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岑寿来信说,昭儿和成儿就快2周岁了,算来就是五日之后了,我们去杭州看看他们好不好?”
洪媚刮刮洪娇的脸,打趣道,“你是去给昭儿和成儿祝贺生辰呢?还是去看那个人呢?”
“哎呀,姐,真不是,岑寿说昭儿和成儿满周岁时,陆家兄长不在家,因而想弥补一下,岑寿问我们能否去玩上几日,今夏嫂嫂也邀请了我们呢,”
“还说不是,一句一个岑寿,就差将这名字印在脸上了,”
洪娇也不忸怩,笑道,“就算如此,怎样?我就是喜欢岑寿,”
“你个不知羞的丫头,”洪媚点着洪娇的额头,“说走就走,咱们即刻出发,顺便到杭州好好玩上几天,上次去也没顾得上四处走走就回来了,都怪那个谢宵,”
“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三句不离谢大哥,”
“我才懒得理他,”
“姐,要不要叫上谢大哥一起去?”
“当然不,”
“为何?”
“傻丫头,你要学会长大,也要懂得一些人情世故,纵然谢宵与陆家关系甚好,也不该由我们出面去邀请他,”
洪娇点了点头,“知道了,”
姐妹俩骑了马,一路飞奔,第二日申时便到了杭州城。
两人牵着马走在街上,左顾右看。
“姐,我们给昭儿和成儿准备些什么生辰礼物好呢?”
洪媚想了想,“娇儿,我记得你小的时候,除了喜欢好吃的,就是爱玩一些小东西,昭儿和成儿虽然是男孩儿,应该也是这样,”
“那便好办了,我们多买些就是,”
桃木剑、风车、纸鸢、九连环……“姐,看,还有活的,这个也买了吧,昭儿和成儿定会喜欢,”
洪媚一看,也笑道,“好,”
于是,姐妹俩又拎了一只笼子,里面是一对美丽的鹦鹉。
“哎哟,”洪娇一个趔趄,瞪向撞她那人,斥道,“喂,不能好好走路吗?”
那人看了洪娇一眼,只说了一句,“对不起了,姑娘,”便跑开了。
“着什么急呀,走路这么……”洪娇用拉着缰绳的右手揉着左胳膊,突然觉得不对,伸手上腰间一摸,“见鬼了,钱袋不见了,定是刚才撞我那人偷去的,”
洪媚还没说话,洪娇便将缰绳甩给洪媚,一转身,脚尖点地,便向那人跑开的方向追去。
洪媚担心洪娇莽撞,急得四下看,恰好路边有一棵大柳树,洪媚也不管是何处,急急牵了马上前,将马拴在柳树上,便也运起轻功追了下去。
“站住,你这个小贼,敢偷姑奶奶的东西,”洪娇拐过弯,便看见撞她那人正洋洋得意地晃着手里的钱袋。
那贼听见洪娇叫喊,回头一看,慌不迭的撒开腿就逃。
“站住,看你往哪跑?”洪媚几个纵越,便落在了那贼的前面堵住了去路。
那贼一看,一前一后被两个姑娘堵住了,这两姑娘身手又这么好,慌了,左右看了看,突然露出一脸奸笑,一侧身,“滋溜”就钻进了一扇门。
洪娇刚要跟进去,洪媚一把拉住,“娇儿,不得莽撞,这里我们进不得,”
“怎么就进不得?这是何地?”洪娇抬头看了看,见门正上方一块匾,上写着“快活林”三个大字。
“姐,这快活林是什么地方?”
洪媚有些为难,正想着怎样和洪娇解释,洪娇却说道,“管它什么地方?凭什么就进不得?”说完也不管洪媚阻拦,一抬脚就进去了。
洪媚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嗯?”岑寿正巧从铺子里出来准备回家,远远地看见两个姑娘身影,自言自语道,“怎么像是洪娇和洪媚呢?”正紧走几步想要看个究竟,便见那两位姑娘进了那扇门。
岑寿走近了抬头一看,“快活林”,眉头一皱,“姑娘家家的怎的进这种地方?这定不会是洪家姐妹,”转身正想走,便听得那门里有人嚷嚷,“你们是姑娘,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我们这里不招待姑娘,快走吧,”
岑寿好奇,歪头向里看去,便见一个老鸨子正向外推攘着两个姑娘。岑寿仔细一看,真的是洪媚和洪娇,刚要张嘴喊两人,便听见洪娇轻斥道,“你再不闪开,姑奶奶可就不客气了,”说着一伸手将老鸨子扒拉到一边,一闪身人就进去了,洪媚跟着也闯了进去。
岑寿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容他多想,一迈脚便也进了门。
那老鸨子扬着手里的手帕,正冲着楼梯上喊,“你们这两个丫头,老娘也不是好欺负的,看我不叫人来,”
老鸨子一转身便看见了脚跟还没站稳的岑寿,“哎哟,这位公子来快活呀?眼生得很呐,是头一次来吧?”
