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曾一度陷入自我迷茫。
    他不愿面对，也不愿意失去任何一个。
    甚至，他想过，她们姐妹既然关系这么好。
    自己一起娶了，也无可厚非。
    修炼界这种一男多伴侣之事几乎随处可见。
    他就两个，似乎也可以理解。
    他说服了自己。
    然而，当他将这一切与江仙雅坦白时，却面对了江仙雅的拒绝。
    她说她来自一个棒子国，一个科技文明的世界。
    那里的人，崇尚一生一世一双人。
    因此，江仙雅拒绝了他，并因此提出分手，消失不见。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江仙雅消失了，但却又永久住进了他心里，让他寝食难安，辗转反侧。
    最后，他权衡再三，打算与江仙雅成婚。
    他私心里一直认为，即便自己与江仙雅大婚，江心灵也依旧会一直爱慕自己。
    他的爱情是贪婪的，自私的。
    一方面，他渴望与江仙雅白头偕老，一方面，又极度享受着江心灵的温柔小意呵护。
    至于放手江心灵嫁个好人家。
    不、他做不到。
    两个，都必须是他的。
    因此，他在每次江心灵下定决心快要放弃他的时候，又会再一次出现，撩拨一下她柔软而脆弱的心。
    他以为他算准了一切，但却没想到。
    突然有一天，江心灵说江仙雅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并且险些杀害了江仙雅的母亲。
    二人关系因此降至冰点。
    夜枭思索再三，最后选择站在了江仙雅一边。
    并且试图说服江心灵放下上一辈人之间的仇恨，跟江仙雅友好相处。
    然而，这一次，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江心灵却拒绝了。
    她说江仙雅害死了她三个姐姐，她一定要报仇。
    在之后，江心灵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拼命修炼，拼命找江仙雅麻烦。
    自己与江仙雅大婚前夕，她拔剑， 朝向自己，说要杀了自己。
    夜枭闭眼任由她动手。
    实际他内心十分笃定而自信，江心灵宁可伤害自己也永远不会伤害他。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
    她最后无声离去，地面上似乎还能隐约看到她坠落的点点泪痕。
    罢了，等他与江仙雅大婚结束后，再去哄她吧。
    夜枭心中这么想着，不了，这一眼，便是永别。
    等他再次得到她的消息，是大婚仪式上南宫问天咆哮着向江仙雅复仇。
    那时、他震惊、诧异、疑惑。
    当然，他不会任由江仙雅受伤，因此，他一剑了解了自己这个生死仇敌。
    后来，夜枭也了解过，寻找过。
    最后骇然发现。
    原来，大婚前夕，当江心灵离开之后，最后见的人是江仙雅。
    而他也发现了属于江心灵的残肢断臂。
    他与江仙雅大吵一架，感情出现了些许裂缝。
    当然、他已经失去了江心灵，自然没道理再失去江仙雅。
    但经此一事，他也发现了江仙雅阴狠残忍的一面。
    可这依旧不妨碍他们被整个世界称为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侣。
    ……
    夜枭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过去的一幕幕。
    “这是……未来会发生的一切吗？”
    夜枭喃喃自语。
    “可……我现在与江心灵提前了六年相遇，一切好似有点不一样。”
    “她见到我，好像并没有如梦中那样期待靠近，反而视我如洪水猛兽。”
    “难道、她也做了这能预测未来的梦？”
    夜枭疑惑，随即他摇头。
    “不会，看着不像。”
    “为何我会做这样的梦，而且距离我与她真正见面的时间，还有六年。”
    “难道……这是上天在暗示我弥补？或者说是为了改变十几年后江心灵的结局？”
    夜枭喃喃自语。
    梦中，他直到生命的尽头，依旧保存着一份遗憾与对江心灵的愧疚。
    “也许，这次是个机会。”
    “是一个改变未来，弥补一切的机会。”
    夜枭紧紧握拳，渐渐地坚定了眸子。
    一夜无眠。
    自然是南宫问天与夜枭彻夜难眠。
    一大清早。
    夜枭让人备了一些珍稀药材，来到炼体宗内。
    他是打着看望南宫问天的名义来的。
    南宫烈叹息一声，只能让他进去。
    夜枭自然不只是单纯为了探望南宫问天。
    他打听过，江心灵那一行人，都加入了炼体宗。
    昨夜，他想了一晚上。
    他想见她。
    这个念头一旦萌发便再也挥之不去。
    所以他来了。
    “哈哈哈、我赢了！我就说嘛，我可是很聪明的，一学就会。”
    “嘿嘿，我可真棒！”
    夜枭还未进门，便听到殿内传来的嬉笑声。
    这明艳清脆的悦耳笑声？
    与记忆中的比只是稍显稚嫩了一些罢了。
    夜枭心中一动，抬眼望去。
    院内，男子玄衣束发，正面带笑容地帮一个小丫头纠正着动作。
    小丫头小脸紧绷，满面严肃地学习着御剑飞行。
    南宫问天唇角不自觉微微掀起。
    这本是和谐美好的一幕，夜枭却感觉格外刺眼。
    内心深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翻腾而出，刺得夜枭浑身难受。
    “咳咳、我是不是打扰二位了。”
    夜枭轻咳一声，示意二人自己的到来。
    闻言，二人扭头，看向自己。
    下一刻，南宫问天伸手，下意识伸手护住江心灵。
    江心灵几乎不用南宫问天提醒，“呲溜”一下躲在南宫问天背后。
    甚至为了怕自己受影响，江心灵连忙小跑几步，刻意与夜枭保持更远的距离。
    夜枭见状，眸底微不可察地黯淡了几分。
    “昨日，我们切磋，我下手有些重了，今日特意来看看你。”
    夜枭视线落在南宫问天身上，突然，他身躯猛然振了振。
    “你的伤全部好了？”夜枭诧异不已。
    “嗯，遇到了一点机遇。”南宫问天语气淡淡，并未有过多解释的意思。
    “咳咳，你刚刚是在教她御剑飞行吗？”
    “这里是炼体宗，主要以炼体为主，你又是用刀的，教她用剑可能会有一点不太顺手。”
    “不如，让我收她为记名弟子，入我万剑宗修行？”
    夜枭展颜一笑。
    他相信江心灵不会拒绝。
    记忆中，江心灵就是用剑高手，与自己一同加入的万剑宗。
    “你今日若是来看望我，这份好意我心领了，若是来挖我炼体宗墙角的，那还是请回吧，我炼体宗不欢迎。”
    南宫问天闻言，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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