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钟炼丹正炼的入神,直到一枚丹药出炉,才是将注意力转移至洞府之外的信符。
“有人闯阵?”
魏钟这才发现死影已经不见,显然是去对付来敌。
“不过……”
魏钟身形自洞府之中消失,出现在护宗法阵之外。
“住手!”
死影接到魏钟命令立即返回,但终究还是迟了一些。
或者说这两名化神修士太弱,连死影一个照面的攻击都没有接下。
尸气散开,显露出其中情况。
六阶灵舟灵纹尽毁,其中修士更是惨不忍睹。
尤其是那草方金,浑身法体已是被尸气尽数毁去,只留元神握着一方袋子在原地瑟瑟发抖。
看向魏钟一旁的死影满是惊恐。
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无形发出的一道攻击竟然会造成这种后果。
至于陪同其一起来此的玄霄宗师兄,面色铁青,已是尸毒深入法体,只不过肉身勉强留存,比草方金好上一丝。
魏钟皱着眉头看向二人,又是窥见宗门阵法之内的颜凤之,顿时对于事情的首尾有了些了解。
挥袖,四周天地灵气皆是被魏钟调动,一把将六阶灵舟捏在手心。
灵舟最后的残缺灵纹狂闪,可终究抵御不了魏钟的沛然法力,崩毁开来。
“前辈饶命!”
“前辈饶命!”
灵舟内的两人,似乎在此时才是认知到了惊恐的事实。
两者对一炼虚势力主动发动攻击,作为入侵者的他们,就算被魏钟当场斩杀,草家也是没有问责之理,最多在背后做些小动作。
魏钟一把将二人从灵舟之中捞出,:
“你二人为何袭击我沙鹤门?”
两人忙不迭的指向了沙鹤门阵法之内的颜凤之,直言追着对方而来……
一番言语令得魏钟皱眉。
低头看向下方几人,独属于炼虚修士的灵压覆盖而下,其内修士都是人心惶惶,低头不敢直视魏钟。
“严勇!”
“严勇见过大长老,此事弟子有罪,祸及宗门,自愿受罚。”
“既然如此,罚俸五十年。”
“弟子领命!”
而后魏钟将目光朝向白长宏,抬起手来,指间冒出无形灵光,五灵箍眨眼遁出,飞至后者体内。
伴随着灵光一闪,其顿时发现自身的体内的灵力不见踪影,惊骇不已。
“白长宏,你身为沙鹤门长老,竟然惹上如此外敌,还将敌人引至宗门,险些造成我沙鹤门与玄霄宗之间的争斗……
“违反门规,需得严惩,封禁法力,押入赤煞谷,面壁百年!”
听到如此惩罚,其身后的袁彩芹神色大变,就要出声为之求情。
“你作为知情者,不但不劝告,反而坐视此事发生,也当受罚。封禁灵力,押入灵霜岭,受罚二十年。”
魏钟立即对二者作出惩处,两者身边的宗门长老们更是惶恐,不敢直视魏钟。
“还愣着干什么,要老夫亲自动手不成?”
康立诚站直了身子:
“晚辈这就去办!”
说罢,立马招呼了身边几人,押送着白长宏与袁彩芹前往各地。
见得魏钟这番惩处,颜凤之自然着急。
其虽然不是沙鹤门之人,但是听得赤煞谷以及灵霜岭的名字,也明白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更何况双双被封禁了灵力,只能依靠灵修那脆弱的法体硬抗,多年禁闭,不死也要掉层皮。
其还想向魏钟求情,不料魏钟只是一个眼神,后者元神立即被震慑,法体之内的灵力也不听使唤,嘴巴也说不出话来。
一把将颜凤之擒在手中,魏钟抓着玄霄宗这三名化神,前往了主峰。
落至主峰,问责过后,魏钟对于事情发生的经过更加了解。
“双修之法?你二人若是有争斗在外解决便是,何必来我沙鹤门,徒受劫难。
草方金遭受重创,只有元神漂浮在蒲团之上,十分凄惨。
其嘴巴蠕动半响,吐出一言:
“前辈,在下可否传讯通知族中老祖宗?”
