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老师扭过头。
    与穆凡对视的瞬间，嘴角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笑意。
    见众人都提着重物，她急忙放下教科书，快步迎上前：“穆凡，昨天的零食饮料还能吃完呢，今天怎么又带这么多？”
    “这几天，同学们情绪高涨，学习都比以前更有劲了。”
    “多亏了你的帮助。”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穆凡将零食包放在空位上，抹去额头的细汗，谈笑风生：“上官老师，其实最感谢的人，应该是你。”
    “现在，很少有老师实行鼓励式教育了。”
    啪叽——
    穆凡抬起手，轻轻按压白幼薇的脑袋，话锋一转：“白幼薇最近，比之前开朗了很多。”
    “在家的时候，她总说，‘作业写错了，但老师没有骂她’之类的话。”
    上官老师露出了欣慰的眼神，笑容洋溢：“学生，顾名思义，正在学习的小生。”
    “没有人是天生就能掌握知识的。”
    “学习是个漫长过程，如果作业一出错，就训斥责骂。”
    “很容易让同学们产生‘厌学’的负面情绪。”
    “到那时，可就糟了。”
    上官老师的三观，十分端正。
    再加上和同学们年龄相差并不是很大，没有代沟。
    因此，更容易站在同学们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有她这样的老师，教白幼薇课程，穆凡很放心。
    “薇薇。”
    穆凡轻拍白幼薇的肩膀，提醒道：“别愣着啊，赶快回座位上去。”
    白幼薇看了眼角落的空位。
    却迟迟没有迈步上前。
    而是攥住穆凡的衣角，欲言又止。
    “怎么了？”穆凡疑惑询问。
    白幼薇蠕动着喉咙，正打算开口。
    就在这时，上官老师掺杂着些许姨母笑的声音，荡漾响起：“或许，给白幼薇一个亲亲，她就愿意回座位了。”
    穆凡满头问号，匪夷所思：“是这样吗！？”
    白幼薇的脑袋，宛若小鸡啄米点个不停，期待呢喃：“嗯嗯嗯，是这样的。”
    穆凡哭笑不得。
    虽然被老师和同学们注视，有点害羞。
    但他还是俯下身体，给了白幼薇一个舒适的吻。
    接下来的半节课，穆凡都在旁听。
    见点到名的同学们，纷纷上黑板写题目，拿到了相应的零食奖励。
    穆凡悬在嗓子眼里的心，也逐渐落下。
    按照目前的趋势来看，班里的每一位成员，应该都能及格。
    这样一来，上官老师和系主任的赌约，也可以奏效。
    到那时，教室里的氛围会更加温暖。
    同学们也更加团结友好。
    白幼薇，也能交到除沈欣以外的朋友。
    最起码，能多几个可以说话的人。
    直到敞开心扉，不再自我封闭。
    想到这，穆凡嘴角上扬，流露出一丝暖心的笑意。
    他扭过头，注视着正在写笔记的少女，眼里满是宠溺。
    “穆凡。”
    “嗯？怎么了？”
    “你怎么一直在看我？”
    “因为……想和你亲亲了。”
    白幼薇的眼眸中，掠过止不住的喜悦。
    她迅速扭头，往穆凡的脸上，狠狠吧唧了一大口。
    最后还嫌不够，将整个脑袋都贴向穆凡的胸前。
    宛如温顺的大橘猫，快速扭动。
    “哎呀……薇薇……”
    “你头发……你头发戳我脖子有点痒……”
    “还在上课呢，你脑袋别晃了啊！”
    “怎么又偷亲我一口？”
    “再这样，我打你屁股了，你信不信？”
    “我糙……还来？你吻瘾挺大啊！”
    教室的角落。
    一男一女，撒娇叮咛般的腻歪在一起。
    在上官老师慈爱光辉的注视下，同学们也纷纷扭头，露出了姨母笑。
    唯有搬了张凳子，坐在课桌侧面的沈欣，露出满脸幽怨的表情：“秀秀秀！就知道秀！”
    “在家秀！在轿车里秀！在学校秀！”
    “这个狗粮，我真是一粒也不想吃啦！”
    ——
    时间，分秒流逝。
    一节课过后，穆凡站起身，向白幼薇与沈欣，表明要回家的提议。
    “诶？哥哥你要走吗？”
    “家里现在冰冷冷的，什么都没有，多冷清啊。”
    “我们三个人凑在一块，组成三剑客，难道不好吗？”
    “我还想着，待会儿去楼下草坪抠点泥巴过来，我们捏坦克玩呢。”
    面对沈欣投来的不解眼神，穆凡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啪叽——
    他探出两只手，同时按压两位少女的脑袋，语气温柔道：“你们两个，在学校乖乖的。”
    “困了就吃，饿了就睡，别苦了自己。”
    沈欣轻哼，得意地拍了拍胸膛：“我现在，是食堂的红人，只要我露面，就没有吃不到的饭！”
    “哥哥，放心好了，我肯定带白幼薇吃得饱饱的！”
    穆凡会心点头，又将脑袋转向白幼薇的方向。
    比起活泼的沈欣，白幼薇的情绪要稍微低落一些。
    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悲伤。
    只是，透露着不舍。
    穆凡俯下身，往白幼薇的脸颊上轻轻吧唧了一口。
    唔……嘛……
    肉麻的吻音，让沈欣的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
    她挠了挠不适的胳膊，缩着脑袋挣出穆凡的束缚，满脸嫌弃：“咦惹……一小时不到，亲三次。”
    “我现在心里堵得慌。”
    “臭哥哥，你别摸我头！”
    穆凡并没有理会碎言碎语的沈欣。
    从头到尾，他的视线，都汇向白幼薇的眼眸。
    见她没有明显的反应，穆凡再次凑近脑袋，吻向白幼薇的额头。
    “咦惹……咦惹……呸呸呸！”
    “我到楼下玩泥巴去！”
    “哥哥，等我捏出来飞机大炮，我要把你轰了！”
    沈欣噌的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从头到尾，穆凡的嘴角都勾勒着无法散去的浅笑。
    正当他打算用更加柔和的话语，与白幼薇交谈时。
    白幼薇突然抬起头，眼眸深处汇聚的纠结与复杂，也逐渐散去：“穆凡，你要回家，把妈妈叫过来吗？”
    咯噔——
    穆凡心里一颤。
    但很快，他就恢复情绪，探出手掌抚摸白幼薇的脑袋，直言道：“嗯，答对了。”
    白幼薇抿了抿嘴唇：“那……你可以对她好一点吗？”
    “上官老师说过……母亲生孩子……很不容易……”
    “要经历腹痛，经历肿胀，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也必须先跪在床上，才能慢慢的爬起来。”
    “虽然妈妈没有养过薇薇……但薇薇……不想成为坏孩子……”
    穆凡的眼眸，掠过些许惊讶。
    他能够感觉出来，白幼薇正在用自己的办法，试图消除与母亲的芥蒂。
    啪叽——
    穆凡快速抚摸白幼薇的脑袋，轻声道：“放心吧。”
    “我会好好招待咱妈的。”
    短暂的停顿，穆凡再次凑近脑袋，贴向白幼薇冰冷的嘴唇，眼神露出宠溺的光芒：“乖乖上课。”
    “放学后，我还是老时间来接你。”
    “然后……带你见见，一直想见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