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伊同杜东回了他的房间。
杜东给柳如伊倒了一杯茶，“来，解解酒。”
柳如伊接过去，“多谢师兄，你也喝点。”
杜东端着一杯茶，坐在柳如伊对面，目光中写满不赞同，“你还小，能不喝酒，还是不喝酒的好。”
本来这话，他在酒席上的时候，就想说了。
话到了嘴边，转念一想，想到今天是唐源作为大师兄，第一次同师弟们聚会。如果他当场就制止大师兄喝酒，有损大师兄的威严。
杜东忍了下来，直到只剩下两人的时候，终究忍不住说了出来。
柳如伊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笑道：“师兄你放心，今天纯粹特殊，我才破例一次。”
不过，也没有承诺，以后都不会喝酒。
杜东知道适可而止，没有非要让柳如伊明确承诺不喝酒。
他转而说起馆主的一些情况。
馆主名为向紫阳，性别男，爱不爱好女就不知道了。
杜东来武馆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馆主的爱人。
年龄不明。
说到年龄，杜东不禁感慨道：“我六年前来武馆的时候，当时的馆主和今天长得一样。据刘师兄说，他来的时候，馆主就这副样子，这二十年来，就没变过。”
柳如伊好奇起来，开始掐指算。
既然二十年前，向紫阳已经成了馆主，已经长成现在这副样子，当时最少也得成年了。
就算他少年老成，二十岁的年纪，长成三十岁的长相，二十年后，也得四十岁了。
柳如伊问道：“那个时候，馆……师父是否已经是开脉武者了？”
杜东点点头。
柳如伊又问：“杜师兄，咱们赤宁国开脉纪录的保持者，当时开脉的时候，多大。”
杜东看了柳如伊一眼，摸了摸下巴道：“好像是顾鹰昭，当时以21岁的年龄开脉，震惊整个赤宁国。”
柳如伊默默算了算，从十六岁开始练武，到二十一岁，用了五年。
仅仅用了五年的时间，就从迈过锻体四境、炼脏五境，直达开脉。
杜东见她若有所思，吸了口凉气，立刻道：“大师兄，我听闻，武道这条漫长的道路上，最大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走得快，不代表就能走得远。”
柳如伊回过神来，听到杜东的话，失笑道：“师兄你放心，我也不喜欢同别人比较。我只是想算算我师父的年龄。”
说着她蹭了蹭自己的鼻子，犹如一个害羞的腼腆少年，“我不太好意思当面问他老人家。”
杜东一听这话，终于放下心来，笑道：“原来如此，你早说啊。吓了我一跳。”
他看看门口，确认门关上后，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我们也曾偷偷讨论过，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老人家至少六十了。”
柳如伊眼睛微微睁大，“六，六十？”
杜东疑惑道：“我没跟你说过么？开脉期的强者，寿命会延长到150岁。他们的容貌会定格在开脉的年龄上。如果没有特殊爱好，直到生命接近尾声的时候，才会衰老。”
柳如伊听到这话，傻愣愣的摇摇头。
杜东眨眨眼，揉揉脑袋，干笑两声：“是么？那我现在告诉你了。”
“那其他修为的寿命，能达到多少？”柳如伊的好奇瞬间从向紫阳转移到寿命上。
杜东道：“嗯。当我们锻骨成功，成为武者后，如果没有厮杀，没有暗伤暗疾，通常能活到100岁。天赋异禀的，活的时间更多。”
“突破炼脏后，会再次增加20岁，达到120岁。开脉是150岁。气行周天，成为周天宗师，能活250岁。”
“据说，如果能一颗金丹吞入腹，寿命能达到500岁！再往上，我就不知道了。”
“当然，只有一生无病无灾无难，才能活到极限寿命。通常情况下是到不了的。”
柳如伊一边暗暗消化，一边点头，“多谢师兄解惑，你再给我说说说我师父的情况。”
杜东这才想起来，他原本在给唐源介绍馆主，怎么不知不觉，就拐到其他方向了。
杜东回忆了一下方才说了什么，接着道：“据刘师兄说，馆主擅使枪法，不过从我进入武馆后，没见过馆主练枪。倒是某次馆主兴致起，带我们出国游玩的时候。那个国家局势不稳，我们一行曾经遇到炼脏强人，馆主当时宰人用的是掌法。”
柳如伊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然后继续等待下一条。
杜东用拳头顶着下巴仔细思索，片刻后眉头忍不住蹙起，最后摊摊手，无奈道：“馆主神出鬼没的，一年统共在武馆待不了一两个月，而且每次都深居简出。今年更是没有见过几次，我对馆主的了解，也很贫乏。”
柳如伊想想也是，她都来了谷雨武馆三四个月了，就见到馆主一次！
还是在今天……
柳如伊看时间不早了，又同杜东说了两句，就告辞离开。
走之前，将那盒锻骨秘药塞给杜东。
杜东连连推拒：“使不得使不得。馆主已经给了我一朵白骨花，已经足够了。”
柳如伊轻松摆脱杜东的钳制，灵巧的将锻骨秘药塞到杜东的裤兜里。
杜东拿出来要还给柳如伊。
柳如伊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杜师兄，你是想毁了我的武道么？”
杜东差点被这一口大锅给掀翻了，“你，你在说什么啊？”
柳如伊道：“你忘了王交走之前说过的话么？”
“你就把王交的话，当成一个屁放了。”杜东气急败坏道。
柳如伊望着杜东，满脸严肃道：“可我不想让我的武道沾染一点瑕疵。”
杜东听到这话，动作顿住，叹了口气道：“那我就收下了。”
见杜东收下，柳如伊这才满意的点头。
她见杜东表情还是不太好，认真道：“师兄，我从没想过用锻骨秘药或者其他灵药丹药辅助锻骨。”
杜东听到这话，忍不住朝着柳如伊望去。
站在灯光下的柳如伊，身姿挺拔，目若星辰，意气风发。
“我要锻骨，就要完美锻骨！”
柳如伊回望杜东：“其他方式的锻骨，我不稀罕！”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入杜东的胸口。
杜东彻底被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