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自己的故土去到一个陌生且贫瘠的地方,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艰难的选择。
和静复杂地看着和恪,她比和恪大几岁,平时也总是护着她。
虽然她们没有母妃照拂,但和恪还是被她保护得比较天真。
和亲一事本来就是事关国家大事。
并不是看个人意愿的。
“恪儿你只要记住,作为公主有可为有可不为。”
虽然和静说得大义凛然,但也是因为敖敦的形象符合她的想象,丝毫也接受了远嫁和亲的事实。
这头和和静推搪了个理由离开的敖敦,是因为看见了宫门外着急的莫日根。
莫日根的性子很稳,照理来说不会有那么唐突的行为。
有可能真是出事了。
敖敦走了过去,乌拉什郡王看见后想要叫住他。
怎么回事?他这个老爹在这里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汉语给你拖延相处的时间。
你倒好,直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乌拉什郡王火冒三丈,但敖敦走得飞快,直接无视了老父亲。
“怎么了?”敖敦知道他的得力手下没有要紧的事,不会这么贸贸然过来的。
莫日根看了看周围,两人走到拐角处。
“不好了主子。”莫日根神色无比紧张。
“怎么了?是我们的......”敖敦的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
“没有没有,不是因为这个,是吉雅。”
作为知情者之一,莫日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生怕敖敦会发疯。
“吉雅?她不是在部落吗?”敖敦察觉到不对劲,连忙问道。
“主子,吉雅小姐失踪了。”
“什么!”敖敦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抓住莫日根的衣领。
差点没把莫日根勒死。
“主,主子,您冷静啊!”
敖敦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茫然失措地放开了莫日根。
莫日根好似重获新生,咳了好几声才算缓过劲。
“这到底怎么回事?”敖敦刚想细问,看到不远处的乌拉什郡王又改变了主意。
“回去再说!”
“是,主子。”
两人迅速回到驿站。
房间里除了巴特尔还有一个男人。
“阿日善,我不是让你保护吉雅吗?”
敖敦的脸色无比阴沉,恨不得打杀了这个办事不利的下属。
阿日善自知有罪,不敢狡辩,乖乖的跪下来。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敖敦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他要冷静下来才能救回吉雅。
吉雅是敖敦的贴身丫鬟,从小和敖敦一起长大,蒙古那边的男女大防也没有那么严重。
所以敖敦和吉雅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虽是名义上的主仆,但暗地里早已互生情愫。
因为敖敦母亲的缘故,他刚开始在部落里很不受待见。
吉雅每次都挡在他的前面保护他,哪怕她的身躯很弱小,根本就挡不住。
在她看来敖敦既是她的主子,也是她的心上人。
后来在敖敦母亲离奇去世后,敖敦不再藏拙,展露自己天生神力的天赋。
果不其然深受乌拉什郡王的器重。
敖敦的地位在部落里也因此水涨船高。
偶然的一次机缘巧合,他遇到了先前伺候过他母亲的仆人。
从她的口中知道了敖敦的母亲有可能不是正常死亡,这就引起了敖敦查明真相的动力。
但当年的事太过久远,且已经死无对证。
这件事从开始就是地狱级别的。但敖敦知道,这一切都是乌拉什郡王的正妻做的。
可惜他没有证据。
在他不算长的人生中,吉雅几乎占据了他一半的生活。
母亲的仇他一定要报。
后来乌拉什郡王发现了他和吉雅的事情,勒令他马上分手。
敖敦原本就是犟脾气。果断的阳奉阴违。
这次进京,乌拉什郡王也是犹豫了很多天。
要论血统身份高贵,还得是正妻所生的敖云是个名副其实的草包。
要是让乾隆知道了,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想来想去,觉得敖敦或许更加合适。
敖敦知道后第一时间是拒绝的,他只想和吉雅从一而终。
乌拉什郡王看着敖敦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放下狠话。
“你要是不给我好好表现,你那仆人一定会遭殃。”
几乎是威胁的话让敖敦哪怕再愤怒但投鼠忌器也只能忍气吞声。
不知道那天下午,敖敦和乌拉什郡王谈论了什么,只知道发生了很大的争吵。
他那三个哥哥还以为敖敦终于是要失宠了。
毕竟也是贱婢之子,有什么资格和他们争。
但没想到乌拉什郡王还是带了敖敦,有且只有一个。
乌拉什郡王也不笨,现在策凌部落的实力每况愈下,是要求着大清的时候。
那么选个压箱底的也更能展现诚意不是。
再者说了,以敖敦的天赋,没必要娶吉雅这种奴婢。
他也是绝不容许自己的贝勒如此不堪。
是的,他准备向乾隆请命,封敖敦为贝勒。
看到敖敦他就像看到了自己一样,虽然他和敖敦的关系很紧张。
不可否认,他的几个儿子都不堪大任,只有敖敦各方面的素质都相当高。
乌拉什郡王拿吉雅来威胁他,可谓是蛇打七寸。
饶是敖敦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好过来了。
作为交换,他的吉雅必须安全。
结果,现在变成了这样。
“说!到底怎么回事?”敖敦的声音不算大但且能让人抖三抖。
而且敖敦愈发冷静越是动怒。
“主子,那天小的像往常一样跟着吉雅小姐。”
“结果遇到了几个歹徒。”
说起这件抓马的事情他就窒息。
敖敦默默地听着,也不随意插话。
当听到吉雅是被拐走的,他的脸色都变了。
“该死的!”敖敦气急败坏地踹到了墙上。
“找!掘地三尺都得给我找出来。”
“是。”
阿日善恭敬地退了出去。莫日根看着敖敦不说话。
“敖云!”敖敦想都不用想,脱口而出,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即使知道他依然是被动的位置。
难道是乌拉什郡王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