岑寿只顾着四处寻着洪家姐妹。
“我说公子,找什么呢?我这里有的是好姑娘,公子喜欢什么样的,跟妈妈我说就行,”那老鸨子伸手搭在岑寿肩上。
岑寿伸手拨开老鸨子的手,“我问你,刚刚进来那两姑娘去哪里了?”
那老鸨子正生着洪家姐妹的气呢,听岑寿说寻她们,眼珠一转,便有了坏主意,张开破锣嗓子喊道,“我说翠红啊,桃叶哎,快来呀,”
岑寿还没反应过来,便一窝蜂拥上来一堆女人,老鸨子狠狠地说道,“伺候好这位公子,”
“哎哎,放开,放开,”岑寿左躲右闪,奈何那堆女人就像粘豆包一样贴在身上,岑寿一张脸涨得通红,又不能使力,片刻便被一堆女人按在了凳子上。
洪媚和洪娇在二楼一间房内,抓到了那贼,“你这个混账,偷了我的钱袋还敢来这里逍遥,”洪娇一甩手,“啪啪”便给了那贼两个耳光,一旁的ji女早吓得大气儿不敢出,躲在一边瑟瑟发抖。
两姐妹一顿拳打脚踢,那贼耐不住,鼻子和嘴角都流了血出来,“我说两位姑奶奶,别打了,别打了,”
“走,滚出去,”洪媚一抬脚,踹了上去,那贼便唧哩骨碌滚出房间,被洪家姐妹一路踹着滚下楼梯,摔得鼻青脸肿。
“放开,放开我,”岑寿还在喊着,“再不放开,我可不客气了,”
洪娇一脸疑惑,“怎么听着像岑寿的声音?”走上前,见一群ji女围着一个男人,那男人不是岑寿是谁?
洪娇怒从心起,“好你个岑寿啊,你竟然是这种人,”也不问,上前左右开弓,将那群女人一手一个甩出去,一伸手将岑寿胸前衣服抓住,未曾开口眼里已经含了泪。
岑寿刚喘口气儿,见是洪娇,喜出望外,“娇儿,你怎么……”
洪娇不等岑寿说完,哭着骂道,“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算我瞎了眼,”说完放开岑寿,抹着泪便跑了。
“娇儿,娇儿,”岑寿在身后喊着追了出去。
洪媚本想着将那贼送到衙门,见洪娇和岑寿情形,也顾不得他了,抬脚也追了出去。
岑寿一把拽住洪娇,“娇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因何来到此处?”
“发生什么事重要吗?重要的是,若我不来这种地方,我怎知你在这里快活?”
岑寿一脸困惑,“娇儿,你在说什么?我在哪里快活了?你误会了,我是……”
“你不用解释了,就算我从未认识你,从此我们两个再无关系,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一个混蛋站在我面前,”
此时洪媚追到近前,见两人正别扭着,便问道,“岑寿,到底怎么回事?你怎的在那种地方?”
“媚儿姐,我是路过那里,见你们进去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跟着进去想看个究竟,没想到被那群女人缠住,动弹不得,”
“果真?”
“当然,我骗你们干什么?若我是去寻欢作乐的,怎会是那样的情景?”
洪媚想了想当时的情形,笑了,便伸手拉住洪娇,小声道,“娇儿,你想想刚才的情形,确实是我们误会岑寿了,”
洪娇噘着嘴,瞄了岑寿一眼,“谁让他去那种地方的?”
岑寿见误会解开了,笑道,“该跟我说一说,你们因何去了快活林?又是何时到的杭州,怎的不去家里?”
洪媚将事情说了一遍。岑寿说了句,“算了,你们没事就好,倒是便宜那贼了,咱们去寻了马,回家吧,”
“岑寿,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许你再踏进那种地方半步,”
“好,”
“我要你发誓,”
“好,我发誓,”
“没了?”
“没了,”
“我都没有听到,”
“我发誓,这一辈子只喜欢洪娇一个,绝不多瞧别的女人半眼,”
“这还差不多,”
洪媚耸了耸肩,轻叹了一声,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