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沉吟片刻，点点头。
    大黑牛是神族的事情，还是不隐瞒好。
    “是何种血脉？如何才能让黑牛口吐人言？”
    白云烟追问道。
    望着她，陆铭目光深邃的开口：“我去询问百里老爷子。”
    “他告诉我，世间只有一个种族跟大黑牛的血脉符合。”
    “那个种族便是操纵人族上百个纪元的神族！”
    什么！？
    此话一出，白云烟双眸狠狠一缩。
    大黑牛是神族！？
    “夫君，是不是搞错了？”
    “黑牛怎么可能是神族？”
    白云烟不可置信的开口。
    神族高高在上，不仅在暗中操纵神族，更是勒令其他异族退出鸿蒙界。
    换句话来说。
    神族是强大的也是高高在上的。
    大黑牛如果真是神族，又怎会甘心给人当灵兽？
    “我也不太相信黑牛就是神族。”
    “可，仔细想想，黑牛的情况的确太过特殊。”
    “一般而言，妖兽只要修行到堪比人族元婴境的天妖境。”
    “即可口吐人言，若是修行到堪比人族化神境的妖皇。”
    “便可化作人形！”
    陆铭看她一眼，分析道。
    这……
    瞬间，白云烟就沉默下来。
    因为大黑牛的确过于特殊。
    在大道更迭之前，其修为可是达到了劫境。
    即便如此，也不能做到口吐人言。
    如今呢？
    大道更迭，导致它修为倒退，可也相当于人族大乘境的妖圣。
    这种修为，放在妖兽身上，不说口吐人言，即便是幻化成人形都没有丝毫问题。
    “夫君，你打算如何？”
    “难不成……”
    白云烟脸色有些难看的开口。
    大黑牛的血脉没人能够确定，可以其特殊性基本可以断定为神族。
    “放心吧，我不会对黑牛动手的。”
    “它是神族又如何？”
    “至少，它对你、对灵儿时，心灵是纯粹的。”
    “即便是妖还有好坏之分呢。”
    陆铭轻轻一笑，自从知道大黑牛是神族时，他都未曾想过动大黑牛。
    “多谢夫君。”
    白云烟听完，长松了一口气。
    “无妨。”
    陆铭轻轻一笑。
    不一会后。
    小灵儿就睡醒了。
    只不过，她眼眶红红的，仿佛在梦中哭过。
    “爹爹、娘亲。”
    望着守在床边的陆铭夫妻，小灵儿语气带着哭腔的开口。
    “灵儿，怎么了？”
    “是哪里不舒服吗？”
    白云烟将她抱进怀中，轻轻安抚着。
    “娘亲，我梦到婆婆了。”
    “她跟我说，要照顾好大牛牛，不能让大牛牛受委屈。”
    小灵儿趴在她的肩头，开口。
    此时的她，仿佛失去往日的活泼一样，有些蔫巴巴的。
    “好，以后不让大黑牛受委屈。”
    陆铭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
    “嗯嗯，爹爹，我想去看看大牛牛。”
    小灵儿乖巧的点点头。
    对此。
    陆铭自然没有意见。
    随后一家三口准备了一些吃食，便来到玲珑阁后山。
    大黑牛依旧无精打采的趴在莫长老的坟茔旁边。
    仿佛，莫长老这一走，把它的灵魂也给带走了。
    “大牛牛，我们来看你啦。”
    小灵儿走到大黑牛跟前，心痛的抱住它的脑袋。
    哞。
    大黑牛声音仿佛哭了一宿一样，十分沙哑。
    “黑牛，你得振作起来。”
    “师尊肯定不愿意看到你如此模样。”
    白云烟也跟着开口。
    哞。
    大黑牛轻轻回应一声。
    “大牛牛，你肯定饿了吧。”
    “这是我给你带来的食物，还有水。”
    “快吃叭。”
    小灵儿抚摸着大黑牛的脑袋，将带来的食物放在大黑牛的跟前。
    有肉食也有素食。
    然。
    大黑牛只是看了一眼，并未张嘴，只是‘哞’的叫唤一声。
    “大牛牛，快吃点吧，很好吃的。”
    小灵儿不依不饶的开口，说话间就去掰大黑牛的嘴。
    直到把所有东西让大黑牛吃下，她才作罢。
    “大牛牛，再喝点水。”
    她继续开口，说话间，把带来的水也一股脑倒进大黑牛的嘴里。
    拗不过小灵儿。
    大黑牛还是将所有的水给喝下。
    “黑牛，你要振作起来。”
    “师尊走了，还有我、还有灵儿。”
    “我们会陪着你的。”
    白云烟走过去，心疼的抚摸着大黑牛的脑袋，开口说道。
    “对吖，大牛牛，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小灵儿也附和的点点头。
    哞。
    大黑牛轻轻叫唤一声，以示回应。
    至于陆铭则在一旁跟个木头人一样杵在原地。
    因为他跟大黑牛没什么交集，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一直陪着大黑牛待到中午。
    他跟白云烟才回到店铺内。
    小灵儿则选择继续留在莫长老的坟茔前陪大黑牛。
    “大牛牛，你知道吗？”
    “昨晚我梦到婆婆啦。”
    “她跟我说，要我照顾好你。”
    “等我以后学会婆婆的菜了，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小灵儿坐在大黑牛的脖子旁边，伸手搂着它的脖子，喋喋不休的开口。
    哞。
    大黑牛轻轻点点头。
    “大牛牛，我还养了几只小宝宝。”
    “等它们养大，下蛋了。”
    “我拿来给你吃怎么样？”
    “它们下的蛋肯定会很好吃。”
    小灵儿抚摸着大黑牛的牛角，继续说道。
    哞。
    大黑牛叫唤一声，依旧是轻轻点头。
    “大牛牛，我还……”
    阳光下。
    小灵儿依偎在大黑牛脖子前，小身板轻轻靠在它身上，不断的开口。
    大黑牛则不断的点头回应。
    在橙色的阳光下，在清风吹飞的山顶上，在莫长老的坟茔前，在草木摇曳中。
    一人一牛、一大一小，仿佛组建成一幅飘然世外的画卷。
    带着小女孩对未来无垠的期盼，也带着大黑牛的忧伤，更带着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的苍凉...
    就这般。
    小灵儿每日醒来后，就让陆铭准备好吃的喝的去看大黑牛。
    陆铭也是有求必应的。
    每天都为大黑牛做不同口味的饭菜。
    这种日子足足过了五天。
    当第五天，小灵儿开开心心带着食物去后山后，没一会就哭着跑回家来。
    “爹爹、娘亲。”
    豆大的泪珠不断从她眼中溢出，顺着她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滚落。
    “灵儿，怎么啦？”
    陆铭跟白云烟急忙来到她跟前。
    “爹爹、娘亲……大牛牛。”
    小灵儿抽噎着，好半响才说出最后一句话：“大牛牛不见了，呜呜呜。”
    什么？
    陆铭跟白云烟听完，神色纷纷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