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辰和柳大海一前一后来到了手术室门前。
不知道谁小声说了一句:“你们让一下道。”
守在手术室门前的人们都纷纷让到一旁。
丁易辰走到文道德面前,关心道:“文爷,文少还在手术吗?”
“快了吧,已经五个多小时了。”
看得出文道德已经相当疲倦。
丁易辰朝文爷身边的保镖说道:“你们扶文爷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候。”
“不必,小丁不必,我对孩子说过我要在这里等他出来,他必须出来!”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还真开了。
一名护士推着小车匆匆出来。
丁易辰连忙问道:“护士,文少的手术成功吗?”
“成功……吧。”
护士的回答令人不安。
文道德有些失态地拽住护士的袖子,“护士,你说清楚,我儿子到底是手术成功了还是手术失败了?”
“手术没失败,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啊?”
但是护士迟疑了一下,说:“我只是护士,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问医生吧!”
说完,她就推着车子快步走了。
丁易辰没有为难她,对文道德说:“文爷,她一护士也的确什么都不懂,您别跟她计较。”
“我不计较,我怎么会跟一个黄毛丫头计较?”
文道德虽然满脸阴沉,但是语气却很豁达。
这让丁易辰放心不少。
接着,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走出来。
后面跟着出来的是外国来的几名专家。
文道德再也控制不住,连忙迎上前去,“医生,我儿子的手术怎么样了?”
此刻,他再也不是那个纵横道上的大哥。
而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病人的父亲。
他眼巴巴地看着几名专家,等着他们说出他最期待听的答案。
几名外国专家一人说一句,文道德一句也听不懂。
丁易辰翻译道:“文爷,这几位外国专家说,他们已经尽力了,还说……”
“还说什么?”
“他们还说,希望接下来的这几天能出现奇迹。”
“什么?”文道德怔住了。
专家的这几句话,已经很直观地告诉了他结果。
那就是,他的儿子手术后依旧无法确定能不能醒来。
柳大海在旁悄悄问丁易辰,“阿辰,你会外语?”
“因为干了跑业务这一行,所以业余时间都在学习外语。”
“好小子!”柳大海在他胳膊上轻轻捶了一拳。
文少被推到了重症监护室。
病房里只剩下丁易辰一个病人,病房顿时显得宽敞了许多,但在丁易辰看来却空荡荡了许多。
几天后,文少依旧没有醒来。
他被从重症监护室推回了丁易辰的病房。
看着床上死气沉沉般的儿子,文道德忍住眼泪,说道:“小丁,我儿子又来同你一间房了,请帮我照看好他。”
说完,他大步走向门口。
“文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丁易辰看出他眼中的杀气,连忙叫住他。
“我有事要办,你们帮我看着我儿子,有动静给我打电话!”
“文爷,您……”
丁易辰还想叫住他说点安慰的话。
但是文道德已经带着手下离开了病房。
“糟了。”
丁易辰轻声嘟囔着。
“什么东西糟了?”柳大海问。
“文爷这肯定是去找胡海奎那个王八蛋去了!”
丁易辰猜得没错。
文道德带着五人直奔市中心的豪富大厦。
电梯到了九楼停下,一行人走出电梯,在走廊上拦住一名职员问道:“胡海奎在哪里?”
“您找我们奎爷?有预约吗?”
“我找谁从来不需要预约!”
“你们是什么人?”
“告诉我,胡海奎的办公室是哪间?”
文道德目光凌厉地看着对方。
这人有些害怕,他还从来没有遇到任何人敢这么闯来找胡海奎。
想了想,只好指了指胡海奎办公室的位置,“就是那间。”
“好,多谢!”
谦逊礼貌一向是文道德对外的形象。
他刚要抬脚走,那名职员又道:“不过我劝几位这会儿别去打扰我们奎爷。”
“为什么?”
“我们奎爷他、他在……”
那职员的脸都红了,局促地不敢说下去。
“我管他在做做什么,我有事找他!”
“走!”
文道德脚下生风,领着五名手下来到了胡海奎的办公室。
他连门都没有敲,“砰”的一声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
里面放着音乐,以至于办公室里的人并没有听见推门声。
胡海奎此时正半躺半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哼着无名小曲儿。
一个未着片缕的女子坐在他的腿上,口中娇媚地咯咯咯地笑着。
一双莲藕般白嫩的手绕在胡海奎的脖子上,任由他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摩挲。
“咳咳!”
文道德用力干咳一声。
他并没有把视线移开,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如此污秽的场合也没什么可惊诧的。
胡海奎听见有人来,连忙睁开双眼,正要不耐烦地骂对方的时候,他认出了文道德。
他吓得立刻推开身上的女人,怒喝道:“快给老子滚!”
女人惊叫一声,单手护胸,另一只手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她抱着衣服仓皇逃到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并且锁上了门。
“怎么?我的到来坏你好事了?”
文道德目光阴郁地直视着他。
胡海奎尴尬地起身,把敞开的裤子拉链拉好,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文爷,您来了。”
“不知道您来,真是对不住,让您笑话了。”
“笑话总比痛苦来得好!”文道德硬生生地回应道。
“文爷,您请坐!”
胡海奎恭敬地请他在沙发上坐。
文道德鄙夷地看着沙发,“已经脏了,不坐了!”
“文爷,那要不咱们到我的茶室去泡茶?”
“不必,就在你的办公室坐挺好,换把椅子就行。”
两名保镖会意,立刻把胡海奎的办公椅抬了过来。
文道德坐了下来。
胡海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有如被万千只蚂蚁在爬一般,煎熬难耐。
文道德这架势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文爷,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呐?”胡海奎小心问道。
“你的手下说,是你指使他们制造车祸害我儿子?”
文道德不想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问道。
“不不,文爷,您别听外人乱说。”
“你确定你的手下是在乱说吗?”
胡海奎依旧哈着腰,“确定,确定,文爷,您别听别人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
“我跟你胡海奎之间什么关系?咱们有关系吗?”
“不不,瞧我,又说错话了!”
“啪”的一声,胡海奎重重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诺大的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