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信息的女兵归来向沈震复命,张菲几人将各府衙回执交给沈震。
沈震只简单看了两眼:“不错,你们办得很好,先回去休息吧!”
张菲几人退下,沈震正要拆开回执来看,传令兵迈步走入大堂:“蚯头领,元帅叫您过去!”
沈震放下回执,眨嘛着眼问:“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那女兵皱了皱眉头答话:“不是很清楚,刚才见到有一队人马押着粮草回城,可能是关于粮草的事儿吧!”
沈震点了点头,放下回执说:“这样吧,你下去之后告诉张菲等人,不要急于休息,我还有事安排,稍后换上便装来堂前听命!”
“是!”传令兵转身退去,沈震也赶紧往沈冲议事的孔子庙而去,途中撞见沈醉与监军、督军,几人都不清楚是什么事情,只跟着朝厅堂而去。
进了厅堂,沈冲于堂前站着,居中站了一个公公模样的家伙,沈震这才明白应该是宫里的旨意到了。
沈冲扭头伸手招呼众人上前,几个家伙赶紧小跑过去,跟在沈冲后面跪定。
那太监这才清了清嗓子打开那黄袍圣旨,高声道:“皇上有旨,恩!”
那声音跟着止住,一众人等在底下听得是稀里糊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终是沈醉有些按捺不住,抬头问那太监:“完了?”
那太监倒是一脸坦然,耸了耸肩说着:“完了!”
沈震听罢叹了口气后,紧绷的双脚立时摊开,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诶~,完了!”
沈冲怒目白了沈震一眼,继而直起腰来双手去接:“小将沈冲,领旨!”
一干人等跟着站起,沈冲一边端着圣旨,一边与那公公套着近乎:“公公,我有个兄弟名唤沈安的,被皇上召去丹药司,不知道您可认得?他近况如何?”
“哦!那沈药丞与你是兄弟啊?”公公眼色忽地恭敬了些。
“正是在下六弟!”
“不错,他炼就的丹药,皇上很是喜欢,在丹药司也很受喜欢,你不必挂牵!”那公公跟着将手搭在了沈冲肩膀,友好起来。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他不懂宫里规矩,惹下什么祸事呢!”
“不会~”
“公公,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那公公眉眼跟着转来,直勾勾看着沈冲:“你说吧!”
“我岳父他……怎样了?”沈冲低沉的双目不断朝上挑动着眼珠,又赶紧更低下头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孙元帅啊,还没事儿,只是皇上留他在京中稍作休养,暂时安置在将军府随时听候皇上问话,至于下一步何去何从,全在你的手中,你可明白?”那公公晃着脑袋,满怀深意地盯着沈冲看了看。
“小将明白了,多谢公公点拨,请转奏皇上,臣等一定尽心竭力,扫灭敌军,还我河山!”
“是个懂事儿的!”公公欣喜点头称赞,跟着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那公公便朝堂外而去,沈冲赶紧于其后紧紧相随,一路直送上马,观望许久方才回转。
沈醉瘫坐到椅子上垂头丧气说:“这皇帝什么毛病啊?写个圣旨就一个字儿,我还以为我睡着了没听见呢,多写几个字儿会死啊?”
沈震赶紧上前捂住沈震口鼻,又回过头看向那怒目看来的监军与督军,陪着笑容:“我四哥他只是一时口误,无心的,无心的!”
沈冲将圣旨摊放到了桌案上,任那监军与督军看了看后说:“二位,圣意就是这样,你们是?”
“既然圣意如此,我们继续回去各司其职好了!”
“沈元帅,没别的事儿,我们先行退下!”
监军与督军拱手想要退下被沈冲拦住:“监军,粮草已经送到,稍后我叫五弟随你一同清点入库,还得麻烦您辛苦一趟!”
“分内之事,谈何辛苦,听从元帅指令!”那监军拱手拜别,两人退下堂去。
见外人离去,沈醉这才开始发作,直站起身朝沈冲而去:“二哥,这算什么?写个圣旨就一个字儿,什么意思嘛?”
“你还想要什么意思?”沈震不屑说着:“没听那公公言语?老孙头儿此刻没事儿,还不够意思?”
“这算什么意思啊?”沈醉摊手不解继续问着。
沈冲眯了眯眼摇头跟着望向沈醉说:“老四啊,这监军与督军二人,自我到这军中,何时才唤我一声元帅啊?”
沈醉仿佛有些明白了,暗自低下头去思索着。
沈震怎会放过这样一个补刀的机会:“这两个家伙,往皇上那边的奏陈,指定没一句好话,一个‘恩’字就是对一切身份的肯定,对他们的全盘否定,那公公说孙万成没事儿,就可以看出其中深意了,这皇上……毕竟比我们要聪明一些啊!”
“这不废话嘛!”沈冲呵斥道:“只是现在的情况是,我那岳父作了人质,以后的仗需更加认真,稍有疏忽,只怕……只怕难以保全!”
“就您那岳父干下的事情,还真就到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境界,皇上真得是足够仁慈了!”
“你~”沈冲想要发作,却又自觉理亏:“诶,这个旨意一到,我怎么突然觉得我们做的事情,好像不那么重要似的!”
“哎,二哥你说对了!”沈震一抖机灵伸出食指逗趣地说:“你用老六去和那公公套近乎,我看出了端倪,说不定这番旨意跟老六的表现正好挂钩!”
“你是说咱们夺占城池,在皇上眼里只是小事儿?”
“这你就不明白了,在皇上眼中,城池是一个还是十个,都离他太远了,始终不如那丹药带来的效果,让他感觉那般明显,那般亲近!”
“那这天下他就不要了吗?”
“与长生相比,天下算得了什么啊?”沈震谈笑自若道:“天下易主,在我们看来那是龙争虎斗形势,可是在那皇帝眼中,仅仅是过眼云烟而已,他在位想为百姓某些好事,别人夺了帝位,也是要为百姓谋福利,他们的心中装下所有人,但是,没有人装着他,你觉得他还不该在乎自己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