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风是柳云烟的爱慕者,还是算学世家的孩子。
姜舒绾眼馋他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在侯府看见他,眼神粘在他身上就下不来了。
不夸张的说,真就是比520粘的太紧。
盯着叶逸风,姜舒绾小心肝噗通噗通跳不停。
叶逸风是大景朝未来的第一算学家,上一世裴宴之修河也带着他。
可以说裴宴之一个门外汉能把河修好,除了他本身精明能干、铁血手段不好忽悠外,叶逸风也立了很大功劳。
老天爷。
真不是她没见过“好东西”。
主要是之前修制糖工坊和制糖流水线的各种设计图,需要用到计算的地方太多了,那一阵她算的头昏眼花,一度看到数字都想吐了。
若是有叶逸风帮她,她又怎会如此辛劳。
可惜人是当官的,前途大好,怎么可能跟着她呢。
盯着叶逸风,姜舒绾眼神很是幽怨。
叶逸风=_=:“……”
叶逸风是个俊俏的少年郞,上京城爱慕他的小姑娘不少,却没人用这样赤裸裸的眼神看他,就跟看一块大肥肉似的,叫人害怕。
“县主这是做甚,我也没得罪她吧?”
悄悄的,叶逸风不动声色往姚志杰旁边移了移。
姚志杰根本懒得理他,他正和裴姝姝道别。
姚志杰根本不知道裴宴之会修河,只知道自己和裴宴之是被朝廷排挤出京的。
这河也不知道修到什么时候,还有没有命回来,朝堂上下对姓裴的恨之入骨,他们家虽是皇亲,但也不一定能护着裴姝姝。
他便把裴姝姝送到侯府住一段时间,不管如何,有姜舒绾在,总能护着裴姝姝的。
如今,夫妻两个正依依惜别,哪里能容得下叶逸风这没眼色的电灯泡。
“你起开!”
姚志杰直接把叶逸风推开了。
叶逸风就是个柔弱美少年,一点武艺不会,被他一推差点扑到地上,还好姜舒绾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
叶逸风:“……”
他直接愣住了,盯着姜舒绾抓着自己的腕子,他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开。
根本没发现自己失礼,用力抓着他的手,姜舒绾无比郑重又严肃的说,“叶大人如今是在工部任职?修河自是少不了工部出力,叶大人算学又好,自然要跟去,只是河边风大雨大,叶大人到时候可得躲远点,不然一个浪花卷起来人就没了。”
说着姜舒绾手里力气又深了一份,眼神里的感情也深了一分,“叶大人年纪轻轻,可得保重身体,大景不能没有你啊!”
她一席话说的非常真挚,真挚到让叶逸风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叶逸风:“……”
愣愣的看着姜舒绾,叶逸风有点害怕的看着她。
她是在威胁我吗?
可我也得罪她啊!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何诅我?
“有护卫。”男人深沉又冷清的声音响起。
怔愣间,手里突然多了几卷图纸,叶逸风万分感激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裴宴之,他挣开姜舒绾的手,动如脱兔的抓着图纸朝外跑去。
县主太可怕了~~~~~~
他再也不想来侯府了啊啊啊啊啊~~~~~~~
目光停在姜舒绾清秀的小脸上,裴宴之一字一顿道,“有护卫,不用担心。”
他这话声线比平里柔一些。
姜舒绾:“……”
姜舒绾直接跑到门边,对着叶逸风逃路的背影大喊:
“叶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大景朝真不能没有你!”
叶逸风:“……”
裴宴之:“……”
姚志杰:“……”
一屋子丫头婆子:“……”
事后送裴宴之离开后,就有一群丫头婆子偷偷在没有看见的角落嚼舌根。
“县主为何这么关心叶大人?”
“叶大人生的细皮嫩肉,县主莫不是看上他了?”
“难道县主要学其他公主郡主那样养面首?那我们世子怎么办?”
“叶大人性子活泼可爱,一看就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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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河是十万火急的事,很快一应收拾妥当,姜舒绾送裴宴之他们到门口。
门口各类马车还有战马早就等着了,尤其是战马都是特别调过来的,非常适合长途奔袭。
下人忙着将各种宗卷往马车推,姜舒绾面不改色的扫了眼,心中却翻腾着波澜。
把这些宗卷从书阁搬下来的时候,她无意翻看了几张,上面皆是各种河道建设图。
裴宴之有河道图设计图不算什么奇特的事,毕竟人家虽然是进士科的,不过法律也没规定进士科的不能对修河感兴趣。
更何况裴宴之是出了名的十项全能,无所不能议。
只是,这个时间点,他突然搬出这么多河道设计图实在是太巧了。
“小姐。”
正想着,青杏过来,抵在姜舒绾耳边,青杏小声道,“小姐,小顾将军回来了,你吩咐他们的事他们都办妥了,不过途中有一伙人正和我们做同一件事,那伙人领头的好像是世子身边的引泉……”
说着,青杏扫了眼正在搬抬的下人们。
引泉好久都不在府里了,她之前还问过小五,小五说他回家省亲了,没想到竟是这样“省亲”。
“引泉?”
闻言,姜舒绾眉头瞬时蹙起。
之前她从南边商人那边买了大量粮食,一半运往北地,剩下的运到正在遭受水患的黄河两岸。
这次水患她隐隐记得是半夜发生的事,好多百姓还在睡梦中就被洪水冲走了,死伤之惨重,乃百年之最。
现如今河道两边水稻还未成熟,她便吩咐小顾将军假扮商队打着卖粮的旗号到了当地,之后又以要与当地百姓签定卖粮协议和他们拉近关系。
做足了这些功夫后,她才打着老祖宗“送戏下乡”,请百姓听戏的幌子,将他们骗离了居所。
毕竟人家白天要管理稻田忙的很,听戏当然只能晚上了。
洪水崩溃时,大家伙都聚在一起听戏,稻田财产没有了,性命倒是捡回一条。
——这事,姜舒绾做的很是隐秘,毕竟发洪水这事她说出去也没人信,搞不好自己还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