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氏心中烦闷。
秦家几房人,苏梨没来前秦见湖赚的最多,就算秦见江是长子,大房的话语权也没能越过二房去。
苏梨来了以后,先是笼络了爹娘的心,五房也朝她靠拢,还带着三房做生意,连秦见江也跟着老四烧炭。
本事大柴氏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眼下这情景,大房三房五房都有好处,唯独她们二房像被排挤在外,什么都捞不到。
秦秋宝还在耳边一个劲儿的说苏梨好。
柴氏冷哼。
“整天四婶四婶,她是不是比你亲娘还好?要不你干脆认她做娘算了!”
秦秋宝眨眨天真的大眼。
“我也想呀,可是四婶说我不能这样做,娘会不高兴的,还说娘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以后要对娘好。”
柴氏心口涩然。
她平复了下那些不平衡的情绪,红寇丹的指甲戳戳儿子额头。
“知道就好,小没良心的。”
天天就知道说四婶好。
虽然也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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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堂是芜州的老医馆,已经在芜州屹立百年之久。
陈风晚赶着驴车把苏梨和田桂兰送来。
乍一见医馆门口排的人就是一惊。
“这么多人?”陈风晚望着排到医馆外面的队伍。
“这些排队的人应该是看大夫的,咱们只买老参,直接进去就行。”苏梨推断道。
“对对对,阿梨说的不错,回春堂的大夫的确有名,来来往往找他看病的不计其数。”田桂兰附和道。
陈风晚留在外面看驴车,苏梨和田桂兰走进回春堂。
药柜前面有两个药童忙来忙去给客人抓药,另一边排队的队伍直直通到里面。
“看病排队,抓药拿方。”药童感觉到面前来了人,头也不抬道。
“我们不看病也不抓药,想要买那根四百年份的老参。”苏梨道明来意,紧张地蜷了蜷手指。
已经隔了好几个月,也不知那老参是否还在,有没有被别人买走,若是被别人买走了可怎么办?
“老参?”药童闻言,终于抬头看她们,随即又低下去,“那你们来晚了,那根老参方才被别人买走了。”
苏梨的心一瞬间沉了下去。
田桂兰顿时焦急起来。
“怎么会被别人买走了,这下可怎么办?小伙子你可知还有别处卖老参吗?”
药童摇头,“据我所知,整个芜州城仅此一根老参。”
老参不易得,价钱高昂,已经存放三年没卖出去。
没想到今日竟来了两个买参的。
“没有老参,老四的旧疾要往后拖了。”田桂兰忧心道。
往后拖一拖也没什么,就怕老参罕见,错过这一次,不知何处还能再寻到下回。
苏梨亦是如此想。
药童见他们着急,好心提醒一句。
“那根参才被人买走你们就来了,那位夫人说买参是为回去补身体,不是为治病,如果你们急需要,可以去找她协商,或许她愿意卖给你们。”
“小哥可知那位夫人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苏梨赶忙询问。
“知是知道,就怕你们进不去。”药童犹疑道,“是知府夫人。”
知府夫人身体一直不好,时常来回春堂找师傅看病,成亲多年却无子。
此番买这根老参,就是为了给自己补身体。
苏梨眉毛皱起来,犹豫不定。
“知府夫人?!”田桂兰唬了一跳,“那岂不是没法子了。”
知府可是比县令还要大的官儿,他们见一次县令都要战战兢兢,更别说见知府大人了。
药童目露怜悯,也是这么想的。
苏梨同药童道谢,拉着田桂兰离开回春堂。
“娘,我想去碰碰运气。”她不想白跑一趟。
“这……”田桂兰叹了口气,“那便去吧。”
来都来了,总要试试。
可惜两人高估了自己,她们来到府衙后门,门都没进去,就被门童轰走。
“什么人都敢来府衙胡乱攀扯,你们想见夫人,那要有拜帖,夫人答应了见你们,你们才能进去。”
门童年纪不大,看人却极为轻蔑,目光在苏梨身上扫过,认定是上门胡搅蛮缠的。
“小哥,您行行好,我们真的找知府夫人有事。”田桂兰放低姿态恳求。
“别来烦我,若是人人都要找知府夫人,难不成我每个人都放进去?夫人每个人都要见,那不累死?趁早走得远远的!”门童呵斥道。
田桂兰生气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府衙的下人哪怕只是一个管后门的门童,她也不敢惹。
谁让这是知府大人的地界。
“阿梨,要不算了吧,咱们再去打听打听其他地方有没有老参?实在不行就去白州走一趟。”田桂兰劝说。
苏梨粉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从怀里掏出半两银子。
“小哥,这银子你拿去用,可否帮忙通传夫人一声,若夫人不见我,我立即便走,绝不让小哥为难。”
门童看着那半两银子很是心动,只可惜夫人前天儿才刚下了命令,任何人不许接受贿赂,一个铜板也不行,若被发现那就是发卖的下场。
他控制住蠢蠢欲动的心,不耐烦地赶人:“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岂是那种你轻易能贿赂的人!快走快走!”
苏梨失望不已。
看来老参真的无缘了。
陈风晚见状开口:“夫人,既然他不肯放我们进去,不如我在此守着,夫人与老夫人先去找客栈休息,若是知府夫人出了门,我便立即去告诉您。”
这倒也是个办法。
田桂兰看向苏梨。
“怕是不行,回春堂的药童说了,知府夫人买老参是为了补身体,也许她身体欠佳,恐怕不会经常出门的。”
苏梨掌心还放着那半两银子,思忖良久都没想出好办法。
一架马车由远及近,晃晃悠悠停在府衙后门。
车夫拉紧缰绳,低声唤:“夫人,到了。”
苏梨耳尖一动,听到这话不禁回头。
马车里也是夫人,哪位夫人?
青黛先从马车中下来,伸手撩起车帘,方便车内的人下车。
萧夫人一手搭在青黛臂上,拎着罗裙下车。
满头珠翠低调又不张扬,纱带缠绕腰间,坠了一枚玉佩,身姿袅袅,优雅得体。
青黛注意到苏梨望来的视线,隐约眼熟,灵光一闪想起来。
“夫人,那位是不是卖凉糕和红鲤给您的苏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