只有江雪江父和钱老爷。
看着江雪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江宁觉得有点好笑,其实江雪并不可怕吧,是自己的心魔才让她对江雪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现在江宁的婚事泡汤了,皇上又下令赐婚晴儿和海兰察,给江父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提婚约一事。
江源被抓进去现在还没有下文,江家一团乱麻。
如果这时候钱老爷又旧事重提,江父还真有可能把江雪嫁过去。
这是江雪宁愿死也不愿发生的事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雪警惕地看着江宁。
江宁哂笑了一声:“我没你想得那么龌龊,但如果你还是贼心不死,那就说不准了。”
江雪憋屈极了,明明今天是来讨回个公道的,却反被威胁,看来江宁来这里变了许多了。
看着敢怒不敢言的江雪,江宁懒得搭理,径直离开了。
江雪见空无一人,只好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正好碰上了又来海兰察府上的钮钴禄钰珩。
对此,海兰察有话要说。
这小子以前一年都不见几回人影,这几日几乎天天来,每回来吧还总是喝茶尬聊。
海兰察真的是无语住了,连他这种面瘫寡言的都久违的感到尴尬,也不知道钮钴禄钰珩是来干什么的。
“钮钴禄少爷!”
钮钴禄钰珩拿着一枚玉佩,表情有些出神,见有人在叫他,应声望去。
这是谁啊?
钮钴禄钰珩原本就对江雪印象不深,只有江宁的恶毒妹妹这一个印象。
江雪却是喜出望外,自上次见到钮钴禄钰珩之后,江雪就念念不忘。
如果可以,嫁给钮钴禄钰珩也是极好的,哪怕家贫她也不在乎了。
钮钴禄钰珩丝毫不知江雪的妄念,只看见一个看不清人脸的人向他走来。
“额……你是?”
“钮钴禄少爷,我是江雪啊,上次咱们见过的。”江雪有些哀怨,钮钴禄钰珩怎么会不记得她呢?
钮钴禄钰珩见江雪凑过来,干笑着往后退了一步。
“哦,你是江宁的妹妹吧。”
江雪咬牙切齿,江宁江宁,又是江宁。
但为了钮钴禄钰珩能够记住她,她咬着牙承认了。
“是,江宁是我的姐姐。”
钮钴禄钰珩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许多,不知道江雪在打什么主意。
“哦,那……一路顺风……”钮钴禄钰珩不知道说什么,他还急着去找海兰察尬聊呢。
毕竟能见到江宁也是不容易,只能出此下策了。
江雪一下子就愣住了,一,一路顺风?
这是什么意思?他在赶她走吗?
钮钴禄钰珩:这难道不明显吗?
江雪强扯出一抹笑,纵使心里觉得不对劲,但好不容易见到意中人,江雪也不想就这么离开。
“钮钴禄少爷,能不能和我说说话,我真的很难过。”
钮钴禄钰珩:!你难过关我什么事?
“这不太方便,我还有点事,江小姐自便。”
钮钴禄钰珩完全是铁壁,除非是他自己想,否则谁都撩不动。
之后钮钴禄钰珩毫不犹豫的走了。
只留下江雪在原地跳脚。
不是吧!一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的吗?
江雪挫败极了,接连几次受到冷遇,又被江宁威胁,心力交瘁。
海兰察用余光偷瞄了钮钴禄钰珩好几眼。
不是,他到底是有何贵干啊!天天这么喝茶,他真的想出恭了。
钮钴禄钰珩一无所知,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眼睛却注意着门口。
一见到江宁来了,立马眼睛就亮了。
海兰察狐疑地看着钮钴禄钰珩,又看了看刚巧路过的江宁。
江宁每到这个点都会路过这里去给老夫人请安。
可是……就为了这一面,他竟然喝了一个时辰的茶,是不是太离谱了?
海兰察无语凝噎,他这兄弟不会脑子读傻掉了吧。
“别看了,人都走了。”海兰察没好气的说。
钮钴禄钰珩反应过来,脸唰的一下通红,这下海兰察算是确认了。
真是苦了他了,看上江宁直说就好,何必又是喝茶又是尬聊的,他也很难的好不好。
两个男人也没那么多话要说的啊。
“钰珩,你喜欢我妹妹?”海兰察紧紧盯着钮钴禄钰珩。
果不其然,钮钴禄钰珩的神情变了变。
老夫人已经认江宁为干女儿了,所以对外海兰察也把江宁称作妹妹。
但还没公诸于众,这是江宁要求的,担心江家人知道后会徒惹事端。
看着江宁这么小心翼翼,老夫人和海兰察都很心疼她,但江宁很坚决。
“说真的,我不知道。”钮钴禄钰珩迷茫地说。
海兰察仿佛看到当年还没开窍的自己,这世界真是个圆啊。
“我就觉得,我挺心疼她的。”
海兰察摩拳擦掌决定当回知心哥哥,谁说他木了,明明他可是个感情大师。
“看到路边乞讨者你会心疼吗?”
钮钴禄钰珩细想了一下,摇摇头。
“看到衣衫褴褛的人你会心疼吗?”
钮钴禄钰珩还是摇了摇头,但眼神里的迷茫减退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