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雁步上前,而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启唇道:“母皇,不知您今日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知道是什么事情,王女官不都已经提点了么?
不过,她也不会表露出来。
许川这狗东西,竟玩起小学生告状这一套,实在可恶。
哼,看来她不给许川点颜色瞧瞧是不行了。
嗯,仔细想想,按照原主的性格,如此行事倒也并非不可。
许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正想要做些什么,就看见陛下缓缓转过头来,直直地看向她。
紧接着,陛下将手中的几本奏折用力丢在她的眼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雁儿,要不是川儿来禀报,孤竟不知道你在禁足期间,竟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孤的好女儿啊!”
只见陛下身着一袭庄重华贵的龙袍,头戴冠冕。
那龙袍上的刺绣精美绝伦,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绣娘们数月的心血,五爪金龙栩栩如生。
冠冕主体由纯金打造,璀璨夺目,前后垂着由玉珠串起的旒,随着陛下的轻微动作微微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眉宇间隐隐皱起,似有一丝不耐烦在其中流转。
不过,许雁却能够清晰地看到,当陛下的双眸望向她时,那其中分明藏着隐隐的疼爱。
原来在装给许川看呢?
于是,许雁张扬的大声说道:“母皇,这您可得问问二姐。她结党营私,还纵容那些新秀们辱骂于我。我不过是叫人打了他们几个巴掌而已,那又如何?”
说罢,许雁大摇大摆地走到皇位旁边一直备着的一把椅子上。
那把椅子是专门为原主准备的,每次她来到御书房,都是自顾自地就坐下,向来如此。
许雁伸手便拿起陛下案桌上的糕点,送进嘴里。
嗯~。宫中的厨子做出来的糕点,确实更加美味。
陛下见状,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转头看向许川,语气不善地说道:“哦?这倒是稀奇。川儿,你来给孤解释解释。”
许川万万没想到许雁胆子如此之大,刚闹出那样的丑事被禁足,现在竟然还敢不跟母皇解释,反而转头将矛头指向自己。
看到紧皱眉头的陛下,她连忙说道:“母皇,儿臣并非结党营私,也并非纵容三妹受辱。只是,只是……”
要是做实了结党营私,这可不是小事。
许雁则好整以暇地说道:“只是什么?”
这家伙该不会都没跟自己的谋士们沟通好吧?
然后就自顾自的以后给她告了,真是服了。
只见许川支支吾吾,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的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额头上也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随即,许川的眼睛猛地一亮,立刻迫不及待地说道:“母皇,您且听儿臣细细说来。三妹她实在过分,竟然将那些寒门子弟的辛苦全然视若无睹,不仅如此,更是流露出轻视之意。
眼下她尚在禁足期间,却胆大妄为地殴打六部官员。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岂不是明摆着不把母皇您放在眼里?
岂不是不把那些出身寒门的官员放在眼里?
如此行径,让朝中的大臣们作何感想?又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咱们皇家的威严?”
许雁却不以为然,她又将一颗葡萄送进嘴里,饶有兴致地看着许川的表现。
这家伙,还真是会上升高度,都上升到天下人了。
此时,陛下微微皱起眉头,将目光转向许川,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道:“雁儿。”
许雁缓缓地从嘴里吐出一颗葡萄籽,不紧不慢地说道:“母皇,昨天儿臣还听到那些新秀们抱怨呢,说是朝廷每月给的俸禄和住房补贴实在不够。
既然二姐如此贤善,那不如就由二姐来解决这个问题如何?”
许川一听,顿时两眼圆瞪,那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大声说道:“三妹,你不要再转移话题!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眼里没有母皇,没有寒门子弟。你不要妄图用其他事情来掩盖你的过错。”
让她来解决这个问题?
当她不想吗?
她是没钱啊!
许雁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直接选择无视一旁喋喋不休的许川。
她转头看向陛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道:“母皇,我要是献上 30 万两黄金,以后早朝可以不来吗?“
那早朝实在是太早了,每天都要四点多就起床。
这跟要了她的命有什么区别呢?
一旁的许川见到自己再一次被无视,气得脸都涨红了,双手紧紧地握住,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这个许雁,当真是仗着母皇对她的宠爱,肆无忌惮,实在是过分至极!
许川看着许雁那副得意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她咬了咬牙,再次大声说道:“请母皇为寒门子弟、为天下人做主。”
然而,陛下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许川的话一般,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许雁,那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仿佛在仔细辨别许雁话中的真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御书房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
过了好一会儿,陛下才露出一抹好笑的神情,缓缓说道:“你要是给得出,孤便允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陛下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暗卫汇报的那些消息。
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沉思,这个女儿,似乎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如今的她,举手投足之间,更为沉稳大气,也更为肆意洒脱。
而且,雁儿哪来的那么多黄金呢?
总不能是欧阳家在背后支持雁儿胡闹吧?
若是真的,似乎也不错,可以大大的减少欧阳家所拥有的银两。
许雁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多谢母皇,黄金不日我就会送到母皇手中,到时候母皇可要信守承诺哦。”
说完,她拍了拍手,然后悠然地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母皇,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看看父后了,怪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