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让梁妙妙她们去迎宾？
    有毒吧？
    学校不是有专门的礼仪队，让一群半大孩子去，是真不怕出差错吗？
    问了一下晚宴的地点，杨蓁悄摸溜了过去。
    没想到，冯清涵也穿插在人群中。
    杨蓁躲在暗处，清楚的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歪着头，视线油腻的在冯清涵身上游离。
    这是正常的晚宴？确定不是猎艳现场？
    杨蓁脑子里突然闪过档案上看过的好几行字。
    孙思然是去年国庆晚会，之后跳楼的，尸检报告上说当时已经怀孕三周。
    叶灵珊是和周北棠早恋之后，被人霸凌，跳楼自杀，但是从洗出来的照片可以看出，她生前还被多人欺辱过。
    杨蓁脑袋有些微微刺痛，这两者究竟有什么关联？
    “姜怡？”祝云清见她似乎不舒服，没忍住抬脚走过来，“你没事吧？”
    杨蓁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思绪又被打断，“没事！”
    “你没在晚宴的名单中，怎么过来了？”
    “我是土鳖，上岸来看看城里人的生活。”杨蓁淡淡的说道
    祝云清：？
    他没说错什么吧？
    “那随你吧，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回去，没人有时间和功夫来照顾你。”
    杨蓁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嗯，你去忙你的！”
    祝云清见杨蓁这番敷衍的样子，就来气。
    这时候，杨蓁注意到一个男人脱了西装，去跟冯清涵握手。
    抬手的时候，抬手的时候，男人手腕上内侧的一个纹身闯入杨蓁视野。
    这个纹身，叶灵珊那两张照片上的一个男人也有。
    杨蓁走近了两步，试图看清楚，却被祝云清拉住了，“跟你说了，回去休息，你不在晚宴名单上面。”
    祝云清皱着眉头，姜怡身高都要比旁人矮一点，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就应该多吃多喝多睡。
    杨蓁一把甩开祝云清的手，说道：“首先，虽然我不在晚宴名单上，但是我没有进去，这里是门口，其次，我想去哪，做什么是我的事情，少管我，懂吗？”
    祝云清深吸一口气，转身进入晚宴会场。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
    杨蓁继续站在门口，拿出一个笔记本，把今天参加宴会的所有人都画了下来。
    回到寝室，杨蓁把纹身图案装进信封里，这或许是一个线索。
    差不多晚上十二点，梁妙妙才拖着一身疲惫回来。
    听到她的脚步声，杨蓁开门，把人拉了进来，“你们怎么这么晚？”
    “华宇公司的老板说，过几天省里要举办舞蹈大赛，他内推我去试试，就多聊了一会儿。”梁妙妙说着，眉眼间都是激动之色。
    杨蓁记下这个华宇公司，继续问道：“你们今天服装是怎么了，我记得你们舞裙不是还有个衬裤的，穿的也是靴子？”
    听杨蓁问到这个，梁妙妙就生气，“还不是你们班的那个苏语嫣，她给人送咖啡和奶茶，结果全洒在我们的衬裤上，来不及到寝室换，只能换了鞋子上场了。”
    “这也过于巧合了。”
    梁妙妙：“谁说不是呢！对了，姜怡，你帮我想想，我参加省里的比赛，跳什么舞合适？”
    “就你一个人，还是你们班集体舞蹈？”
    “路总说，他推荐我一个人。”梁妙妙说道。
    杨蓁总感觉这里面有诈，梁妙妙她们是群舞，就算那个什么路总有伯乐之心，大概率也是看重整个舞蹈呈现的效果，怎么会在人群中一天相中梁妙妙。
    “路总让我尝试一些比较奔放的舞蹈，他说我性格含蓄，去驾驭奔放的舞蹈，可能会有很好的效果。”
    杨蓁：？
    “我觉得，你还是练习民族舞，你的专业就是这个，也擅长，你是去比赛的，以后考学这也是你的履历。”
    梁妙妙沉思了一会儿，“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还是民族舞。”
    ……
    等梁妙妙离开后，杨蓁好久都没睡着。
    第二天，昏昏沉沉去上课，还没到教室，就听见一阵阵嘲讽的声音。
    “冯清涵，你这大腿真白啊！”
    “你是不是没穿内裤啊，开衩这么高都看不见？”
    “你这稍微动动腿，那可是一览无余啊！”
    ……
    进了教室，杨蓁才发现江一茜手中握着一堆照片，班里教室黑板上还贴了好几张。
    而冯清涵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感觉下一秒就要碎了。
