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琪回头朝玛莎微微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也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镇定地上了西里克的车。
这辆豪车是塔瓦城少有的加长豪车,里面的设施更是豪华至极,姜钰琪想不到西里克竟然享受得这么好。
一想到这些东西,都是靠他父亲和妹妹的性命换来的,姜钰琪就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
“你刚从帕朵那里出来,她和孩子怎么样?”西里克双手交错,目光审视的看着姜钰琪,“别再说什么隐私之类的鬼话,今天不好好回答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姜钰琪心底冷笑,何止好好回答,她甚至还想要添油加醋!
“帕朵有流产的迹象,情况不是太好,我们只能尽力先给她保胎。”姜钰琪面色凝肃,让事情看起来严重许多。
“为什么会流产!”
西里克的愤怒比姜钰琪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拳几乎要把防弹车窗砸破,他的眼中凶光肆意。
“是不是你们之前的检查太敷衍!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胎儿的情况!”
“这和我们的检查有什么关系,”姜钰琪嚷了一声,看起来很是愤愤不平,“她一看就是受到了暴力对待,情绪波动也大,这才引发了先兆流产!”
“暴力对待?!”
西里克眼中的凶光更甚,“谁敢对她动手?!”
“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一个外援医生,”姜钰琪摊了摊手,“我也觉得很纳闷,她可是泰马尔先生的夫人,谁敢对她动拳脚呢?”
片刻,西里克好似醒悟,又是一拳砸在玻璃上,但是却没有跟姜钰琪再说什么。
虽然车里一片沉默,但姜钰琪很清楚,他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夫人说过,下次再碰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及时就医……”
“怎么还能有下一次!”
西里克果然愤怒到顶点,“你给我看好她,如果再让你出诊,一定要来跟我汇报她的情况!”
姜钰琪装作害怕的样子,只能点点头,就被呵斥下了车。
事情简直出乎意料地顺利,这回不但搭上了西里克这根线,以后还能名正言顺去向他汇报帕朵的病情!
就在她想要上车的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一声呼哨。
姜钰琪警惕扭头,看见沈鹿辛正摇下窗户,朝她招手。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些人都凑到一起了。
姜钰琪不远搭理他,正要往自己的车走去,忽然听见他在身后冷冷开口。
“你要是不过来,我立刻告诉西里克你的身份!”
姜钰琪闻声站住脚步。
不远处的车上,玛莎和副院长都是无辜的人,自己要是暴露了,他们也一定会受到牵连,还有仙罗和那些手下,一个都跑不了。
沈鹿辛是一个疯子,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权衡一瞬,姜钰琪转身上了他的车。
“这就对了,”沈鹿辛从前排的后视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想到,你在西里克那里竟然说是我的员工。”
姜钰琪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确实拿他当了挡箭牌,可那时候也是万不得已,如果不这么说西里克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你就这么自信我会帮你,如果西里克找我求证怎么办?”沈鹿辛步步紧逼,似乎想看她有什么反应。
姜钰琪有些后怕,昨天西里克确实想要找他求证,要不是仙罗打着南希的名义让自己过去,可能那个电话也就拨出去了。
见她一直不开口,沈鹿辛继续调侃,“这样一来,你可就欠我一个人情,既然欠了人情就是要还的。”
姜钰琪很不适,并不想跟他开这样的玩笑,一想到他们三和株式会社在打什么主意,姜钰琪就恨不得这些人都立刻下地狱!
“你觉得这些话有意义吗?”姜钰琪索性靠着后背,面色清冷,“沈鹿辛,你和上杉进想要独吞矿场明明已经达到目的,为什么还要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沈鹿辛被她用话堵得有些难受,脸色立刻变了,“别以为我一再宽容你,你就可以在这里大放厥词!”
“如果商业扩张也叫丧尽天良的话,盛氏又算是什么!他们就没有扩张,没有牟利吗,你未免也太幼稚了!”
姜钰琪冷笑,“你真会偷换概念,盛氏再怎么运作,也没有触碰过违禁品,更没有想过要‘屠城’!”
“而你们现在,却打着商业竞争的名号,做些违背法律和道德的肮脏勾当!真不愧是祖传的无耻侵略者。”
沈鹿辛虽然听不惯她这话,但也听出一些弦外之音,皱眉看着她,“你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别因为盛庭骁给你灌输了那些思想,就跟着他一起胡说八道。”
“我自己有脑子,知道怎么辨别黑白,”姜钰琪正色看着他,“反倒是你认贼作父为虎作伥!”
沈鹿辛越来越觉得这话有问题,可是又不想和她多辩解什么,哪怕姜钰琪不愿意上车,他还是很珍惜跟她独处的时光,实在不想为了这些事破坏气氛。
可姜钰琪忽然想到什么,“你该不会是被上杉进边缘化了吧,对于三和株式会社在塔瓦城想要做什么,你真的清楚吗?”
“废话!”
沈鹿辛不以为然,“连我都不清楚的话,还有谁清楚!”
这一点他对自己毫不怀疑,上杉进就算对自己再严厉,也还是器重自己的,况且他能够信任的亲人也只有自己。
而姜钰琪到底是跟盛庭骁一条心的,现在想要离间自己和上杉进的关系也无可厚非,沈鹿辛并不觉得恨她,反而更恨盛氏父子。
“姜钰琪,你如果站在我的立场,就能够理解我为什么不会原谅他们父子俩,就算你不能理解,也别偏听偏信来把我想成十恶不赦的人。”
这话说的有些悲哀,姜钰琪一时语塞。
“我没有偏听偏信谁,而是有些事情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姜钰琪的口气稍稍缓和,她不想激怒沈鹿辛,万一脱不了身吃亏的还是自己。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姜钰琪定定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