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竟然活过来了,真是坚强的好兰花。”
“不输那些名贵的花儿,真漂亮。”
……
“开花啦!真好看,栩栩如生的蝴蝶一般。”
……
“你说,我是叫你小兰花呢?还是小蝴蝶呢?”
“小兰花呢,又不能概含你的特点,可小蝴蝶兰这个名字又太长了,所以还是叫小蝴蝶吧!”
“将军肯定也很喜欢!”
“可是,将军何时才会归家啊,我有些想他了……”
……
“看,我画的小蝴蝶好看吗?”
“好看,夫人画的都好看,以后给我画吧,可好,嗯?”
“贫嘴,聘礼都不曾下,何来的夫人,还有,我是男子。”
“不管明归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是本将军定下的夫人,谁敢乱嚼舌头!”
……
“将军!我等你回来娶我!”
“好!我定战胜归来,三媒六聘,娶你回家!等我!”
“好,我等你!”
……
“我不信!将军怎么会死呢!我不信!”
“他是沣林国的大将军,怎么会死呢!他说过的,战胜归来,就与我成亲,他说过的……”
“他怎会失信于我,我不信,我要去找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将军,明归对不起你,没寻到你。”
“这一世,终究还是,不能与将军‘死同穴’了……”
……
眼泪,毫无征兆的坠落,心也好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着,痛到窒息。
怎么会这样,他以为,爸爸和爹地至少是葬在一起的。
可脑海中的画面,真真实实的告诉他,两人还没成亲,就天人永隔,最后还不能合葬。
这对相爱的两人来说,是何其的折磨,怎么会,这样……
第一次看到前世的沈明归,是在被救回来几天意识一恢复,就听到他温柔的夸他漂亮。
让小小的蝴蝶兰害羞的晃了晃小叶子。
沈明归每天都要夸小蝴蝶兰,还给小蝴蝶兰起了小昵称,其实小蝴蝶兰那时在想,想跟他姓。
后来,小蝴蝶兰一直听到沈明归提起一个人,等他回家。
每次提到那个人,沈明归总是很难过,小蝴蝶兰每次都会气呼呼的晃着小叶子。
心想,他才不要那个人喜欢,恩人喜欢就好了。
想为他打抱不平,可幅度太小,沈明归没能察觉,小蝴蝶兰很难过。
再后来,小蝴蝶看到了沈明归一直思念的人,长得人高马大,看起来就凶巴巴的。
不过恩人喜欢,那小蝴蝶兰就勉强喜欢他吧。
小蝴蝶兰听到那个叫将军的人,说会娶恩人,娶是什么?他不懂。
但是恩人开心,那小蝴蝶兰也开心,心里祈祷,将军快来娶恩人吧,让恩人一直开心。
可事与愿违,后来,将军战死沙场,恩人哭的很伤心,小蝴蝶兰也很伤心。
恩人去找将军了,把他拜托给了家人。
小蝴蝶努力修炼,想去找恩人,想陪着他。
可再见,小蝴蝶兰只看到奄奄一息的恩人,浑身是血的躺在荒无人烟的山林。
“寻寻?你怎么了?!别哭啊!”
沈竹寻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掉落,砸在封林徵的心里,滚烫炽热,烫的很疼。
封林徵心疼的抱着沈竹寻,慌乱不已,“别哭寻寻,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哥哥,好不好?别哭。”
沈竹寻不说话,压抑着哭声,头抵着封林徵的胸口,紧咬着唇摇头。
看着这一幕,木无妄知道他想起来了,无奈轻叹口气,坐下不发一言。
沈明归看着木无妄的动作,心中不安逐渐加剧。
“宝宝,告诉爸爸,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他猜测是自己前世过得不好,让小家伙难过了,可又不敢确定,只能往小了说,温柔的哄着。
“宝宝看看爸爸,是不是看到不好的事情了?别怕,都过去了。”
“爸爸和爹地不是都好好的嘛,是不是老公?”沈明归说着,拉过身旁同样着急担心的孟观。
孟观被他拉过来,看到他眼神示意,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一家三口都在一起了,都过去……”了。
“没有!过不去的爸爸,过不去!”
孟观最后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沈竹寻忽然爆发巨大的痛苦,哽咽的望着沈明归,泪流不止。
沈明归他们愣住了。
“……宝宝。”
沈竹寻离开封林徵的怀抱,紧紧抱着沈明归,感觉害怕沈明归离开一样。
沈明归被抱的有点难受,但还是忍着,柔声问着,“宝宝怎么了?别哭好不好,爸爸都快心疼死了。”
“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好不好?”
沈竹寻依旧摇头,哽咽声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嚎啕大哭。
“过不去,过不去的爸爸!呜呜呜。”
“爹地和爸爸,本来要结婚的,可是,爹地死了,爸爸好难过。”
“爸爸去找爹地,一直找不到,最后还被人害死了,呜呜呜!”
“爸爸死了,还是没有找到爹地,我看到了,却帮不了,我好难过啊,呜呜呜……”
“为什么啊,爸爸,呜呜呜,为什么,爸爸和爹地,都是好人,可是……呜呜呜。”
沈竹寻猛地抬头,被泪水洇满的眼睛,痛苦的看着沈明归。
“可是爹地和爸爸被人害死了!”
“呜呜呜,爸爸一直在等爹地回家,说好的要结婚,可是,都死了,呜呜呜!”
沈竹寻哽咽的这说完,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沈明归他们还是听清了。
一时间,巨大的悲伤萦绕在众人的头顶。
他们没想到,前世的沈明归和孟观,会是这样的悲惨。
相爱之人天人永隔,没能永结同心,无法厮守。
生同衾,死同穴,他们一个都没能好好的做到。
沈明归和孟观早在沈竹寻说两人死了的时候,心中升起无尽的悲痛,似乎有万千根针扎在心上。
密密麻麻的疼侵袭全身,压不下,也不想压下。
似乎只有痛苦,才能让两人清醒。
沈明归通红的眼睛望向孟观的时候,孟观也垂眸看着他。
孟观再也忍不住,抬手将父子两人紧紧揽在怀中,一遍又一遍说:“这一次,肯定不会分开的!”
“不会在分开了,谁也不能让我们一家三口分开!”
他低头亲了亲沈明归和沈竹寻,“别哭了老婆,宝贝,别哭了,哭太久对身体不好,不哭了好不好?”
男人一向低沉冷硬的声音,此刻只剩无尽的温柔,轻哄着对他重要的两人。
沈竹寻摇摇头,他要哭,他好难过,他没有救下爸爸,他一点用都没有!
呜呜呜!
沈竹晨和沈竹遇同样把头埋在自家爱人怀里,伤心痛哭着。
眼眶通红的傅寒光和木诚言,轻扣着爱人的后脑勺,安抚着他们,心中同样悲伤。
但他们不能哭,他们要给爱人可以依靠的肩膀,永远,这是他们许诺过的。
封林徵看着悲恸痛哭的沈竹寻,攥紧拳头,眼中满是痛苦,可又无能为力。
更没有上前安慰沈竹寻的资格,让他心中的悲凉更甚,只能无力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