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虚了啊”
柳霆隔空点了点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不知怎么好好一个宴会,到后面就成了攀比了。
青鸾宗的宗主拉着顾清清,脸上两坨红晕都说明此刻他醉的不轻。
“我们家清清啊,可刻苦了,天天鸡还没打啼就起来练剑”
“都说闻鸡起舞,我们家清清可不止”
柳霆也有些醉意,他大着舌头“我们家玉箫,论刻苦谁谁都比不上她,可怜她妈早就不不在了”
“男女有别,她满肚子的事也不好跟我说,因为一心训练知心朋友也没没几个,现在啊,越发沉默寡言了”
说着他擦了一下眼泪,从小时候自己对玉箫的要求就多的很,严厉的父亲做久了,现在跟女儿跟自己也不亲了啊。
明明她娘亲去世前说要让玉箫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就行。
柳霆对柳玉箫的心疼此刻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云遮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羡慕,无论平时再怎么样。
她总是期望有一个亲人的,前世是孤儿,这世…好像也差不多啊。
可能云遮就是孤家寡人的命了吧。
她心中感叹。
涂星熠拿了颗果子给她,他敏锐的看出了云遮此刻的不对劲,作为师傅,自己确实很有义务开导徒弟一下。
可话到了嘴边,他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可能在他认为是安慰的话但站在云遮的角度看可能是一把刀。
犹豫了许久,他只从桌上拿了颗果子递到她面前。
“吃颗果子吧,这个挺好吃的”
云遮不明所以的接过,接下来的宴会她总能觉得身边的人好像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但他就是不开口。
直至宴会结束,涂星熠只是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云遮:???
什么意思哦??
云遮摇头,把满脑子的不理解甩出脑海。
宴会刚散,结果秦君泽他们私底下又组了个局。
云遮刚要回宿舍半道上就被秦君泽给截住了。
“干嘛?”
秦君泽嘿嘿一笑“刚刚在宴会上太拘谨了,咱哥几个组了个局,我可答应了一定要把你叫上”
不明就里的,云遮被拉到之前练剑的林子里。
林子里不少人在等着。
“来了!来!点火!”
话音刚落,原本黢黑的林子突然被火光照亮。
“刚刚那种宴会就不是能尽兴的,我们适合这种”为首的人手上拿着只刚处理完的野鸡。
地上摆了不少酒坛子。
张师姐也在内,看着云遮迷茫的样子,她笑着走过去,拉住了云遮。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知道你叫云遮,你可能不知道我叫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婷”
云遮一愣,她的名字不由自主的让她联想到那个死在妖族手中的小姑娘。
宋婷—
“怎么了?”她把手放在云遮眼前摆了摆。
“发什么愣?”
云遮回神勉强扯起一抹笑“没事,想到了个朋友”
“这样啊,能跟你这种小天才做朋友的,想必挺厉害的吧”
云遮没应,只是指着热闹的那一堆人“这是干嘛?”
“啊,他们说好不容易一起死里逃生,好歹也算的上过命的交情了。”
张婷的眉眼含笑,伸手指向那堆跪在地上拜把子的几人。
“看,都拜上把子了。”
“话说,不少人想跟你拜把子呢,在你还没来之前就嚷嚷着说一定要跟你拜把子”
“怎么现在没一个上来的?”
这氛围热闹的很,每个火堆上都架着一只野鸡在烤着。
云遮挠了下自己脸颊上的肉“这…不会被长老抓吗?”
“会啊,戒律堂的长老可吓人了,所以啊,这不拉你来当垫背的了吗?”
张婷抿着唇笑“云遮这么厉害,长老哪舍得罚呢”
“……好家伙”
两人刚聊了一会话,秦君泽拿着只烤熟的野鸡就过来了。
“来,先吃点,刚刚我都没吃饱”
云遮这边刚接过野鸡吃了几口,转眼手上就被塞了满满的东西。
其中一个大哥都来了两三趟。
“云遮,来这个果子好吃”
“云遮,烤红薯吃不,可甜”
“云遮,还有烤土豆”
“云遮,喝酒不”
当这大哥手里头拿着一只烤鱼再次上前时,云遮连忙伸手阻止了他。
她咽下那噎人的红薯“大哥,我真不能再吃了”
只见那大哥皱了皱眉。
“不行啊,云遮小妹儿你看你这小身板,不吃怎么长?”
那大哥长得人高马大,又忒壮,十四岁的云遮连他肩膀都不到。
“虽然你很厉害吧,但你不长个很容易被看不起的啊”
说着他duangduang两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最好你长得跟哥一样壮!”
“可别啦,要是云遮长得跟你一样壮,以后怎么找道侣”
张婷开口帮云遮解围。
那大哥挠了挠自己的头,干笑两声。
“也是…还是不能跟我一样。”
“行了,你那群兄弟在呼唤你了”
“那成,我先过去”
他转身小跑着,跟那群人干起了酒来。
张婷的眉目含笑,她给云遮的印象跟之前有了些差距。
之前还以为张婷是个蛮强蛮凶悍的一个人,现在一看,云遮怎么觉得她身上仿佛在散发着佛光。
仔细一看,她蛮像个小菩萨。
张婷的嘴角挂着浅笑就地坐了下来。
云遮也跟着她坐下,张婷手撑在地上,抬头看月亮。
今天是十五,那轮月亮格外的圆。
“小天才,哦不,还是叫你云遮吧”
“你害怕打仗吗?”
她的问题来的莫名其妙,但云遮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点了点头“要是有和平的生活,谁都不想打仗”
“那你恨你的父亲吗?”
“嗯?”云遮嗯了一声,没等她继续说,张婷就开口了。
“我父亲在我娘怀孕的时候就参军打妖族去了。”
“丢下我娘一个,我娘我为了维持生计,怀孕的时候还帮人家洗衣服,等他回来的时候,我都已经三岁了。”
“他陪了我两天,就又走了”
“第二次回来的时候,我八岁,他没了一只胳膊”
“第三次的时候,他人没回来,只有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谏蛇被人奄奄一息的送了回来”
“在它快消散的时候,我冒险契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