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广泰怎么都没有想到。
终日打雁,今天叫雁啄了眼。
自己快三百岁的人了,在这个晚上会被个神脏境界的小子给阴了。
本来对方没有到达神明境界,光有力量和速度是无法伤害到自己。
只要把人给挡在这里,对方后面的人必然要出来和他见面。
他的实力在渔瑭府还算不错,算的上是一地之雄。
但天下之大,实力比他强大的人太多了。
之所以敢把苏正留下,就是占着道理。
要是真的把人给伤了或怎么样了,那就是典型的以大欺小了。
一直没有对苏正下重手,其实也是怕自己打伤对方给家族招灾。
打了小的必然会引来老的。
他一直认为刚才窥探自己的那人,是苏正的护道人。
对方只要没有生命危险,那人根本就不会出现。
这也是那些大势力对弟子的一种历练方式。
他心里想的是没错,可没想到苏正还有底牌。
最后那一鞭要不是他自身的速度够快。
就不是身受重伤这么简单了,可能当场坠落。
那突然出现的雷霆之力,竟然穿透了世界隔界降临到沉在阴界的身上。
如果只是那种威力的雷霆之力,他的青灵之风也能抵挡得住。
可那雷霆还裹挟着泰山压顶一样的蛮荒巨力。
如此大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能挡得住承受的起的。
只能全力抵挡,总算万幸的是用手挡了一下。
让他利用这一刹那的时间,躲避逃离。
当时身体就被巨力震伤了内腹五脏,受了非常严重的伤。
还好对方无法进入阴界,否则想逃都跑不掉。
苏正看到自己一鞭抽在眼前的那团模糊的人影上。
刺眼的雷电爆炸之后,整个天地只剩下一片白芒。
等雷电爆炸的效果消失,那个老人已经消失不见。
他也不再停留,脚下一点地面身影就如幻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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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依然雷打不动地去向巫广昌老先生请教神文知识。
剩下的时间就是天天把许远昌给盯牢了。
那天晚上的短暂交手,给了他一记当头棒喝。
本来有点沾沾自喜的心态一下清醒了过来。
马上就拿定主意,不再随意出手了。
要不是之前的攻击他一直在麻痹对手。
最后的那一鞭就有可能无法成功伤到对方。
他基本全力的一击,也只是伤到了对方而已。
连对方伤的到底怎么样都不清楚。
对方是如何逃跑的也不知道。
这一个个的不明白,让他马上只是低调盯人,不再盲目出手。
他认为只要把许远昌给盯住了,一定能让自己找到满意的答案。
为了预防万一真的要跟着战船。
他还去买了一条十来米的蓬船。
这样的大船一般都是两个人摇桨,一个人力量不够。
逆水就无法行舟了。
对他来说力量根本就不是问题。
把自己买的船存在东门专门停靠的码头,顺便把租的小船给还了。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许远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每天都呆在房间内,连吃饭都是伙计送进去。
这让苏正有点不明白对方怎么会没有了动静。
其实这还跟他有关系。
那天晚上他把康家老祖康广泰给打成重伤。
康广泰回去就给自己的儿子打招呼,最近不要卖米了。
虽然他不清楚苏正找什么,但是既然到米仓来找东西。
肯定和米有一定的关系,马上就让自家的米生意先停了。
那雷霆之力感觉和自己知道的一人的功法非常像。
如果真的是那人的弟子在调查什么。
他第一反应就是劫金案。
康家突然停了米的生意,这让不少人感觉奇怪。
许远昌本来和康家说好了的,都准备付钱运米了。
结果 突然接到康家来的消息。
米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卖给他。
让他马上就有了警觉,开始了按兵不动的策略。
他想看看是不是自己被人给盯上了。
苏正发现了对方的反常,觉得是不是自己那天晚上暴露了。
不过现在他只有对方这一条线,只能把对方盯死一条路。
反正他也没有什么事情,每天就泡在离客栈五百多米的一家茶馆里。
这个茶馆有个说书的,说的也是征蛮的故事。
这几天他听了几段觉的说的不错,还打赏了对方。
今天他依然是去那个茶馆喝茶听书。
用遥视的能力盯着许远昌,可惜今天对方依然呆在房间内。
在盯着他的同时,还不忘时不时地把客栈周围扫一下。
主要是防止影楼组织和自己见过面的人,出现在附近。
那要是他过去就有可能被对方认出来,出问题。
他把心思全放在了客栈那边,对茶馆里的人倒没有怎么注意。
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苏兄弟,还真的是你,你怎么跑到江南道渔塘府来了?”
一个久远的声音,把放在客栈上的注意力一下拉了回来。
扭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季书峰一身白袍英俊潇洒地,站在离他五六米左右的地方。
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看到这位年轻的季副将也让他不由得一楞。
“季副将,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季书峰眼睛一亮。
边说边走了过来:“苏兄弟好文才,没想到你不但武力傲绝,而且还文采斐然。”
说着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苏正马上就招呼伙计过来换了一壶茶。
等伙计把一切安排好后,他才面带微笑地问了一句。
“季副将,你不在安南府呆着,跑到这江南道渔塘府来,好像不合时宜。”
季书峰没有接他的话,端起茶杯面带笑容地道:“借你的茶,敬你一杯。”
不知道对方卖的是什么药,也就很配合地应对着。
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相互恭维了几句。
这样绕来绕去的两盏茶后,季书峰先开了口。
“苏兄弟,我现在已经不是安南军的什么副将了,现在在太子府挂了个闲职。”
苏正一听马上就笑道:“哎呦,恭喜恭喜,现在应该称呼你一声季大人了。”
“苏兄弟你对我如此生分,可不应该,毕竟我们曾经是战友,而且共同作战过。”
听他这么说,苏正重重地点了下头。
“你说得不错,共同作战过,可是共同作战的其他人......”
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场面一下陷入了尴尬中。
季书峰有点不明白,苏正为什么会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
他觉得自己和对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冲突。
苏正觉得把对太子的那份怨念,放到他身上也不应该。
正如他所说,两人毕竟还曾经共同作战过。
想到这里他先打破了尴尬。
“季兄,对不起,看到你一下让我想到了那些牺牲的战友。”
听他这么一说,季书峰眼睛微红地长叹了口气。
“是啊,当初要不是将军......我恐怕现在也见不到苏兄弟你了。”
感慨了一句,就马上说起了关于苏正的事情来。
“苏兄弟,你的奖赏领了没有?”
苏正被他说的一愣,问:“奖赏,什么奖赏?”
季书峰想到什么,用右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看我,你应该是杀出南安城后就到处流浪,怎么可能接到军部的奖赏。”
接着就把这个奖赏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