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
丁易辰毫不犹豫地说道。
他这是实话实说,哪怕海叔已经对他说过陈家森是自己的父亲,他也对眼前的这个人不会再有任何好感。
谁喜欢一天到晚被一个莫名的、不相干的人整天限制着?
“不希望那就不会了,我说话算话,那里将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并且,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很快就会安排人为你注册好公司……”
丁易辰打断他的话,“注册公司就不必了!”
还说自己没有附加条件,又是帮他做这个,又是帮他做那个,这些不是附加条件是什么?
陈家森怔怔地看着他:“丁易辰,你如果拒绝我的这片好心,你信不信很多事你就办不成?”
“我信,您森爷手眼通天,到处都是您的人,我一只小蚂蚁哪里比得过?”
“你既然知道这点,那就乖乖听我的!”
陈家森气得差点儿发作,但他还是忍住了。
自己今晚对这小子如此包容,原本的确是有目的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心里竟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他甚至都怀疑,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头脑发热要炸死他。
“那如果我不听您的呢?炸死我?砍了我?”丁易辰冷笑道。
“丁易辰,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挑衅我?”
“很抱歉!我不知道。”
丁易辰直视着他,继续说道:“我压根儿没有要挑衅您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自己成为被人操控的木偶!”
“被人操控的木偶?你小子怎么会这么想?”
“那不然呢?请森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突然退出竞争?”
他知道陈家森是因为亲子鉴定结果,才突然决定对那个项目放手。
但是,他心里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说白了,他的潜意识里很排斥这个人做自己的父亲。
陈家森双眼微眯,只留着一道眼缝看着他。
俩人就这么对视了足足有十秒左右。
他在丁易辰坚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易辰啊,你也已经知道了你和我的关系,咱们父子俩没有跟仇人似的针锋相对,是吧?”
“不是仇人却干着仇人的事!”
丁易辰丝毫不给他留面子。
“唉,咱们就让那事儿过去吧,今天这顿茶呢,就当是我向你赔个不是,好吧?况且那个时候我也并不知道你是我的儿子。”
“大名鼎鼎的森爷向我道歉?”
“怎样?我好话也说了,过去的事就翻篇吧,以后你做什么事我都支持你!”
“森爷到底想说什么?”
丁易辰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陈家森今晚找自己的目的并没有说出来,他得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他心中对陈家森的戒备和不满,只能暂时隐藏起来。
“后天晚上我在‘钻石金樽大酒店’举办认亲宴,一同认了你与家朋两个孩子,你看后天这时间如何?”
陈家森对他此时的语气很满意。
“也认……张家朋?”
尽管已经知道了,但是丁易辰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按理说,张家朋刚回国不久。
他与陈家森并没有什么往来,这怎么就会上升到认儿子的地步?
“对,家朋这孩子,有学识、儒雅、聪明,我也很喜欢他。”
陈家森此时说话的语气相当慈祥。
让丁易辰产生出一种错觉,他与张家朋难道很早以前就认识。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惊讶。
陈家森笑着解释道:“主要是他长得跟你很像,所以我也很喜欢他。”
原来如此。
虽然丁易辰还是觉得这件事怪怪的,但是他的这番解释也还牵强地说得过去。
这些小细节他并不在乎,陈家认谁都没有关系。
反倒是认他丁易辰,他总感觉有些别扭。
“我真的是您的儿子?”
“亲子鉴定难道还能有假?”
陈家森违心地解释。
因为他所知道的鉴定结果表明,丁易辰并不是他的儿子,张家朋才是。
他此刻在丁易辰面前这么肯定,无非是为了认他做儿子而已。
这些事丁易辰都被蒙在鼓里,就这么稀里糊涂答应了陈家森所定的吉日。
两人谈不上什么相谈甚欢。
只不过是丁易辰的态度较之前稍微缓和了许多。
尽管心中还有芥蒂,但是一份亲子鉴定结果让他不得不放下仇恨。
他心想着,世上哪有恨父亲的儿子?
“怎么样?后天晚上你没有其他应酬吧?”陈家森再次确认。
“行,那我后天晚上6点准时到酒店就是。”
“这就对了嘛,到时候粤港地区的各界名流,都会给我面子前来捧场,你也和他们认识认识,对你以后搞事业也有帮助。”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
陈家森站起来看着他,“走吧,事后也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
“嗯,我送您上车。”
丁易辰让到一旁等他先出去。
兴许是停在门外停车的司机看见他们出来,便把车开了过来。
“一起上车吧,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陈家森邀请道。
“不了,您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儿事。”
“噢噢,好,年轻人嘛,这个时间点夜生活正开始,不过也要注意身体,别玩得太晚了。”
陈家森露出表示理解的微笑。
丁易辰知道他误会了,也懒得和他多解释,便只是看着他。
他打开车门,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挡在车门框的部位,“您先上车吧。”
陈家森一愣。
终归是柳月如的儿子,遗传了她的教养。
他心中甚为满意,微微点了点头,弯下腰坐了进去。
“易辰啊,你是个好孩子,你和家朋也多聊一聊,兄弟俩呢以后也好互相帮助,兄友弟恭嘛。”
“嗯。”
这还用他说,自己对张家朋的印象很好。
那是个有学问、且三观很正的同龄人,能与他做好朋友确实很荣幸。
“好,那我就回去了,有时间多回家来。”
陈家森这语气,像极了一位慈祥的父亲。
“嗯。”
丁易辰帮他关上车门,看着他的车远去,脸上始终没有笑容。
要不是海叔说自己是陈家森的儿子。
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今晚在面对陈家森时,还能不能如此冷静和淡定。
他抬起手看手表,已经是深夜了。
今夜,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
他刚一坐上摩托车,正准备发动的时候,一个人拽住了他的后座。
“丁易辰,你这是要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