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大眼睛又转一转，行吧，作为华国公民，这关系到国家的事儿她确实得管一管。
林苒清清嗓子，看牟立仁一眼，“你得把案件从头到尾再给我讲一遍。”
“我看看能不能听出啥问题来。”
其实王玥的自杀不外乎就那么两点，其一，为了掩盖某种真相自杀；其二，被人灭口后伪装成自杀。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昭示着这个案件确实还没完，甚至可以说它仅仅才刚开始。
牟立仁立即把案件从头到尾都讲述了一遍。
林苒听完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思考。
好一会儿后，她缓缓开口道，“茂哥真的是王茂吗？”
怎么茂哥刚被抓，王玥就死了。
茂哥都被抓了，她再死不是多此一举吗？
牟立仁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震撼。
对啊，茂哥是王茂吗？
万一茂哥是茂哥，王茂是王茂呢。
牟立仁瞬间意识到，如何茂哥与王茂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那王玥自杀的原因不就找到了吗？
她是为了掩护真正的王茂，所以才自己选择死亡。
听到这种推测，牟立仁内心狂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真正的王茂就还在逍遥法外。
“还有呢？”牟立仁压下心中急于去求证的想法，他目光炙热的盯着林苒。
这种推测是正常人的脑子能想象到的吗？不行，他要打听一下林苒的预产期是多会儿。
等她一卸肚子里的货，立马就把她搞到国安局来。
林苒忽略牟立仁好似饿狼看到肥羊的眼神，抿抿嘴继续道：“假如真王茂没落网，我有两种推测。”
“一种是，王玥为了王茂不被警察抓到，所以自杀。”
“另一种是，有人不想要王玥活着桎梏王茂，所以杀害了王玥。”
“不可能，国安局守备很严，没有人能在众多警察眼皮子地下悄无声息的杀掉王玥。”
牟立仁听到林苒的第二种猜测下意识反驳。
倒不是他不相信林苒的推测，而是比起林苒的推测，他更相信国安局的守备力量。
“而法法医已经对王玥的尸体进行了初步鉴定，确定她就撞撞墙而亡。”
林苒闻言也没生气，她知道牟立仁不是在质疑自己，而是相信他出生入死的战友不会这么没用。
林苒又想了想后说，“真的不排除这种可能。”
“杀人的手法千奇百怪，只有我们寻常人想不到的，没有凶手做不到的。”
“你是警察，那么你在审问犯人的时候肯定也经常会用语言来跟罪犯打心理战吧。”
“有些在心理学上造诣很深的心理医生就可以通过心理暗示间接消磨人的生念，最终自杀而亡。”
“所以你可以想想王玥临死前有没有见什么可疑的人。”
“或者是你办案期间，国安局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事。”
林苒的话使得牟立仁心脏猛地跳动。
他想到了一个人。
当下，牟立仁顾不得再听林苒推敲，简单交代几句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他从林苒这里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
他现在要先去求证一下王茂和茂哥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那国安局内部可能就是出奸细了。
而林苒则征得牟立仁同意，去看守所里见一见裴栀漫。
林苒和苏妙允到达看守裴栀漫的铁栅栏前时。
裴栀漫正浑身乱七八糟的坐在地面上一会儿哭一会儿傻笑。
这疯癫的模样与她平日里扮相精致，趾高气昂的样子毫不相像。
单从她的行为举止来看确实像个疯子。
林苒忍不住感慨，这裴栀漫为了给自己脱罪，还真是使出浑身解数了。
只是她不免有些想到过于简单了。
现在与当初在云山县的时候可不一样。
裴栀漫这次进的可是国安局。
先不谈论她找人拐卖自己的事儿。
就单说她一个政府官员子女，手上却有拐卖团伙的电话，而且这个拐卖团伙还和组织里的人有牵扯，她就别想轻易蒙哄脱罪。
林苒已经可以想到，裴栀漫的往后余生会有多悲催了。
她要么说出背后真相，拉自己的家人下马，随后在监狱或者农场了却余生。
要么就是死鸭子嘴硬，被送往精神病院，接受心理医生与其他精神病人的全天全年不间断折磨。
裴栀漫听到门口的动静，她装疯卖傻之余，偷偷往外看一眼。
然后就对上了林苒笑眯眯的眼神。
裴栀漫一愣，随后发疯般的扑在了铁栅栏上。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小贱人，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如果说之前她有装的成分的话，那么现在，她是真的有些疯癫了。
她怎么能允许林苒这个盗窃了她美好生活的贱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明明时宴礼就是老天爷补偿给她的。
林苒凭什么夺了去。
苏妙允一看裴栀漫疯疯癫癫的咒骂林苒，当下就不能忍了。
“你才是该死的混蛋小贱人。”
“裴栀漫，这个黑心肠的女人，当初害了我的宴礼，现在又来伤害苒苒。”
“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简直是老天有眼。”
“你这种人，就该烂到地狱里去。”
苏妙允终于看见裴栀漫遭了报应，她的内心觉得解气无比。
此刻，她就想丢掉一身教养，用最恶毒的话去咒骂裴栀漫。
裴栀漫显然没想到苏妙允居然对她有如此大的怨念，居然如此不顾形象的咒骂她。
好半天后，她突然满脸委屈的说，“阿姨，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知不知道，我和宴礼本来就是天生一对的。”
“我们只不过是在经历苦难。”
“是林苒这个贱人，她趁着我和宴礼有误会的时候突然出现夺走了他。”
“不过林苒她也只配做我和宴礼感情路上的绊脚石而已。”
“我永远都是宴礼的天命之女呀。”
林苒闻言脸色顿时露出古怪的神情。
这言论，不会真是她想象的那样吧？
裴栀漫还在絮絮叨叨，“前世，就是宴礼救了我呀。”
“我今生今世就是回来报恩的。”
“老天爷是注定会让我们在一起的。”
呦，这还真是个重生者呀！
林苒幽幽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