魏钟微微摇头:
“你冒犯我沙鹤门不说,更是主动出手攻击,简直不将老夫放在眼里。
“待得草慎道友来了,我倒要好好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教育的族中子侄。”
见得魏钟对于草慎以及背后的玄霄宗毫无畏惧,草方金心中更慌了。
调动一丝灵力,揭开随身储物袋,将一张金红册子拿出,供至魏钟面前:
“这是在下意外获得的双修秘法,赠予前辈,还请前辈能够网开一面,饶了晚辈这一次。”
“你以为老夫是能被一本秘法收买之人……”
同时神识探入其中,将内容悉数扫视,本来大多数内容魏钟都不感兴趣,但当见到关于阴阳融合之理的阐述之时,骤然一顿。
‘这秘法?’
魏钟摩挲着胡子,似乎从其中寻到了某些技巧。
‘若是调动此等方法,炼制那玲珑妙丹……’
见得魏钟的动作,草方金发现了希望:
“不仅此法晚辈赠予前辈,颜师妹之事,在下也不再追究,任前辈处理。”
魏钟闻言冷笑,又是将草方金吓的说不出话来。
“待得草道友来此,再好生处理你。”
说罢将双修秘法收入囊中,看向另外一人。
询问知晓此人名为楼炯,不过是对草家有所求,才是跟随对方一同来此。
不料遭遇此等厄运,法体毁了个八九成,一身修为也损了大半。
本是晋级化神后期多年,却要因此拖延时间,疗愈伤势,减缓冲击炼虚的步伐。
好生一个惨字。
魏钟没有冷嘲热讽,只是为后者感到不值,捧他人的臭脚终究将自己捧进去了。
随意罚了后者十枚极品灵石,魏钟便将此事揭过。
楼炯虽然因十枚极品灵石痛心,但对于能够如此轻易的摆脱此事也是激动不已。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魏钟挥挥手,后者顿时噤声。
一道灵光将二人包裹,移出此峰。
只留魏钟与颜凤之在此。
“说说吧,究竟是谁给了你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将麻烦往我沙鹤门惹?”
闻言,颜凤之立即跪俯在地:
“晚辈鬼迷心窍,还请前辈责罚。只是在下师弟师妹皆是无辜,还请大人手下留情。”魏钟微微摇头:
“他二人既然入得我沙鹤门,便是我沙鹤门门人,理应遵守门规,为宗门着想。
“如今却是险些将我宗门拖入深谷,罪责难当,只是封禁灵力,面壁百年,已是在下仁慈。
“相比之下,你还是好生考虑你自己吧!”
颜凤之面色苍白,磕了两个响头:
“晚辈有罪,甘愿受罚!”
既然对方如此说了,魏钟也不再矫情:
“既然如此,你祸及我沙鹤门,此前的交易悉数作废。今后的修行资源我不再提供,你之安危,我也不再理会。
“如此可好?”
“晚辈领命!”
在颜凤之看来,惹出了如今的大麻烦,魏钟没有将之直接打杀了便是足有情谊。
取消此前的交易事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此事过后,并不代表这一切事件的完结。
草方金还活着,但只留元神之躯,颜凤之必定会因此遭受草家的追杀,
这乃是比之前更加严重的危难,而且此刻的颜凤之,也没有魏钟这位炼虚大能可以倚仗,只能依靠自身能力遁逃。
魏钟觉得有些无趣,随意挥了挥手,颜凤之便是站起身来,领意离开。
见得其一步一步离开沙鹤门,魏钟感叹:
“这灵界与人间界也没有什么不同,修士欺软怕硬,即使同门也不能避免。”
魏钟草草料理此事,命属下传讯玄霄宗,便是转身返回洞府之内。
三日后,一道身影落至沙鹤门,魏钟主动出门迎接。
见得乃是有着一面之缘的草慎。
“族中后生多有得罪,还请五色道友谅解。”
“……贤侄跋扈,若不是贫道及时发现,恐怕元神都留不下。
“如此莽撞性子,草道友还得回去好生教育一番才是。”
“五色道友,所言极是。”
魏钟将玄霄宗二人交予对方,其端详了二者几眼,没有多做责罚,便是将二人随手扔上了阵法之外的灵舟。
继续转头向着魏钟说道:
“五色道友可知那颜凤之?”
