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铭抱住白袍男子的瞬间，在场的工作人员纷纷面面相觑，就连石昀也震惊地僵在了原地，一时间，偌大的实验室落针可闻。
半晌，白袍男子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这位体验者，你还好吗？”
明明是熟悉的声音，语气却满是礼貌的疏离，惊醒了殷铭短暂相遇的美梦。
意识到不对劲，殷铭的理智终于回笼，他失魂落魄地松开自己的手，从白袍男子身上退了下来。
“抱歉，我……认错人了。”
是他魔怔了。
长得再像，这名男子也不是灵曜。
他身上穿的也并不是飘逸的古装，而是实验室统一发放的白大褂。
只是他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唇边的笑容温暖而耀眼，与记忆中的少年慢慢重合，清晰又真实。
让殷铭想起了曾经那个一回头，便一定会乖乖站在他身后的少年，这才情不自禁地，恍惚入梦。
“没关系。”男子依然温柔地浅笑着，“你说的阿曜，是神魔至尊的男主角，灵曜吧？”
他双颊忽然一粉，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却仍落落大方道，“那个角色是以我为原型塑造的，你会把我错认成他也不奇怪。”
殷铭呆滞地眨了眨眼，以他为原型？意思是，灵曜的外形是这位凌博士给的？
那他刚才一见面就冲上去抱住人家，不会被误会成贪恋他美色的变态吧！
想到身后还有一堆工作人员看着，殷铭的身体顿时一僵。
他不敢回头去看那些人都是什么表情，只能硬着头皮向身前的凌博士微微鞠了一躬。
这位凌博士的身份似乎不太一般，向他求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凌博士，我能跟您商量一件事吗？”
“你想买下这套设备？”凌博士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微笑着替他将接下来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嗯，可以吗？不管多少钱，我都买。”
殷铭忐忑地抬头看向凌博士，蓦然触及他带着一丝惋惜的眼眸，心里一突。
果然，他说——
“抱歉，这套设备是实验室目前最顶级的产品，绝无出售的可能，况且为了保护体验者的隐私，在体验者结束体验时，云端数据库就已经自动清零重置了，所以就算你能把它带回去，也没什么用的。”
“不过……”
殷铭原本失落的眼眸，在听到他句末的停顿后，瞬间又亮了起来。
满眼期待：“不过什么？”
“我们后续会发布公测版，到时候就不用担心数据会重置了。”
凌博士说得真诚，可殷铭却乐观不起来，甚至都没心情吐槽。
公测版又怎么样，那也不是原来的灵曜了。
而且以《神魔至尊》的热度，到时候肯定还会有很多人跟他抢灵曜……
光是想想就好烦！
像是看出了殷铭的不满意，凌博士忽然伏在他耳边轻声道：
“等我回去整理好实验数据，也许可以在公测版中帮你恢复原先的数据……所以，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殷铭的心一刹那便剧烈跳动起来，“真的可以吗？！”
凌博士微笑着点了点头，向殷铭伸出了修长白皙的手，“手机给我一下。”
***
凌博士在殷铭的手机上留了一串号码后，便拿走了地上的保密文件柜。
而回收任务已经顺利完成，在场的工作人员也纷纷离开了实验室。
殷铭一改之前的低沉，手脚轻快地收拾起了之前带来的物品。
虽然他现在暂时见不到灵曜了，但一想到公测之后就能与他重聚，殷铭就又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殷铭也想通了，他就是喜欢灵曜，哪怕他只是一个虚拟人物。
反正现在纸性恋的人多了去了，再加他殷铭一个又怎么了。
只是，一想到到时候其他人也能跟灵曜暧昧，殷铭心中又开始泛酸。
突然多了亿个情敌什么的，他真的会酸鼠的好吗！
殷铭的东西不算多，他自己一个人便能收拾，石昀帮不上忙，便满脸惊讶地围着他上下打量个不停，口中啧啧称奇道：
“阿铭，你刚才跟凌学长都说了什么？怎么你状态转变得这么快？还有，他最后拿你手机做什么？不会是给你留了电话号码吧？”
殷铭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他，“为什么叫他凌学长？”
凌博士还能跟殷铭同一所学校不成？要真是这样，他们不可能大学快四年了都没见过啊。
而且凌博士顶着那么一张脸，妥妥的校草级人物，就算殷铭没见过他，那应该也会听过他的名字才对。
可他印象里没听过学校有什么姓凌的风云人物啊。
石昀回他道：“不要怀疑，他就是我们的学长，我之前也是因为打听到这个项目有他参与，才让你来的。”
“至于你为什么没见过他嘛，就你那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死宅生活，还想碰到他？况且你刚进大学那会，人家就已经在直博了，哪有时间在校园里走动跟你偶遇。”
“不过你肯定听过他的名字，凌越，超级学霸加超级男神，可受女生追捧了，还年年拿奖，厉害得很。”
殷铭心里涌起一股熟悉感，下意识接话道：“好像是听过这个名字。”
石昀耸了耸肩，抬手看了看腕表，催促道：“你到底收拾好了没，再不走，就赶不上回去的末班车了。”
“好了好了。”
被他一催，殷铭不自觉地有了些紧迫感，他胡乱地点了点头，迅速将最后一样物品装好，便麻溜地背起背包，跟石昀一起走出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