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都城还是那个荒都城。
毕竟是十万里大荒唯一的人类城池。
依旧人声鼎沸车水马龙，还是如当初一般热闹非凡。
如今大荒也是归顺了霸阳神朝，此时在荒都城的正中央，正在建造一尊十丈高的雕像。
这雕像不是别人，正是霸阳神朝首任帝王——九州神皇沐阳。
沐阳和苍澜像是凡人般在荒都城故地重游，看到这尊还在建造的雕像，沐阳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
“这……我去，用得着这样吗？”
“这是金霄的主意，不光是这里，九州都在建造你的雕像，说是在九州域为你积攒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那时帝君才会吸纳修炼的特殊力量！他还真是够看得起我的。”
“毕竟霸阳神朝一统九州，你作为九州神皇，接受民众的朝拜也很正常！”
“我看，就目前来说可能是骂的居多吧！”
沐阳嘿嘿一笑，的确这荒都城中，指着雕像说什么的都有，还就是没有前来朝拜的人。
就连这偏远之极的荒都城都是这样，那可想而知在其他州府说不准还真是全对着雕像骂街的。
毕竟这次圣城的建设，摊派的人力物力，不管是世俗还是修仙宗门都不算少。
而不远处也是传来了一群议论声。
“你们不知，这九州神皇，十年前就是荒都城的小流氓！”
“这谁不知道，当初差点把我们灵石坊给玩倒闭了。我和你说，我那时还专门送了灵石打发这瘟神！”
“那可不是，那时不知怎么攀上赵侯爷家那入了魔门的败家子，和灵宝阁的小胖子，还有西州来的一个郡主，几个人简直闹得荒都城鸡犬不宁。”
“嗨！你别说，我们这神皇当初在缚香缘寻欢作乐，和我抢花魁的事可没有少干！”
“还有花戏楼，感觉我们这神皇，几乎是天天在那喝酒听花戏！”
“还真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啊！”
“要不怎么是当年荒都城赫赫有名的纨绔四人组之一呢！”
“他也配得上纨绔？听说他从大荒来荒都城的时候就是个乞丐！”
“对对对，我也听这么说过！”
“谁能想到十年时间，整个九州都成了人家的了。”
一群华服中年对着还未建成的雕像是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要说什么是天高皇帝远，这里可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么一般凡夫俗子都敢对一统九州的神王这般妄言，就仗着荒都城的确是没有人管。
“哈哈哈，原来你在荒都城百姓心里是这个形象。”
“这可是比我知道的精彩多了！”
“额……，这就是以讹传讹！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过去的事你都清楚的很啊！”
有名归有名，身份归身份，但这名声看来的确是很差。
这也让沐阳尴尬不已。
“哎，快看，那边那小子长得是不是很像我们这九州神皇！”
“嗯……！的确像！”
“像有鸟用，同脸不同命！”
“他那女伴好像仙女啊！”
“啧啧啧，就是仙女下凡，唉，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真是，可惜了！”
顿时人群中发出了一串叹息之声。
不过苍澜和沐阳都没有生气，反而还挺享受这人间烟火气。
“走，小九，带你去花戏楼听戏！”
“好啊！”
还是那栋二层的花戏楼，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神……皇观花楼？”
只是沐阳抬头看到这匾额却是愣住了，不知何时花戏楼变成了神皇观花楼。
“哈哈哈，好一个神皇观花楼！这到底是包含了几重意思啊！”
苍澜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神皇倒是成了荒都城商家的代言人了。
上的楼上，一切如旧，不过却是比当年还要热闹非凡。
而沐阳当初习惯坐的那张倚栏的桌子，如今可是被十分隆重的拦了起来。
上面不但摆着鲜花、酒水、小吃，还有一块亮眼的牌子，上书：“九州神皇专座”。
还有不少少年修者排着队拿着留影石站在这套桌椅前留影。
不管名声如何，不得不说，这九州神皇倒是成了现在少年修者的偶像。
九州修仙世俗大一统，那可是上古以来就没有过的，而这个年纪轻轻的九州神皇，有谁不羡慕嫉妒恨。
只有那些低阶的少年，他们才会把沐阳当成偶像。
因为沐阳也是从一个弱者成长起来的，甚至十六岁时还是个极不入流的弱者。
年少轻狂，谁没有梦想，他们甚至都幻想有一天能亲手挑下这九州神皇。
不过另一方面，他们更想沾沾九州神皇的喜气，期望哪天会一飞冲天。
鼓乐一响，咿呀开唱。
“荒都烟花露初尝，颠鸾倒凤少年狂，笙歌不换驸马郎，天下风流数神皇……”
“噗……”
沐阳一听便喷出了口中的酒。
“这特么还真离谱。”
以往这里全是编排唱的荒爷的荒诞花戏，没想到这才哪到哪，自己倒是成了花戏的主角。
“别说，这花戏唱的还挺写实。”
苍澜第一次听这花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啪啪啪的鼓起了掌喝起彩来。
“初夜妖迷欲采阳，神皇霸体捣凰巢，金枪反扫欲求怨，邀得燕雀双飞忙……咦……呀呀啊！”
“好！”
“唱的好！”
“好！打赏！打赏！”
唱腔未停就赢得了满堂喝彩声。
“好你大爷的！”
沐阳这是真听不下去了，要说当年编排荒爷的花戏还有点隐晦。
可如今这露骨的唱词，硬是把自己唱成了一个禽兽。
沐阳也总算是了解当初荒爷听到花戏时为何会骂娘。
都这么唱下去的话，名声还能好的了吗。
“小九，我们走吧！”
沐阳黑着脸看苍澜听得兴趣盎然，就连这桌上的劣质酒水都喝得津津有味。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你带我来的吗？我还不知道这世俗还有这般有趣的地方！”
“我……我错了！”
沐阳一手捂脸，看着苍澜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心中那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嘭！”
在沐阳还在尴尬的时候，就听一人猛的一拍桌子。
“还有没有王法了！”
“对神皇如此不敬，你们难道是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