    杨蓁把书包放在讲桌上，抬手撕下黑板上的照片，转身走向江一茜。
    “如果你不懂法就去问问你家律师，什么叫侮辱诽谤，什么叫侵犯别人隐私，你也是女生，你真的以为荡[妇]羞辱很好玩？她的演出服被人损毁了，是她想穿成这样的吗？”
    说完，杨蓁抢过江一茜手中的照片，连同撕下来的，扔给冯清涵。
    “这破演出服是谁给你的？安的什么心？你自己不会判断？还傻傻的穿上去表演，昨天说破天也只是一个校庆，不是高考，就算你不参加，也决定不了你的命运。”
    “姜怡，你干什么！”江一茜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惊愕，这贱人是疯了吗？竟然敢来抢她东西。
    冯清涵也呆呆的看着杨蓁，内心复杂，不过更多的却是委屈。
    “江一茜，我最后告诉你一遍，少干点缺德事，有些事做过了，就再也不能挽回了。”
    看着杨蓁漆黑明亮的眼睛，江一茜不知道为什么后退了一步，心慌的厉害。
    “姜怡，你以为你护着冯清涵，人家会感激你吗？你知道冯清涵在背后是怎么骂你的吗？”江一茜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
    “你可能没有听懂我的话，我制止你，不是因为我要护着谁，而是我们同为女性，你对她人【荡】妇羞辱，你的每一句恶言都是在女性群体内部划下深深的裂痕，也在亲手摧毁女性相互支持与尊重的基石。
    在社会的眼光还对女性诸多束缚和偏见的当下，这种来自女性内部的攻击，无疑是在助长那些不公与歧视，那些被你羞辱的女性，她们的遭遇可能明天就会发生在你自己身上。”
    杨蓁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锤子一样砸在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班里同学从未想过，特立独行的杨蓁，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杨蓁环视一圈，视线扫过班里同学手中的照片上，触及杨蓁的视线，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照片，收起了脸上的嬉笑。
    “希望诸位明白，倘若今朝我对她落井下石，他日灾殃加诸己身，必无人为我仗义执言。”1
    杨蓁说完，回到座位上开始看书，平静得像是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祝云清抿抿嘴，收回视线，也拿起了书本。
    他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可没想到，姜怡来了之后，他一下子就被遥遥甩开。
    上次杨蓁用十二种方法解最后那一道大题，让他深深意识到与姜怡的差距。
    班长起身，将同学们手中的照片收起来，递给冯清涵，然后让她去准备上课。
    这时候，听说冯清涵受欺负的周北棠，拎着一个蛋糕进来。
    看到冯清涵垂着头，眼眶微红，显然刚刚哭过。
    周北棠心顿时软了，轻轻地把蛋糕放在一旁，然后坐到冯清涵的身边，伸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清涵，别难过了，有我在没人会再欺负你。”
    冯清涵抬起头，看到周北棠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滑落。
    周北棠见状，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细心地为她擦去泪水，一边擦一边安慰道：“别哭了，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我替你出气。”
    冯清涵半晌没说话，脑子里都是杨蓁说的话。
    ‘这破演出服是谁给你的？安的什么心？你自己不会判断？还傻傻的穿上去表演？’
    可是，她昨天衣服被人弄坏之后，那身性感的旗袍就是周北棠让她穿的。
    当时她也觉得太透了，可周北棠说，演出服都这样，舞台灯光暗淡，看不到的。
    她就信了，今天江一茜就拿着照片来羞辱她。
    见冯清涵半晌不说话，周北棠站起身，冷冷看着江一茜：“又是你欺负她？”
    “是又怎么样？还不是因为她贱！”江一茜反唇相讥。
    周北棠走到江一茜跟前，抬脚踹在她肚子上。
    周北棠突如其来的举动，如同一道惊雷在教室里炸响，教室里的同学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几个离得近的同学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江一茜。
