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地盯着那群逐渐靠近的食铁兽大军。
“呜~”
敌军后方一阵长长的号角声响起。
三个方阵的大军立时止住了脚步。
“呜呜~”
又是一阵参差不齐的号角声响起。
只见三军第一排的家伙出阵一步,缓缓向前,探一步走一步,那样子仿佛发现了前方陷阱一般。
吴平看得张开了口角:“卧槽尼玛,这是谁看破了我的阵法?”
沈震摇了摇头:“兴许是您挖了深沟,那泥土的新鲜气息使得对方察觉了异样!”
“有这本事?这畜生比人还聪明了岂不?”
“说不准呢!”
沈醉抄起兵器强要出战,被军士一把拉下。
看着敌军按兵不动的样子,吴平脸上添了些欣慰:“好在对方奈何不了这深沟高垒!”
“只怕没那么简单,你看那里!”
沈震指了指凤翔关两翼的山头,只见半山腰处,竹林叶片摇摇晃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底下行进。
“不好!”
吴平见状,赶紧飞到左侧,故技重施,在关左侧再次开了一道长长的沟壑。
右翼山脚已经出现几个食铁兽,眼见奔走来不及时,连忙化作飞鹰,腾空而去。
眼看就要降落在右翼关口时。
“嘣~”
地一声闷响,空中的吴平迅速恢复了人形,在地上滚爬了两圈方才站定,捂着鲜血直溢的左肩,忙不迭地将剑刃摆正仔细施法,陈林见到吴平被刺,赶了过去,一旁护法。
须臾,施法完成,三条沟壑阻住敌方攻势,山涧旁怒冲冲的食铁兽见到道路受阻,拔了巨石林木丢到那深不见底的沟壑中以示发泄。
沈震回眼看了一眼军营后方,刚才那声音是从自己军中传来,想必有刺客隐藏其中,只是没有过多言语。
敌军见状不对,暂时歇了兵,隐蔽到了两翼的竹林之中。
陈林也挽着吴平回到了大帐。
吴平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这他娘的谁在暗算我,我飞镖打得我朝城外偏了五六尺,也就是说刺客就在城中。”
“敌人精通奇门遁甲,上次隐匿了数千兵士来攻,说不定已经潜伏到了城中,暗中行刺杀害!”
沈震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
“只是,凭您吴师兄的身手,而且你又飞得那般高,一般二般的飞镖怎么会伤的了你呢?”
“我只是眼角瞥见下方一处火光出现,然后就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左肩,背后一阵发凉,就穿了过去,才感觉到疼痛知道自己中了飞镖,只是这力量真是不小!”
众人依旧争执中,沈震脱开身来,寻来王英小声问道:“是否派人监视了那姓苏的?”
王英点头答话:“我亲自监视他来着,没什么异样,那厮一直在兵器坊没有离开过!”
沈震点头刚要回头想起不对劲,皱眉问那王英:“王将军?适才大兵压境,你竟然没有上城楼指挥?”
王英也皱了皱眉头:“我也觉得奇怪,头领,真不是我怯战,刚才忽然觉得那样的场合好像并不适合我出现一样,所以就按您的吩咐监视着那厮,没有上去!”
沈震似乎看出了端倪,眼角微微错动,命令道:“王将军,你唤那厮过来在廊下等候,我稍许有话跟他说!”
王英不解起来:“您忘了我跟您说过他有偷听之状?”
沈震摆了摆手,没有答复。
再次折回议事厅时,沈冲已经伤情加重,抬回了后厅,一干人等如热锅上的蚂蚁,没了头绪。
“这样安闲下去如何得了?”
“是啊,假如敌军安排妥当后,断续从后方绕过来,只怕又要被杀个措手不及!”
“那倒不怕,我将后路阻断就好了!”
“那也不能制造孤岛,当缩头乌龟吧!”
……
正议论纷纷时,沈震清了清嗓子:“诸位,敢问吴平真人,在这世间除了五行法术以外就没别的法术了吗?”
“有倒是有,只是一时没时间测试个一二,如何知道他们怕甚么?万一有个好歹?不就使我军陷入险境了吗?”
“有哪些术法?请道其详!”
“那可就多了,其中正合五行为光、晕、波……反合五行为气、凪、卂……等等,这些作物皆是生命所需,共计3125种,全数不在五行之中,又在三界之内,如何能够一一尝试?”
沈震留意到门后伫立的身影,知道是那姓苏的已然来到,于是故意提高了嗓门儿
“如此说来,倘若明日光照充足,我军趁敌不备,率先占领山头,居高临下,以折射光线御敌,对方被强光所照,必然不能抬头,我方再趁势而下,一举可胜!”
沈震左手暗暗掐着些什么,鲜红的血液从那桌案上滴下,只是无人注意。
吴平嘟了嘟嘴摇头道:“这个法子,兴许不会奏效吧?主要是那帮家伙能嗅探到我们的气息,鼻子相当灵敏,我们上了山去,只怕是上去容易,下来难!”
两位监军同样不以为然:“这法子太过冒险,倘若被围,我方难以脱身。而且以光线御敌,这军营里很难找来足够的铜镜啊!”
“这些不必理会,我自有道理。”
“既然你不能听?那你就请下元帅军令好了,我等告退!”
语罢众人朝堂外而去。
沈震眉头沉得越发深了,强忍着走到门口唤来那久候的小苏,同时拉住了即将离去的沈醉。
“四哥,你先别走,我给你介绍个人!”
沈醉见这人眼生,拱手问道:“这是?”
沈震继续挤着眼答话:“这是地方上着名的画师苏小东,很有些手段,如今留在军中帮我打造些许兵刃!”
沈醉点头致意,又见沈震口角微微裂开,赶忙问道:“你怎么了?”
“哪里疼?”姓苏的插了一嘴。
这一嘴让沈震有些惊诧,又立刻继续皱下眉头,左手藏了起来,右手摆了摆:“没事没事!”
接着招呼沈醉道:“四哥,苏先生乃当世奇才,明日交锋,您无论如何要守护在其左右,免得落入敌人之手!”
“那大哥呢?”
“我自有记忆!”
“真得不必那么麻烦,我真的……”
任那姓苏的如何解释,沈醉也是不听,一路连拖带拽得走出了殿堂。
沈震孤零零站着,这才松开了左手,手心攥着几柄小刀,已被鲜血侵染,血滴再次滴落。
微微错动的牙齿,看得出内心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