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婷点头思索：“嗯……可以这么说。”
“妹……呃……穆凡，有什么问题吗？”
穆凡摆摆手：“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惊讶。”
“等等……你怎么又突然叫我大名了？”
杨婉婷的心，咯噔了一下。
紧张的汗水，沿着脸颊滴落。
她探出手指，不知所措地挠着太阳穴。
嘴角划过的尴尬笑容，愈发明显：“呃……因为……”
“昨晚我偷偷看了一些视频。”
“讲的就是订婚、结婚之类的事情。”
“视频里面说，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之前，是不能乱喊称呼的。”
“掌管婚姻的月老与红娘，如果发现称呼对不上，就容易弄错。”
“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即使新人在现实世界结婚，但在月老与红娘的手册上，却没有记录。”
“有……呃……离婚的风险。”
“所以，我不敢胡来。”
杨婉婷抿着嘴唇，小心翼翼地解释。
整个人看起来，也拘束不安。
看着杨婉婷认真严肃的模样，穆凡有些哭笑不得。
神神叨叨的话语，充满神秘，也毫无逻辑。
但不管怎样，都是杨婉婷对这段婚姻、发自内心的祈福与祝愿。
穆凡选择欣然接受。
“行，等下午到订婚现场，改口再喊。”穆凡浅笑道。
闻言，杨婉婷也渐渐释怀。
她转过身，径直走向厨房，热情高涨道：“那，我去给你们做早餐。”
穆凡愣然：“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做早饭了？”
“该不会也是小视频里面教的吧？”
杨婉婷回眸一笑：“对呀。”
“穆凡，白幼薇，虽然今天不是结婚。”
“但是订婚，也是人生中最大的喜事。”
“订婚前，是有很多规矩的。”
“包括，不可以碰厨具做饭。”
“所以，今天换我来宠着你们，就好了。”
此刻的杨婉婷，一反常态。
宛若暖心大姐姐。
在她的指引中，穆凡与白幼薇，也乖乖坐在沙发上，安静等待。
咔咔咔咔，啪！
咔咔咔咔，啪！
厨房内的煤气灶，发出电子打火音。
然而——
始终都没有蔚蓝色的火焰升腾。
重复多次步骤，也无济于事。
穆凡忍不住探出脑袋观望。
杨婉婷正弯着腰，在煤气灶旁边捣鼓。
似乎在研究，没有火焰的原因。
“呃……杨婉婷，你煤气罐拧开了吗？”穆凡试探性询问。
“啊？煤气罐？”杨婉婷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拧开关。
开关有明显的紧绷感。
杨婉婷稍稍用力。
煤气罐的阀门，转动了些许。
“打开了……”杨婉婷脸颊泛出一丝尴尬的绯红。
她重新攥住煤气灶的开关，抵住轻拧。
哒哒哒——
轰——
伴随着微妙的声响。
掺杂着些许橙黄的蔚蓝色火焰，顷刻间上升。
不一会儿，火焰上的平底锅，便开始冒烟。
杨婉婷急忙走到摆放调料瓶的柜台前，拿出装油的小罐，往里面倒油。
嘶啦啦——
厨房内传来嘈杂的声音。
杨婉婷拿出一颗鸡蛋，轻轻敲打平底锅的边缘。
咔嚓——
黄澄澄的鸡蛋，落向平底锅。
很快便凝固。
尽管杨婉婷的动作差强人意。
但也算是完成了做早餐的任务。
并没有捅出太大的篓子。
“呼……”穆凡长迂一口气，心情逐渐放松，“还好杨婉婷年纪比较大，会做饭。”
“如果是沈欣之类的少女，估计得把厨房炸了。”
提到沈欣。
穆凡的眼眸，划过些许淡淡的忧伤。
自从把她送到车站后。
就再也没有沈欣的消息。
“这家伙……也不知道发个信息汇报。”穆凡扭过头，“薇薇，你想和沈欣打视频吗？”
白幼薇轻轻地歪了一下脑袋，“谁叫视频？为什么要打他？”
啪叽——
穆凡轻轻地按了一下白幼薇的脑袋，耐心解释：“笨蛋，视频是一种通讯方式。”
“我们习惯把视频通话，叫做打视频。”
“嘶……好像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教过你打视频吧？”
穆凡喃喃自语。
脑海里，回荡着与白幼薇经历过的点滴。
记忆中，确实没有太多打视频通话的景象。
吧唧——吧唧——
此刻的白幼薇，像个好奇宝宝似的。
眼眶中的那轮茶褐色眼眸，眨巴个不停。
等待着穆凡接下来的话语。
“笨蛋，刚好现在没事，我们给沈欣打个视频电话，看看她在做什么。”
一边说着，穆凡已经从兜里掏出手机。
他打开聊天软件，找到沈欣的头像。
点击聊天框，立刻拨打视频通话。
嘀铃铃铃铃——
通话铃声响起。
手机屏幕中的画面，自动显示穆凡与白幼薇。
“沈欣在哪里？”白幼薇立刻凑近脑袋观望。
“笨蛋，她还没接呢。”穆凡哭笑不得。
嘟——
谈话间，手机里传来了动静。
下一秒，沈欣的两只鼻孔，出现在众人面前。
沈欣：“哥哥，干嘛呀？”
穆凡以仰望星空的角度，注视着沈欣的两颗黝黑鼻孔。
穆凡：“呃……你这个姿势，是在做什么？”
沈欣：“你看不出来吗？”
穆凡满头问号：“两只鼻孔这么近，这哪看得出来啊？”
“是吗？”沈欣往下瞥了一眼，立刻将手机拿远了些，晃悠道，“那这样呢？”
尽管通过穆凡的角度，仍然是仰望星空的姿势。
但与刚才的画面相比较，要稍微好许多。
起码能看见远一点的景物了。
穆凡注意到，沈欣正待在一个狭小的空间。
四周都是洁白偏黄的木板。
并且还能看到一根通往上层的水管。
水管夹缝常年没有维修，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漏水。
穆凡微微蹙眉，汇聚的阴云也越来越浓郁：“嘶……你这是什么地方？”
沈欣调整画面，直视摄像头：“厕所啊。”
“我糙……真的假的！？”穆凡惊愕出声。
沈欣晃动摄像头：“当然是真的啊，这有什么好撒谎的？”
随着手机的摆动。
视频画面，尽现眼帘。
穆凡能够很明显的看见，一条明显的排水沟。
以及蹲着身子，露出白花花大腿的沈欣。
“我靠……”穆凡惊呼出声，“沈欣，你疯了吗？”
“这个时候，接什么视频？”
“你先忙你的。”
“我待会儿再打给你！”
匆匆说完。
穆凡毫不犹豫地按下挂断键。
嘟——
整个客厅，又恢复到往常的寂静状态。
穆凡与白幼薇面面相觑。
尴尬不已。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
白幼薇才眨巴着茶褐色的眼眸，吐出几个清幽的字符：“沈欣……羞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