“此人早已从我沙鹤门离去,不知所踪。草道友若是要杀之泄愤,自己寻去便是,贫道懒得理会。”
“既如此,那在下便是多谢五色道友了。”
赔付了些许灵石,草慎领着二人便是离去。
数日后,一道讯息传至沙鹤门。
魏钟接过,听得其中内容,感叹不已:
“没想到这童公谟终究是成了。”
空耗几百年,童公谟经历九死一生终于成功踏足炼虚。
其刚刚从秘境之中离开,便是听得颜凤之厄运,连忙寻得后者踪迹,将之保护起来。
此后甚至还因为此人与草慎起了冲突。
“倒是痴情一片,可惜此女一心只有家族仇恨,哪里将你童公谟放在眼中?”
这么多年的相处,童公谟处于局中看不明白,魏钟在外却是看的明晰。
“为了一介女修,不惜与同门结仇,甚至还扬言要退出玄霄宗……真是糊涂。”
如此前途不顾,实在昏了头。
好在玄霄宗高层没有坐视不理,见得门中弟子竟然能出一名炼虚,玄霄宗没有放手的意思。
掌门曲荣先亲自出面,将双方议和。
“炼虚后期修士,闭关多年,以备小天劫之难……”
看完对于此人的大致介绍,魏钟不得不感慨玄霄宗势力之强大。
“不知门中还有多少这般老怪,若不是小天劫悬于头顶,恐怕皆是出门行走,飞羽仙城哪里还能有其他势力的空间?”
微微摇头。
掌门亲自出面,双方没有谁不敢给面子,自然将此事化解。
童公谟回到宗门,晋升为宗门长老。
草家对于颜凤之之事也不在追究。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草家虽然表面上说放下了仇恨,但那草方金遭遇法体尽毁之难,已是将我视作眼中钉。
“继续留在此地,迟早会受到后者报复。
“既如此,我不如去那隔冥渊闯闯。”
“可有我庇护,他草家……”童公谟还想辩驳些什么。
“童师兄之心意,师妹明白,只是师妹此生修行,皆为家仇。
“若是此仇可报,日后再寻机报答师兄恩情。”
见得对方心意已决,童公谟嘟囔了几下嘴巴,却是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灵舟,灵光亮起,附近的修士皆是行色匆匆,急忙飞入舟内。
“时间差不多了,童师兄保重!”
拱拱手,颜凤之便是转身遁往灵舟之内。
独留童公谟一人看向灵舟方向久久失神。
即使灵舟离去,后者还是这幅模样。
身后一白袍男子忽然浮现:
“早就说过,此女心中无你,何必强求?”
童公谟转身,恭敬行礼:
“见过宗主!”
“还叫宗主呢,叫声师父来听听?”
童公谟略显不适应的叫了一声师父,后者才是满意的露出笑容:
“你取得我师遗留传承,本该与我同辈,但这般辈分,恐引门中不满。不如我将你收入门下,也算是对师父有个交代。
“日后草家之事不必担心,其不敢惹你。”
“多谢师父!”
沙鹤门,魏钟对于外界变化丝毫不知,只是凝神面对着丹炉。
手中指决不停,一道道灵纹在魏钟指间绘制而出,而后被打入丹炉之内。
“阴阳相斥,难以融合。强行相融,只会功亏一篑,得不偿失。
“还得在这阴阳两力之中构建五行节点,借得五行之力融合之力,使得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虽是一时假象,但日久天长,终成真果……”