    “江一茜，老子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动老子的女人？”
    江一茜脸色瞬间变得异常苍白，双手依然捂住肚子，看向周北棠的眼神都是恐惧。
    看着江一茜痛苦和害怕的模样，冯清涵心里很复杂，担忧周北棠的冲动行为会带来更大的麻烦，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北棠，你别动手”冯清涵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
    “清涵，你别管，她竟敢这样对你，我绝不能轻易放过她！”
    说着，他又要抬手去打江一茜。
    杨蓁见状，抓起桌子上一本书扔过去，砸在周北棠手腕上，“冯清涵昨天的演出服不是你给的吗？你打人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才是罪魁祸首？要不你先抽自己一顿！”
    杨蓁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周北棠大惊失色，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你竟然敢打我？”
    班里其他同学纷纷转头看向杨蓁，微张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
    祝云清站了起来，担心周北棠对杨蓁动手。
    “我那不叫打你，那叫对暴力行为说：不！”
    周北棠气的血脉翻涌，“你知道我是谁吗？”
    杨蓁冷笑一声，“那你又知道我是谁吗？”
    在周北棠瞪大的眼神下，杨蓁继续缓缓说道：“我是你爹！”
    周北棠成功被杨蓁激怒了，走过来，一脚踹了过来。
    杨蓁把桌子稍微一推，周北棠成功踢在桌子铁制的桌腿上，当即疼得脸色都变了。
    看着杨蓁满脸嘲讽，周北棠指着杨蓁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就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杨蓁扫了一眼班里的同学，“怎么？热闹没看够？”
    冯清涵见男朋友气冲冲离开，心里有些埋怨杨蓁，她都已经劝周北棠不要动手了，姜怡干嘛还要打人？
    “姜怡，打人是不对的！”冯清涵小声说道。
    这话一出，班里同学神色都变了，这是什么白眼狼？
    “哦～，那你去报警吧！”杨蓁阴阳怪气的说道。
    冯清涵被怼了个没脸，只能回到自己座位。
    但是苏语嫣却不想跟她做同桌了，直接搬着书桌来找杨蓁。
    杨蓁愣了一下，没说什么。
    不是，她就是想激怒江一茜，谁知道周北棠还来了，那正好也惹他一下，说不定能暴露什么。
    没想到一箭好几雕，苏语嫣自己搬来和她做同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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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放学后，夕阳的余晖懒洋洋地洒下来。
    杨蓁收拾书包，出校去吃个饭，顺便买点东西。
    走了一段路，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转头，就见周北棠带着一群好兄弟，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手里拎着钢管缓缓走来。
    杨蓁四下看看，这地方不好动手啊！
    想到一个地方，杨蓁转身就开始跑。
    很快，周北棠一行就追上了杨蓁，不由分说地将她围住，一路推搡着她，来到了附近一个废弃的公园里。
    这里平时少有人来，显得格外幽静，却也成了他们计划中的“战场”。
    “姜怡是吧？你不是挺嚣张的，今天，老子就让知道谁是大小王，给我上！”周北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身旁的几个男生说道。
    杨蓁面不改色，眼神冷静：“傻逼！”
    “妈的，给老子打死他！”
    周北棠一声令下，几个男生立刻逼近，摩拳擦掌，挥着铁管朝杨蓁砸过来。
    杨蓁身形一闪，抓住一人的手腕，借力打力，将其甩了出去，那人直接撞倒了旁边的同伴，发出“哎哟哎哟”的痛呼声。
    周北棠见状，怒气冲冲地喊道：“都他妈一起上！”，跟着，自己也加入了战局，挥拳向杨蓁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