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桥头,只见桥心三个大字曰“相思桥”,顺势过去,走向一侧见到一个石碑,讲述着桥的来历。
沈平看时一边念出声来:“相思桥,苏什么什么?和谁谁谁啊这是?这中间内容不清楚,什么什么后二人相思成疾,郁郁而终,死后不能同穴,故葬于兰河山与兰湾山山腰对望之处,天见怜之,雷击两翼山石围挡,泥土滚落堆积成坝,围雨作湖,时刻呼应,乡邻惜之,修桥梁使二墓相连,遂名相思桥……”
“这伙人真是的啊,你们要真是可怜他俩,就把他们挖出来,埋到一块儿不就完了吗?还用修个桥这么费劲?”沈平摇头不解地说着。
“不对劲儿~”欧杨双眼跟着恍惚起来。
“什么不对劲儿?你是赞成这些乡邻的做法?”
“我是说这个地方阴气很重!”欧杨开始左右探寻起来。
沈平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跟着四下探看着,只见桥对岸不远处的路面上,石块、枝杈铺陈满地,几乎将道路阻隔。
“欧杨?”沈平唤过欧杨伸手指去:“你看那儿,那就是刚才的乘客说得飞沙走石引起的!”
欧杨点了点头后跟着转向湖心望看时说道:“看来,那妖王就藏在这相思湖中!只是得想个法子把它给引出来才行!”
“你是说这妖王藏在这湖里?”
“没错,你看那湖心位置!”欧杨伸手朝前指去:“那里有烟雾腾起,而此时正值午后,哪来的雾气呢?说明那底下藏着什么阴寒的东西导致的!”
沈平看去果真如此,点点头回应:“若真是想把它给引出来,我倒有个法子可行!”
“什么法子?”
“走!我回去准备些法器,顺路叫上三哥他们一起!”
说罢沈平引了欧杨回到小院。
只是家中依旧不见沈翔与楼兰,二人正欲出去寻找,只见楼兰搭着沈翔左手,一瘸一拐地朝院中而来。
“什么情况?”
沈平赶紧过去帮忙。
“嗨!”沈翔叹气道:“寻访时,途经一家食驿,险些被害,楼兰这家伙非要挑了那家黑店,因此大打出手,害得我腿受伤了!”
楼兰放手后听到这话有些不满起来:“还说我呢?刚才你在那儿放火烧得不是也挺痛快的吗?”
“我?你~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痛快了?不用控火术隔断你和那群人,如何跑得脱?”沈翔怒斥着:“跟你在一块儿,只能学些杀人放火了!”
“他们下药谋害我们,挑了那黑店有何不妥?只有你这笨蛋,荒郊野外的孤店,送上来的汤水也敢往嘴里送,要不是我指甲上镶嵌的试毒片测出了其中有毒,此刻早就被人加害了!”楼兰柳眉倒竖起来。
“没事就好!三哥,我们发现妖物的踪迹了!”
“啊?”沈翔与楼兰惊讶地朝二人看来:“当真?”
“没错!”欧杨从容不迫地说着:“就在从乌衣镇过来的方向,兰河山上,相思湖下面有阴气极盛的东西,只是……只是得想法子把它引出来才行!”
“我打算用牛角阵阴的法阵牵引那厮出来,正要去购置一些法器,三哥,咱一块儿去吧!”沈平建议后,便要拉着沈翔朝门外而去。
沈翔被这一拉,腿跟着疼痛起来,啊呀叫唤着慢些。
楼兰上前拉住:“既然要购置物件,没钱怎行?”
说罢自腰中掏出一个钱袋子递了上去。
沈翔不由追问着:“你这钱袋子哪儿来的?”
“刚才挑那黑店时,那个老板腰里掉出来的!”楼兰一脸平静地答话。
“我看你和那些土匪没什么两样了!”沈翔不屑说道。
沈平顺了言语附和着:“就是,口口声声说不许我学那李一白的功夫,自己却也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
楼兰怫然厉声道:“不要就还我,哪儿那么些废话?”
二人听罢连声答应着蹿出门去。
再次走到那刘嵩开得杂货铺前,沈平朝刘嵩招呼道:“刘兄!这是我三哥沈翔,我们是来买……”
“哎呀呀,感谢沈平兄介绍客户过来!”那刘嵩拱手迎到沈翔跟前,倒把沈平给抛在一旁:“沈翔兄,过来买些什么?”
沈翔拾起桌案上的一支毛笔,捋了捋那笔头上的狼毫说着:“这湖笔真是不错啊!”
“兄台好眼力!”刘嵩赞许不已,跟着便故作神秘起来:“一看就是文人墨客,小弟这里正有一批东坡字画要处理,今天便宜你了!”
那刘嵩牵着沈翔便往草庐里面走去。
沈翔只觉莫名其妙,进去时,那刘嵩打开一个双开门的大柜子,里面层层叠叠放了约有上百幅卷轴画作,兴高采烈道:“看!这里面全是东坡字画!”
沈翔惊得合不拢嘴,抚了抚那些卷轴木柄茫然问话:“你这是把苏东坡的家给抄了是吗?”
“哪里的话?都是我收集的,你看!”那刘嵩赶紧抽出一幅展开称赞起来:“这幅是苏东坡的秋日八骏图!”
跟着放下后,又拿出一幅展开:“这是麻雀飞天图!”
沈翔拿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后皱眉问话:“这画功、笔法倒是与苏东坡有些相像,这印章也没错!”
刘嵩催促说道:“那兄弟还不赶紧买回去把玩?”
“只是这词句可不像是东坡能够写出来的啊!”
刘嵩跟着愣住。
沈翔指着那条幅上的文字解释着:“你看这幅麻雀飞天图上面这几句——‘麻雀携珠往天边,买尽云彩不见仙,皮傅之说何足谈!’那苏东坡与佛印交厚,又与我道家往来频繁,如何会骂我们修仙之举,是皮傅之说呢?”
刘嵩眉眼跟着皱了下去。
“还有这幅秋日八骏图上面写得这句——‘草窃狂风三分力,泥似新翻,马踏不见。’这群马飞奔而过,将地上的泥土踩得不见了,这样的细节,凭那苏东坡的双眼,应当是看不见的才对啊!”
沈翔放下书画回忆起来:“我听父亲说起过,他曾与苏东坡去逛眠月楼的时候,曾写过一句‘敢教寰宇换新篇’被那唱曲儿的小姑娘看错了,给唱成了‘敢教屋宇换新篇’,那曲句味道一下子就变了档次,理应受罚时,那东坡言道:‘你我只是心境不同而已!’没有追究。那是何等的豁达啊!”
跟着将字画推到刘嵩面前诘问道:“你的这些什么‘草’啊,‘泥’啊,‘马’啊什么的,这种细节性的东西,就算是拿到苏东坡面前,他也看不见啊,又如何会动笔去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