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老奶奶应声点头，再次看向电脑屏幕。
    几息后，又慢慢地拿起桌上的计算器。
    “归零，归零！”
    “一六八。”
    “加。”
    “一九八。”
    “三百六十六。”
    哗哗——
    老奶奶将计算器，摆到穆凡面前，指着显示屏道：“要这么多钱。”
    虽然老奶奶的业务能力比较迟缓。
    但考虑到她年纪偏大的缘故，穆凡并没有在意。
    老老实实掏钱后，领着众人走向楼梯。
    滴——
    恰好此时，电梯门开启。
    刚好与穆凡等人，擦肩而过。
    接待员领着一名男游客，走出电梯。
    “先生，房间还算满意吗？”
    “如果你真的有包月租房的打算，我可以联系旅馆经理，询问最优惠的价格。”
    “嗯，挺满意的，就这么着吧。”男游客蠕动着喉咙，滔滔不绝地点评。
    蓦然，他注意到坐在电脑前的老奶奶。
    男游客惊出一身冷汗，急忙迎上前：“妈，我不是让你坐在沙发上喝茶等着吗？你怎么跑到别人的岗位去了？”
    老奶奶扭过头，呆滞的眼神浮现出一丝笑意：“儿子，妈还没老。”
    “妈现在是旅馆老板，妈挣钱养你。”
    男游客微微叹息，从兜里掏出药瓶罐，往手里倒胶囊：“医生说，你的阿尔茨海默病，是轻度的。”
    “坚持吃药，就能稳定不恶化。”
    “吃完药，我领你回房间睡觉。”
    ……
    与此同时。
    穆凡等人，已经来到了旅馆三楼。
    幽静的走廊两侧，是同款房门。
    唯一不同的，是门牌号。
    “309，在哪呢？”穆凡捏着房卡，呢喃自语。
    视线，也在根据房间顺序，寻找相应的房号。
    很快，穆凡便在309号房前，停下步伐。
    将磁卡毫不犹豫地贴向门锁。
    “嘀铃铃——”
    伴随着轻快的音乐，门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标准的房间模样。
    两张单人床，隔开摆放。
    上面铺着整齐的洁白床单。
    液晶电视，正朝床铺。
    角落里，还有一张桌子，以及两把椅子。
    浴室，也没有华丽的装饰。
    用不透光的玻璃隔开，还贴了一层防窥设计。
    连阴影都看不见。
    中规中矩、没有太亮眼的地方。
    “呼……”
    穆凡吐出一口浊气，将外套脱下，随意的丢在桌子上。
    接着，整个人以后仰的姿势，躺向柔软的床单：“累死了……”
    哗哗——
    白幼薇也学着穆凡的动作，将外套脱下，丢向桌子。
    随后，走向穆凡选择的单人床。
    以后仰的姿势平躺，又蜷缩着滚进穆凡的身边：“薇薇也累死了……”
    穆凡深知旅游的劳累。
    尤其是自驾游。
    开车的人累，坐车的人也累。
    穆凡摸出空调，调成合适的温度，催促道：“薇薇，现在已经很晚了。”
    “快去洗个澡，待会儿睡觉吧。”
    “好……”白幼薇乖巧点头，抬起眼眸询问，“穆凡，要一起吗？”
    啪叽——
    穆凡抬起胳膊，将手掌搭向白幼薇的脑袋，温柔抚摸：“笨蛋，都凌晨三点多了。”
    “一个一个的洗澡，会浪费很多时间。”
    “等我们收拾完，就四点了。”
    “草原城市的白昼很长。”
    “四点，天就亮了，人们正常上班。”
    “虽然我们住在三楼，但还是能听到楼下卖早餐的吆喝声。”
    “如果那个时候睡觉，肯定睡不好。”
    “导致一整天都没有精神。”
    白幼薇认真聆听。
    眨巴着清澈的眼眸，视线始终没有从穆凡身上移开。
    直至话音落下。
    白幼薇才轻轻歪了一下脑袋，发出灵魂拷问：“所以穆凡……你想和薇薇一起洗澡，对吗？”
    “咳咳……那个……”穆凡心里咯噔，支支吾吾，“也不是不可以哈，毕竟我们得尽快休息了。”
    谈话间，白幼薇已经交叉手臂，攥住衣角：“没关系的，穆凡。”
    “只要你想，说出来就好。”
    “薇薇，一定会答应你的。”
    “而且，我们在家的时候，已经洗过很多次了。”
    话虽如此，但穆凡仍然觉得怪怪的。
    他发现自己的心性，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和白幼薇出来这一趟。
    满脑子都想着能够和她尽快独处，亲亲贴贴。
    “嘶……我这是堕落了吗？”穆凡喃喃自语。
    窣窣——
    思索间，白幼薇已经褪下了内衫。
    穆凡的眼睛，也不自觉地欣赏。
    紧接着，白幼薇将胳膊伸向背后，试图解开衣扣。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沈欣急促的声音，轰炸响起：“哥哥，哥哥！”
    “快开门啊，出事啦！”
    “那个房间，根本不能待啊！”
    “冰贵人……她都要晕倒啦！”
    穆凡微微一愣。
    他瞥了一眼白幼薇。
    最终还是抓起内衫，丢向她的怀里：“呃……薇薇，你先遮一下。”
    “我去看看，沈欣要做什么。”
    语落，穆凡起身下床。
    打开房门后，沈欣立刻走进屋子。
    瞥了一圈房间后，没发现异样。
    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发着牢骚：“哥哥，你们的房间蛮不错。”
    “我和冰贵人的房间，根本就不能待啊。”
    “开门进去，全都是熏人的味道。”
    “就连灯光，都是暗紫色的。”
    “虽然大圆床，有纱帘挡着。”
    “但是房梁上悬挂着几条绳子，就在大圆床的中央，好吓人啊！”
    “还有还有，马桶居然不在浴室里面，竟然放在外面！”
    “我感觉，这个房间，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房间。”
    “而是装潢失败，用仓库改造的！”
    “哥哥，我们去退房吧！”
    沈欣攥着房卡，苦苦哀求。
    通过她可怜巴巴的眼神，目光能够判断出，沈欣并不是在开玩笑。
    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穆凡决定，亲自去看看。
    “你先在我房间待一会儿吧。”穆凡探出手，“房卡给我。”
    沈欣将房卡塞进穆凡手里，提醒道：“哥哥小心。”
    “冰贵人，好像还是晕乎乎的状态。”
    “我也不确定，她有没有出来。”
    穆凡听得满头问号。
    他实在想不明白， 进房间后，为什么有晕乎乎的状态。
    “莫非……是空气不流通导致的？”
    “但是，旅馆每天都住人。”
    “按理说，每个房间，都应该要好好打扫才对啊？”
    “还是先去看看吧……”穆凡喃喃自语，迈向走廊，去寻找沈欣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