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医生，这些事情，必须要说吗？”穆凡扭捏道。
    “必须要，因为我们得根据不同受孕时间，按照不同的方法检查。”短暂的停顿，医生继续说道，“这位家属，你应该也不想隐瞒实情导致医院开错检测方案，浪费精力和冤枉钱吧？”
    穆凡：“……”
    事已至此，穆凡只好破罐子破摔。
    挨骂也好，被嘲讽也罢。
    反正和白幼薇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要自己的脸皮足够厚，道德就没法谴责他。
    穆凡吐出一口浊气，道出实情：“半年前就有过。”
    “但那个时候，各方面保护都到位。”
    “基本没什么问题。”
    “而且，薇薇也是最近才告诉我，她怀孕的事情。”
    穆凡突然想起什么，继续补充道：“哦对了，她有个神奇的功能，就是能够和小动物沟通说话。”
    “然后慢慢的，就演变成能够感知生命。”
    “可能b超查不出来，但是她自己却能发现。”
    为了能够让这套说辞被信服。
    穆凡特意扒开白幼薇脑袋的呆毛，将熟睡打盹的小青蛙握在手里：“你看。”
    碧绿色的青蛙，后背有条纹状的黑色线段。
    满满的西瓜既视感。
    医生蹙眉撇嘴，战术后仰：“拿远点。”
    “呃……这是宠物，你别怕。”穆凡耐心解释。
    他抬起手指，朝着青蛙的脑袋，轻轻弹了个脑瓜崩：“我把它弄醒，让薇薇传话。”
    啪嗒——
    小青蛙的脑袋上，顿时鼓起一个大包。
    它含着眼泪，攥着拳头挥动空气：“呱呱呱呱！”
    “薇薇，翻译。”穆凡提醒道。
    白幼薇点点头，清幽呢喃：“穆凡，你大爷。”
    “呱呱呱呱呱呱呱！”
    “我睡得好好的，你砸我脑袋做什么，你们人类就这么闲吗？”
    “呱呱呱——咕咕咕——呱呱呱——”
    “今晚你睡觉的时候，我要跳到你脸上，往你嘴巴里拉粑粑。”
    穆凡打了个冷颤，立刻敲了一下青蛙的脑袋：“不准拉。”
    咕噜——
    青蛙的脑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鼓起一个大包。
    青蛙双眸含泪，再次破口大骂：“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白幼薇眨巴着杏仁眼眸，注视穆凡道：“小凡凡，它说以后不跟你玩了，还说再也不吃房间里面的蚊子，让蚊子叮你。”
    “嘶……”穆凡倒吸一口凉气，轻轻抚摸青蛙脑袋的鼓包，转换态度道，“错了错了，房间里的蚊子，还是吃掉吧。”
    “小青蛙，你应该也不想看到，薇薇也被蚊子咬出红包包，然后痒好几天吧？”
    小青蛙蠕动着嘴巴，却欲言又止。
    它一刻也不想和穆凡说话，转过身体，重新跳向白幼薇的脑袋。
    将身体埋进呆毛里，继续呼呼大睡。
    穆凡耸耸肩，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总之……就是这样……”
    医生：“……”
    咔嚓咔嚓——
    鼠标点进屏幕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响起。
    不一会儿，医生便开出了方子：“拿着报告单去走廊右侧的窗口，验血验尿吧。”
    穆凡接过报告单，牵着白幼薇的手腕，跨出了科室。
    众人纷纷跟上。
    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
    “畜生，畜生啊！”高飞抱着脑袋，满脸震撼，“穆哥，我以为你和白嫂嫂一直都保持着纯洁的关系。”
    “没想到……你半年前……就……”
    杨婉婷听不下去了，失声痛哭：“做妹妹的……都已经尝到男人味道了……”
    “做姐姐的都快奔三了……还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滋味……”
    “呜呜呜……我的人生……好失败……”
    比如年轻人的不稳定情绪。
    两位中年人的表现，倒是好很多。
    尤其是白颂芝。
    她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好哇，好哇。”
    “穆凡，我还担心你和白幼薇的进展太慢，才走到牵手的关系。”
    “没想到……你们早就……”
    “那我就不担心你们的婚后生活了。”
    “如果白幼薇真有了，算算日子，孩子出来的话，刚好满20周岁。”
    “然后你们一家三口，去民政局拍照。”
    “啊哈哈哈。”
    白颂芝的爽朗笑声，营造出活跃的气氛。
    穆凡也不再尴尬，他笑了笑，轻揉白幼薇的小腹：“可能是四个。”
    “因为薇薇说，有两个宝宝。”
    “两个！？”白颂芝眼眸溢出几分惊喜，“快，快带白幼薇去检查。”
    “好嘞，白阿姨……呃……妈？”穆凡回应道。
    白颂芝早就笑得合不拢嘴。
    她摆摆手，心情愉悦道：“嗐，什么改口需要仪式感，不存在的。”
    “穆凡，我就稀罕你。”
    “以后只管叫妈，我宠你啊。”
    穆凡也露出释怀的笑容：“那好，妈，我就先带薇薇去检查了。”
    “嗯，好。”
    自古以来，人类的情绪都不相同。
    有人欢喜有人愁。
    穆凡与白颂芝谈话的同时。
    杨婉婷与高飞，则默默地蹲在地上。
    不知道从哪里捡了根小树枝，默默画着圆圈。
    高飞情绪低落：“突然感觉穆哥好没有良心……”
    “他车房齐全，店铺也开了好几个，每天还有糯叽叽的黏人女朋友。”
    “但他就是不肯给我们找对象。”
    杨婉婷的脑袋宛若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认可道：“没错没错……他自己谈恋爱……却把我们落下不管。”
    “而且……还把妹妹弄怀孕了。”
    高飞悲愤共鸣：“没错没错，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谈恋爱啊。”
    杨婉婷摇摇头，继续在地上画圈：“不知道啊，呜呜呜……”
    “大祭司说过，会给我介绍男朋友，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高飞：“杨婉婷，你觉得我……”
    话音未落，杨婉婷突然站起身，抹着眼角的泪水：“不管怎样，白幼薇都是我的妹妹，我应该祝福她才对。”
    “我陪着她，一起去体检。”
    从头到尾，穆凡都将眼前的一幕，收之眼底。
    他摇摇头，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高飞啊高飞，这已经够委婉了。”
    “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没法帮啊。”
    哒哒——
    杨婉婷将高跟鞋踩得哒哒作响，自然地挽住白幼薇的胳膊：“妹妹，我和妹夫一起陪你检查。”
    白幼薇点点头，弯成月牙的眼角弥漫着璀璨光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